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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邊記憶

        2009-01-01 00:00:00韓開春
        三角洲 2009年5期

        蘆葦

        《蒹葭》是《詩經(jīng)》里有名的篇什,但它在普通百姓間的真正流行或者被重新提起,大約還得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一部電視劇起。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當(dāng)年,那部風(fēng)靡一時的電視劇讓許多生活在大陸上的中國人知道了瓊瑤這個名字,同時,也知道了,平日里司空見慣、宛如家旁鄰居一般的一種生長在水里或者水邊的植物,還有這樣一個文縐縐的名字。雖然,它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存在并且流行。如今,瓊瑤阿姨已經(jīng)升格成了瓊瑤奶奶,但一提起《在水一方》,許多像我這么大年紀的中年人還要淚水漣漣。

        黃夾灘的高松河和二道河邊,時莊人常去挑水的西邊大水塘包括我家門前的小汪塘邊,還有更遠的洪澤湖邊,都生長著極其茂盛的蘆葦和蘆荻,春夏時節(jié),滿目蔥蘢,一片翠綠,是水蕩里的青紗帳;秋天冬天,白茫茫一片,像是漫天的飛雪。這就是《詩經(jīng)》里所說的蒹葭了,通常認為,蒹葭指的是蘆葦或者蘆葦一類的植物,要是說得更細點,“蒹”則指蘆荻,而“葭”是指初生的蘆葦或者就是蘆葦?shù)慕y(tǒng)稱,不分大小?,F(xiàn)在一般人已經(jīng)不習(xí)慣用這兩個字來說這兩種植物了。至少在口頭上不這么說,有時在書面上出現(xiàn),也大多是拽文。但也還存在,有個詞語叫做“葭莩之親”,用來比喻關(guān)系比較疏遠的親戚,這個“葭莩”的原意,就是蘆葦莖中的薄膜,很薄,可以做笛膜,吹出悠揚響亮的樂音。

        就像古人通常是“蒹葭”連用。指的是蘆葦一類的植物,而不一定非得是“蒹”指“荻”、“葭”指“葦”一樣?,F(xiàn)在的時莊人也不把這兩種植物分得那么清楚,最多就是個大小之分,實際上,這個“大小”也是它們唯一的區(qū)別。在時莊人的詞典里,蘆葦和蘆荻都是被叫做“柴”的,蘆葦叫做大柴。蘆荻叫做小柴,這個“柴”是不同于通常所說的“打柴”的那個“柴”的,那個“柴”是“柴草”,而時莊人的這個“柴”專指蘆葦或者蘆荻,時莊人把“打柴”的“柴”就叫做“燒鍋草”。

        村莊上的人對蘆葦是有感情的。一提起蘆柴地,我奶奶就會很興奮,她癟著沒牙的嘴對圍在膝前的孫兒孫女說:“我做姑娘的時候。那個魚真是多呀,蘆柴地里,一摸就是一臉盆,我有一次去門口小汪邊看大人逮魚,就有一條大魚一跳跳到我懷里來了,那么長?!蹦棠贪褍芍桓觳矒伍_,虛空里比劃了一下。奶奶的講述讓我很羨慕,我生也晚,沒趕上那么多魚的年代,我只能和小伙伴們一起,在二道河上攔腰打起兩道壩子,然后把中間的水戽盡,撿拾一些手指頭般粗細的肉頭蘿卜、始皇屁股、毛刀泥鰍之類。回家讓母親一鍋燴了解解饞。母親則很懷念從前在湖邊教書的日子,她說,學(xué)校放學(xué)以后她常去湖邊看,湖里長著許多的蘆柴、高苗還有席草,那么大那么大的一片,綠綠的,真是好看。媽媽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總會放出異樣的光,我能想象這個時候的她一定是回到了自己美好的少女時代。我則對蘆柴地里的“柴刮子”感興趣,“柴刮子”是一種褐色的水鳥,學(xué)名叫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它喜歡在蘆柴地里活動,把窩搭在相鄰的幾根蘆柴的頂部,我和小伙伴經(jīng)常結(jié)伴去蘆柴地去找,但“柴刮子”鬼得很,窩也搭得很隱蔽,我們找到它的機會并不多,常常是空著兩只手悻悻而歸。

