左家銘
我和她的相識是在與一個“海外”讀者的談話中開始的?!拔矣幸粋€關于暗戀的故事……還有一個親情故事……都屬于有愛的故事……”“你的真實姓名及有效通聯(lián)地址要寫清楚哦!”“呃,可是我在美國啊……”
這個讀者叫傅嘉祺,在長春上的大學本科,一年后輟學,留學美國重新修讀金融學的學位。嘉祺告訴我,我喜歡寫溫暖的故事,這是我的筆名,自己給自己的,嘉祺,嘉年祺運,算是給自己的祝福。我不喜歡父母給我的名字。提到父母,嘉祺似乎有些冷漠,不愿多講,她只說自己與父母的關系比較疏遠。嘉祺的母親一個人在北京奔波忙碌,小小的嘉祺自十三歲起就在寄宿學校開始少有家人關心的生活了。也許那時就是她獨立個性養(yǎng)成的開始吧。
??思考沒有用
行走吧,前面的門隨意選擇一扇,只是不要為了這個決定而后悔。
——摘自:傅嘉祺博客
“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我的父母從未出席過我的家長會。就連高三最后一次家長會也沒有來?!闭f這話時,嘉祺已然沒有了難過,平靜坦然地說出在我看來的一種傷感。特殊的家庭造就了特殊的嘉祺,初中、高中嘉祺都是在寄宿制學校度過的。慢慢的,嘉祺在沒有親人依賴的生活中學會摸索、冷靜。她看小說、雜志,上網聊天,寫隨筆感悟,與文字打交道幾乎成了她校園內外生活的全部。她也曾感到過驚恐,也曾感受過迷茫,但她在字里行間知道,善惡都在一念之間,自己沒有把握好就很容易走錯路。她也開始用敏銳稚嫩的目光觀察生活體會生活,她把看到的想到的通通寫進日記里,她用自己的方式揣度前面的路,從不后悔自己擁有的一切。同學老師問起她的父母,她把話題一轉,露出個笑臉以各種各樣嘉祺的方式感染著大家。她喜歡和同學們扎堆說笑,同學們也都喜歡這個胖乎乎,侃侃而談的“早熟”女生,大家都愿意湊在她身邊聽她講些沒頭沒腦的大道理。同學們開玩笑地說她混得如魚得水。時間久了,朋友多了,心也就暖了。
??朋友是自己尋找到的親人,而親人是老天安排的
那天,嘉祺和她的朋友都有考試,但我急著要照片,嘉祺和她的朋友下課了就趕緊拿上相機,選擇學校里的一片空地抓拍了幾個鏡頭,這個朋友晚上回到宿舍再進行后期制作。第二天朋友頂著兩只熊貓眼對嘉祺說,她昨天做作業(yè)做到零晨四點。
朋友間傳達著一種無需補償的感激。
嘉祺和朋友間的來往并不密切,基本幾個月都不聯(lián)系,但是雙方總像是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在生活遇到迷惘的時候,會相互同時打來電話,彌補對方心里的洞。
那是在上初中的時候,嘉祺總是喜歡寫點東西,那時總覺得自己寫的不夠好,撕了寫,寫了再撕。其中有篇故事,全部都寫好了,怎么看怎么不滿意,改來改去還不是想表達的,于是就很氣憤地全部撕毀扔進垃圾桶。不知什么時候被她的一個好朋友發(fā)現(xiàn)了,她悄悄去垃圾桶撿回來,用膠紙粘上,替嘉祺收好。最近那個朋友跟嘉祺說,那篇故事手稿她還依然保存著。
朋友間有種不經意的感動。嘉祺說,朋友是自己尋找到的親人,而親人是老天安排的。
對于朋友,嘉祺有自己的說法,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改變一些做人的方式。
國內的朋友比較貼心,認定是一輩子的朋友即使不怎么聯(lián)系也不會改變。外國朋友需要時常聚一聚,聊一聊,聊得貼心。
我說,你應該算是一個懂得自己把握幸福的人。嘉祺說,不準確,我應該算是一個在耐心等待幸福的人。
嘉祺上高中時當下小說已看了不計其數,她最喜歡看余華的《活著》、《兄弟》,李修文的《滴淚痣》,她認為這些書都是有思想內涵的,會給人啟迪。嘉祺想想說,就單說《活著》吧,《活著》看起來一直很壓抑,看完全部也只是一聲長嘆,但對于當時特殊環(huán)境下的我來說倒像是有那么點動力輸入體內?;钪芸?但是人們還是要盡力讓自己活得精彩。
看在眼里的多了,感動也就多了,寫的多了,文字也就可以隨心而動了。
一張書桌,一臺筆記本電腦,兩個手機,傅嘉祺有個簡單而漫長的愿望,她想成為女作家。
嘉祺高中時開始偷偷寫小說,但不是感覺故事構架不夠完美,就是覺得語言還不夠豐滿,直到2009年4月底開始寫第一部長篇小說,幾個月里認認真真寫成了23萬字的長篇青春勵志小說《荏染柔木 君子樹之》,她滿意了。嘉祺試著將小說發(fā)到晉江網上,不料,很快引起重磅點擊,讀者們愛上了這個叫傅嘉祺的作者。有讀者說,我看那些所謂的傷痛文學,就在想,為什么小說可以寫得這么難過,今天再看的時候,恍然大悟,其實不是小說傷人心,而是我們成長中的現(xiàn)實。還有讀者說,作者的筆在敘述每個人內心的時候,都是以一種放棄式的語氣和消極的狀態(tài),但是仔細看看,又是堅強的,因為要堅強地活下去,想要在生命中認識幸福。
實際上這成功的第一步都是故事里的真情加的分,這個故事里有30%是嘉祺自己,故事里有初戀,有執(zhí)著的情感,有誤解,有懦弱,也有堅持和勇敢。嘉祺說,寫這個故事時有種重溫過去的感覺,我是一邊寫一邊回憶,有時候自己也會難過的。故事里有個角色叫趙小宇,是我過去的朋友,但是有幾年都沒有聯(lián)系了。我到美國后的一天,一個朋友跟我說他2006年就去世了,我突然覺得以前的很多事情自己都淡忘了,必須找一只筆記錄下來,所以就開始寫“荏染”。
寫完這個故事嘉祺突然多了一種人生態(tài)度,磨難總會有,但還是要保持積極的態(tài)度。
其實幸福是自己給予自己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有自己才知道每一階段想要的幸福。
嘉祺已經累計寫了44余萬字,并成為了晉江網簽約作者。
現(xiàn)在,她遇到了《花刊》,她說,《花刊》看起來溫暖、大氣、有親和力。我想借著《花刊》以后走短篇路線,長篇吃不消了。
我說,你應該算是一個懂得自己把握幸福的人。嘉祺說,不準確,我應該算是一個在耐心等待幸福的人。
祝福嘉祺繼續(xù)寫感性的文字,講溫暖的故事,依然不斷地用筆感動著更多的人。
那個穿著黑裙的女孩子,
脫掉了她美麗的高跟鞋,
拿著一只口紅,
在城市的大街上奔跑。
她將未眠的城市跑進了睡夢中,
她站在城市的一角抽了她人生的第一根煙。
她看著那些瞬間被風吹散的煙霧,
孤獨的笑了起來。
天空,就這樣為她的笑容亮了起來。
摘自:傅嘉祺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