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的活法
冬 雨
上個世紀俄羅斯葉利欽執(zhí)政的時代,我隨中國旅游團到克里姆林宮參觀,與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老太太攀談。老太太笑著說:“住在這個宮里的葉利欽總統(tǒng)管理這個國家,我管理這個宮的衛(wèi)生,我們分工不同,都是做管理工作。比較起來他操的心多一些?!蔽衣犃撕苁芨袆?,感到這位老太太的心態(tài)很了不起,她守住了自己的本分,不從總統(tǒng)出門有車坐,收入比她多這些事上攀比,而從“管理”上找到了自己的心理平衡,這實在是一種很睿智的活法。其實,人們不必被這種物質(zhì)上的差距搞得心迷意亂。有寶馬固然不錯,有自行車甚至靠雙腳走路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當更多的誘惑在前頭向你招手的時候,不妨學學那位俄羅斯老太太。
人生是一對反義詞
老 鬼
人的一生就像走鋼絲,既要活得有重量,又要活得能超脫。重和輕,本身就是一對反義詞:既要活得風生水起,又要活得波瀾不驚,這躁和靜,又是一對反義詞。善良,而不能太善良;強大,而不能太剛愎自用;聰明過頭又成了自作聰明…… 一對對的反義詞好比一對對的士兵,把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形成一個刀劍胡同,既要穿過去,又能不傷損,才算是高人。人生處世本就如鍋中炒豆,下面有火,豆在鍋里噼里啪啦亂蹦?;饋碜匀诵模钦嬲摹靶幕稹?。輕躁并行,失敗與失意也在意料之中?!靶姆€(wěn)了,手就穩(wěn)了。”這是《士兵突擊》里,原鋼七連連長、現(xiàn)師偵察營副營長對七連“逃兵”成才說的一句話。無論是在家鄉(xiāng),還是鋼七連,抑或A大隊的初期,這個年輕人都是囂張的,浮躁的。爭強好勝的眼神里,總有一點跳躍不定的光。少年俠氣,露不藏深。 當他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去繼續(xù)看守駐訓場,趴在草原上,用一把幾十塊錢的民用瞄準鏡綁在突擊步槍上,一連幾個小時的觀望,或者看屎殼郎滾羊糞蛋,靜氣才慢慢上來,籠罩全身。所以當他和師偵察營比槍,其他人都是一觸即發(fā)的緊張,只有他全身放松,槍就順在腿邊。當啤酒瓶子飛起的一瞬間,他動如脫兔,瞄準擊發(fā)。伴隨著應聲碎裂的酒瓶和其他人詫異的眼神,他的眼睛里透出一股靜水流深的淡定。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反義詞的大比拼,所謂的反義人生,不過就是在自己和內(nèi)心之間尋找平衡;而靜與重,也不過是提醒自己反復做一個動作——清零。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扔。走出來的是路,扔掉的是負重。路越走越長,心越走越靜,時刻謙卑,時刻低眉,時時刻刻心里有敬畏。只有這樣,才能修煉成精,任你密雨斜侵,我只坐擁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