        但蘆柴地帶給小孩子們的快樂是多種多樣的,并不會因為一兩次沒找到“柴刮子”的窩就對它失去了興趣,幾乎是從它剛剛鉆出地面開始,一直到它被農(nóng)民收割進場院,小孩子都能從它身上發(fā)現(xiàn)許多好玩的東西。比如它剛剛舒展開一兩片葉子的時候,就有小孩會把它最中間的那片還卷著的葉片拔出來,輕輕揉松了,放在嘴里吹,能吹出好聽的聲音。多數(shù)的時候是用長成的柴葉卷成喇叭筒,大頭用洋槐樹針別起來,小頭捏扁了,用嘴咂摸幾下,就能吹出嗚嗚的響聲,從春天開始到夏天,村莊的場院上、田間地頭上、上學(xué)放學(xué)的路上,隨處都可以聽到這種或激昂或悠揚或低沉的嗚嗚啊啊聲。這種用蘆柴葉卷成的喇叭也是有性別的,音調(diào)隨嘴子的大小和筒子的長短而有變化,嘴子小、筒子短,吹出來的聲音一般就尖、細、高,類似于女聲;而嘴子大、筒子長的喇叭,吹出來的聲音則啞、悶、沉,有如男聲,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用好幾片蘆葉卷起來的喇叭,老長老長的,需要兩只手才能擎起來,喇叭口像是一只敞開的小碗,哨嘴也做得很大,幾乎放得下一只大拇指,我把哨嘴捏扁了。使勁地吹,卻怎么也吹不響,我不想就這樣把辛辛苦苦做好的勞動成果輕易地扔掉,就在哨嘴那兒豎著又捏了一道,扁嘴便成了菱形嘴,再使勁一吹,差點把我嚇了一跳,那聲音,現(xiàn)在想想。大約類似于藏傳佛教中那種曳地長號,悶悶地有些震耳,像是天邊隆隆滾過的悶雷。

        用蘆柴葉卷喇叭吹,多是男孩子們干的勾當(dāng),女孩子們也玩蘆葉,卻不是卷喇叭吹。她們用蘆柴葉子編東西玩,好多種,我現(xiàn)在大多沒什么印象了,唯一有印象的是編粽子。我老家時莊不產(chǎn)糯米,我小時候沒吃過粽子,她們也沒。但是我們都知道有這么個東西,好吃,我看她們用三片蘆葉互相穿成一個三角形狀的物體。說是粽子,就以為真正的粽子就是這樣的,但從我后來吃到的真正粽子看,二者之間的差別還是挺大的,至少,她們那樣把蘆葉穿來穿去,是沒法把糯米包進去的。現(xiàn)在,每到端午節(jié)前。我愛人都要去菜市場花錢買些蘆葉回來包粽子。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她也很有感慨,她小時候也住在水邊,門前就是淮河,也有一大片蘆葦,也編過粽子玩具。

        蘆管也是極好的玩具,既可以做成樂器,也可以做成武器。除了用蘆管里薄膜做笛膜之外,能做樂器的蘆管還有兩種,一種是細小的軟蘆管,須是干的,不容易得到,要在一大堆蘆柴中細細尋找也不一定有收獲,可以作為嗩吶等真正的樂器的嘴子;還有一種就很平常,小孩子常玩,選一截?zé)o節(jié)的蘆管,一頭用小刀削平了,一頭斜斜地削成坡狀,然后在半坡那兒豎著切上一道縫隙,嵌入一小片蘆葉,銜在嘴里一吹,蘆葉振動便發(fā)出了優(yōu)美的樂音。做武器的蘆管就要選結(jié)實粗壯的了,重要的是管壁要厚。在蘆管上靠后的位置鉆一個小洞,前半截開一長條小槽,在小槽后方蘆管的對面再鉆一小洞,把一根柔細的小竹枝彎成拱形插進小洞里,一支小弩弓就制好了,從蘆管的前口放進小樹棍、楝棗或者別的樹種的小果實,用食指輕輕一抵前面小洞露在外面的小竹枝,“啪”地一下,楝棗就被彈了出去。

        蘆柴在大人眼中真正的價值是可以編柴席、打窩折,這是時莊入秋以后莊戶人的一項主要副業(yè),蘆柴收割進場院后,家家屋里閑置了大半年的細皮石磙就開始忙碌起來了,男勞力們用一種工具把每根蘆柴破成四片后均勻地鋪在場院,用細皮石磙來回碾壓幾次,使得篾片變得柔軟,不再那么鋒利劃手,就可以編席了。但即便如此,也難保不被它傷了手指。入秋以后,壓柴、打席是時莊的一道風(fēng)景。這樣的情景,可在孫犁先生的《白洋淀紀事》中看到,記得頭一次讀《荷花淀》時,剛剛看了個開頭,心中便是一動,雖然蘇北與冀中之間隔著上千里的路程,但在破葦編席這點上,兩地也像是家旁鄰居。

        蘆花給人的感覺是溫暖的,我小的時候,莊子上的許多人到了冬天都不穿棉鞋,而是穿用蘆花編成的毛窩,也很暖和,它在那個缺衣少食年代的寒冷冬天,庇護了多少受苦受難的窮苦人,恐怕誰也說不清。

        水蓼

        水蓼在我老家是被叫做洋辣棵子的,因了這個名字,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對它敬而遠之。

        洋辣子是我老家時莊人對刺毛蟲一類蟲子的總稱,無論是滿身長有細長毛、風(fēng)一吹細毛就搖搖擺擺的毛毛蟲,還是方頭方腦、身上長有幾撮尖刺又名八角辣的刺蛾,時莊人都一概叫它們?yōu)檫@個名字。洋辣子在莊上是很不受人待見的。雖然它們長大后化蛹成蝶也很美麗,甚至讓人引起聯(lián)想生發(fā)出更加美麗的梁祝故事,但它們在少年階段卻十分令人討厭,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很不喜歡它們,這倒不單單是因為它們是農(nóng)作物的害蟲,喜歡糟蹋樹木、莊稼,把樹葉、菜葉咬得一個蟲眼挨著一個蟲眼,更主要的還是它們那滿身辣毛或者尖刺,一不小心沾上人的皮膚就會火燒火燎地疼痛,嚴重的還能使人休克,有生命危險。有一次我母親在小菜園里摘豆角,就不小心讓一只色彩鮮艷的八角辣蜇了一下。立刻心慌頭暈,當(dāng)時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要不是旁邊也在收拾小菜園的其他幾位老師發(fā)現(xiàn)及時,趕緊送去醫(yī)院,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因此對于洋辣子,幾乎所有的人見了都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一種植物被冠以這樣一種恐怖的小蟲子的名字,其自身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但對待它們又不能像對待真正的洋辣子那樣,一個個都處以極刑。相對于真正的洋辣子,這種植物在鄉(xiāng)村的分布要普遍得多,無論是水邊還是田野里,許多地方都能看到它們紅梗綠葉的身影,徹底清除它們估計難度太大。好在它們并不像那可怕的小蟲子一樣會到處亂爬,在那兒就在那兒了,個個都看得見,只要不去碰它們,它們應(yīng)該不會自己來找你,所以也就聽之任之,隨由它們自生自滅了。只是在水邊挑豬菜的時候要稍微小心一點,因為它們的長相,與另一種豬們喜歡吃的名字喚做“爛腳丫”的野菜實在有幾分相似,一不小心就會弄錯,需要瞪大眼睛仔細分辨,好在鄉(xiāng)村里的孩子對野草的識別能力都很強,并沒有過誰因為不小心碰了它們而被蜇疼。對于這樣的植物,我們是惹不起躲得起,不碰它們也就是了。我在農(nóng)村生活了十多年,一次都沒碰過它們。

        這樣一種對于水蓼的錯誤認識直到多年以后才得以糾正。那次,我和妻去鄉(xiāng)下看望我二舅,在當(dāng)年我家住過的老屋旁邊,有一片水田,里面就郁郁蔥蔥長滿了水蓼,我見妻蹲下身子,有點想摸草的樣子,剛想提醒她不能摸,還沒容我開口,她已經(jīng)把一棵水蓼拔在了手中,我準備聽到一聲尖叫,隨之看她急速地扔出手里的野草,像扔一顆吱吱冒煙的炸彈,但我并沒聽到這樣的聲音,更沒看到臆想中的情景,妻悠閑地提著水草,沒事人一樣,臉上甚至連一點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妻這樣的表現(xiàn)讓我很詫異,難道她有什么特異功能,不怕辣?我把心中的疑惑向她提出,妻反倒奇怪我怎么會有這奇怪的想法,說:“我哪有什么特異功能?這是很普通的野菜啊,小時候我們常挑來喂豬的,我家門前的葦?shù)乩锞陀泻芏?,我們叫它水紅薹或者狗尾巴花?!蔽矣悬c將信將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個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妻手里的野草,立刻縮了回來,我怕萬一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辣我也好少受一點罪,但我的手指并沒遇到什么異樣的麻煩,像摸其他尋常野草一樣,一點都沒火燒火燎的感覺。“洋辣棵子像洋辣子一樣可怕”,這個觀念好多年來像野草一樣在我頭腦中扎下根來,并且根深蒂固,沒想到妻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小舉動就讓這座貌似強大、固若金湯般的城堡一瞬間土崩瓦解、轟然倒塌。在那一刻,我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但事實就擺在面前,容不得你不去正視、不去承認它??磥恚敖^知此事要躬行”,無論何時都是正確的,這么多年來,我都是被它的名字給蒙騙了,犯了主觀主義的錯誤。

        回來以后。我專門拿著這種草去向?qū)W植物的朋友請教,朋友說,它叫水蓼,是一種生長在水邊或者水中的植物,旱地上也能生長。關(guān)于它的生長地點,我一點都不陌生,我感興趣的是它的名字,一聽到“水蓼”這兩個字,也是老朋友一樣的熟悉,只是從來沒有把這種植物的形和名這么緊密地聯(lián)系起來,這也是我讀書囫圇吞棗、不求甚解的一個表現(xiàn)。我最先接觸到“蓼”這個字,是在《水滸傳》里,時間是小學(xué)剛剛畢業(yè),那年的暑假,我在父親的箱子底下翻到了這本書,最后一回的題目就是《宋公明神聚蓼兒洼,徽宗帝夢游梁山泊》,現(xiàn)在想來,那個叫做蓼兒洼的所在一定長滿了水蓼。后來又在劉禹錫的那首《竹枝詞》中和它相遇:“水蓼冷花紅蔟蔟,江蘺濕葉碧萋萋。”再到后來,就是《詩經(jīng)》了,在詩三百中。這個“蓼”字至少出現(xiàn)過三次,一次是在《周頌·閔予小子之什·小毖》中:“未堪家多難,予又集于蓼!”記得當(dāng)時老師在講這個的時候,說“蓼,辛苦之物”也,這個解釋來自《集傳》,至于蓼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辛苦之物,當(dāng)時也沒去深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根本沒去想它就是尋常所見的洋辣棵子,要是當(dāng)時用點心,大約也不會那么多年來對它都持有那樣錯誤的認識了。還有一次是在《周頌·良耜》中:“其鎛斯趙,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绷硗獾囊淮问窃凇缎⊙拧す蕊L(fēng)之什·蓼莪》中:“蓼蓼者莪,匪莪伊蒿。”不過,這里的“蓼”已經(jīng)跟上面所說的不一樣,是用來形容植物的高大,讀音也跟上面的有所區(qū)別,不讀“l(fā)iao”而讀“l(fā)u”了。

        我后來在網(wǎng)上百度了一下,水蓼有那么多的別名。比如水紅花、狗尾巴花、游龍、薔、虞蓼、澤蓼、辣蓼草、柳蓼、藥蓼子草、紅蓼子草、紅辣蓼等等,林林總總,不下十幾種之多,唯獨沒有我老家人所說的洋辣棵子,我一直弄不明白我莊上人的祖先中是誰要給水蓼起了洋辣棵子這么個可怕的別名,害得我那么多年都對它敬而遠之,我疑心這是很多年前有一個人無意中嘗了這種草以后感到有一點辣味,就對第二人說辣。然后第二個人再添油加醋地告訴第三個人,這樣流傳開來,以致以訛傳訛,無限放大,三人成虎,到了最后就成了“洋辣棵子”,這當(dāng)然只是我的猜測,也許事實不是如此。但也不能就說把這種野草叫成這個名字一點點道理都沒有。至少水蓼是真的有辣味的,要是你把水蓼的葉子摘下,放在皮膚上使勁擦,也許你就能體會到“洋辣棵子”的真意了——對于皮膚,它的汁水果然還是有刺激性的。

        在古代,水蓼是作為一種重要的調(diào)味品被人利用的,它和蔥、蒜、韭、芥并稱“五辛”,煮魚的時候把水蓼塞進魚腹烹調(diào),可去腥味,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提到過,古人種蓼為蔬,而和羹膾。如今,“五辛”中的其他四種還在被人們廣泛應(yīng)用,唯獨這個水蓼已經(jīng)退出了烹調(diào)的歷史舞臺,所以,它煮出來的魚味道究竟如何,竟是無處品嘗了。

        說實話。雖然我小時候?qū)ρ罄笨米訕O為反感,但對它開的花還是喜歡的,一到秋天,水邊、田野上,一大片細小的紅的白的蓼花一起開放,很是壯觀好看,不但入詩而且入畫。歷來寫蓼花的詩有很多,除了我上面提到的那首劉禹錫的《竹枝詞》外,有名的還有羅隱的《陪曹使君游》:“水蓼花紅稻穗黃,使君蘭棹泛回塘”、韓僵的《秋村》:“稻壟蓼紅溝水清,荻園葉白秋日明”以及齊己的《寄江居耿處士》:“醉倒蘆花白,吟緣蓼岸紅”等等。至于它的身影在畫中的出現(xiàn),可在歷代國畫大師的作品中找到蹤跡,比如現(xiàn)代著名國畫大師張大千、齊白石等人就都作過蓼花圖。

        水莎草

        我去鄉(xiāng)下舅舅家的時候,傍晚順著一條小河邊行走,看風(fēng)吹鳥過,聽流水淙淙,渾身輕松,有如釋重負般的感覺,畢竟,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感覺都離我有些久遠了。走著走著,我就又見到了這種草兒——小時候經(jīng)常用來游戲的一種草,一種久違的親切瞬間便如潮水般漫了上來。鄉(xiāng)間的孩子生來就與泥土親近,就連游戲都離不開土地,其中就包括這些野草。

        這種草兒,學(xué)名叫做“水莎草”,別名“三棱草”,我老家的人都叫它“三棱光”,大約是因為它的紋理平直,莖呈扁三棱狀,下粗上細,筆直向上,無論是莖是葉,都不枝枝蔓蔓的緣故吧。它一身淡綠色的表皮,莖上似乎很少有葉子,只是頂端分出3、4根至6、7根不等的小枝,傘骨一樣向外輻射開來——所以這一花序又有個名字叫做聚傘花序。每根小傘骨的頂端都長出1到3個穗狀花序,每一個穗狀花序上又長出4到8個小穗,一個小穗還能開10到30朵的小花,可以想像這每一朵的花有多細小繁密。

        在我老家,家前屋后,場院地頭,干得裂口的黃泥河堤,到處都可以看到它細細長長的身影,當(dāng)然,最多的還是在水邊。要是它們肯安分守己,只在自己該生長的地方落腳,比如只把家安在小河溝邊、小汪塘邊,或者場院地頭,甚至就在水稻田邊的高埂上,而不把根須試探著往田里扎,大約農(nóng)人都不會太去關(guān)注它們,更不會跟它們過不去,兩下里落得個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鄉(xiāng)下有那么多的野草,誰會沒事找事去找一種長相平平、毫不相干的野草麻煩呢?除了小孩子,大人們一般都不會這么無聊的,他們手頭的事情太多,忙都忙不過來呢。但三棱光們偏偏就那么不自覺,農(nóng)人不去找它們麻煩,它們卻要惹是生非,大約是嫌田邊地頭土壤不夠肥沃的緣故吧,它們其中的某些不安分分子就開始蠢蠢欲動,四處打探,最終相中了腳下田埂中的那片水田,那里是水稻們的家鄉(xiāng),不但有充足的水分,還有充足的糞肥,多好的生存環(huán)境啊,憑什么就你們水稻能待,我們就只配生活在貧瘠的土地?嫉妒心加上對生活的不公產(chǎn)生的不平促使它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搬家,于是,它們把根須伸進水稻田里,一開始還是試探,后來許是嘗到了甜頭,就打算在那里安家,長住下來了,因為它們發(fā)現(xiàn)這里的原住民也實在是窩囊,不堪一擊。要說這些水稻也真是不怎么爭氣,大約是嬌生慣養(yǎng)慣了,面對這些不請自來的入侵者,一點都沒辦法,只好節(jié)節(jié)敗退,我敢說,要是它們的主人——那些農(nóng)人不出面,這場戰(zhàn)爭只好以守方的失敗而告終,有句老話說“人勤地長寶,人懶地長草”,固然彰顯的是勤勞才能致富的硬道理,但似乎也可以這樣理解:相對于那些人類種的莊稼,野草的生命力是明顯要強出許多倍的。

        但事情的結(jié)果往往不是像三棱光們預(yù)想的那樣簡單,雖然它們與水稻比起來,本身是要強勢許多,但三棱光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水稻們并不是孤軍奮戰(zhàn),它們有后援,而且這個后援還很強大,足以改變戰(zhàn)局的結(jié)果,于是,盡管三棱光們不肯認輸,前赴后繼,也很頑強,但最終還是敵不過這個強大的后援,被農(nóng)人們連根拔起,扔上于灘,落得個驕陽曝尸的結(jié)果。本來是想生活得更好些,卻枉送了自家的性命。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三棱光們來說,固然是勇氣可嘉,卻也是得不償失。

        就是這樣一種不受大人們待見的平常草兒,卻成了鄉(xiāng)間孩子們手里的一個寶貝,尋常時候,常常會扯些過來做游戲。

        這種游戲。就是“斗草”。關(guān)于斗草,我最先是在《紅樓夢》中看到的,曹雪芹在第六十二回寫到香菱斗草。不過她這斗草又和我們小時候的不同,她們斗的是看誰知道的草名多,我們卻只拿三棱光一種來說事。后來,又在《荊楚歲時記》看到這樣的記載:“五月五日,四民并蹋百草,又有斗草之戲。”再后來,又看到漢代人申培對《詩經(jīng)》中《周南·苯苜》一詩的解釋:“《茉苜》,童兒斗草嬉戲歌謠之詞賦也?!笨梢?,斗草的歷史有多久遠,至少在周代以前,老祖宗們就和我們一樣玩過同樣的游戲。

        用三棱光做斗草游戲,多是女孩,因為女孩子比較安靜,坐得住,男孩子有時也做,但不多。做游戲的時候,孩子們總是兩兩一對,扯一根三棱光的莖,一個人在這頭把三棱光撕開一個口子。另一個人在那頭把三棱光撕開一個口子,撕到中間,憑撕出來的形狀預(yù)測將來生男生女。如果撕成三角形狀,就是男孩,孩子們就會歡呼雀躍;要是撕出四邊形,就是女孩,就要垂頭喪氣老半天。男尊女卑的觀念從小就在孩子們小小的腦袋瓜中根深蒂固。最不幸的是兩個孩子撕開的口子正好重合,一根三棱光成了兩半,兩個孩子臉色就會好一陣凝重,仿佛不幸很快就要降臨到他們頭上,因為按照老輩人傳下的說法,這就預(yù)示著男孩女孩都沒有,是要“絕戶”的,鄉(xiāng)下有句很重的罵人話叫做“焦尾巴絕八代”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這樣的凝重也只堅持一會,或許就在回家的路上,孩子們又看到了一只蝴蝶,或是一群小鳥,一路追逐,一路嬉戲,壓在他們心頭的石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掀到一邊去了,他們就像那沒記性的小老鼠,爪子一落地就什么都忘記了,畢竟,對于孩子們來說,要驗證這樣的結(jié)果還是比較遙遠的事情,可以暫時不去考慮,何況等到第二天。他們依然可以去玩撕草的游戲,或許就在第二天的那場游戲中。結(jié)果已經(jīng)改變。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便在這條小河邊蹲下了身子,用手輕輕撫摩著這些青綠的草兒,仿佛摩挲著我早已遠去的少年時光,心被一種溫柔打動。

        稗子

        跟三棱草比較起來,稗子顯然要更懂得保護自己,它是出色的模仿者,長得稻模稻樣,別說城市里長大的人,就是一般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要是不經(jīng)常下地干活,也休想在幼苗時期分辨出它們,它和秧苗的相像程度,甚至比韭菜與麥苗都要高出一籌,這就使得它有時候能夠魚目混珠,得以僥幸從農(nóng)人的手底下逃脫過去。

        這也難怪,稗子跟水稻的關(guān)系本來就要比三棱草與稻子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它們算得上是遠房親戚,稗子和水稻都屬于禾本科植物,唯一的不同是稗子是稗屬而水稻是稻屬,而三棱草卻是莎草科植物,與水稻的血緣關(guān)系比較遠。

        然李鬼就是李鬼,無論他怎么揮舞雙板斧也成不了真的李逵,稗子也是一樣,再怎么和水稻長得相像也有露出馬腳的一天。六月過后,稗子開始顯露原形,它似乎不滿足于自己與秧苗并駕齊驅(qū)的境況,它把頭高高揚起。它要揚眉吐氣,它要出人頭地,然正是這一舉動害了它的性命。因為一路順風(fēng)順水,搶了水稻的糞肥,稗子長得格外高大,開始秀穗。一直小心翼翼藏著的狐貍尾巴終于在這一時刻暴露無遺,由于它個頭的高大再加上秀出的穗子與稻穗明顯不同,它在水稻田里就格外惹眼,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只要往稻田埂上一站。一眼都能分辨出誰是水稻誰是稗子?!澳拘阌诹诛L(fēng)必摧之”的道理在這里似乎也很適用,稗子到底還是稗子,作為一種野草,它不懂得隱忍。

        只是這個時候認出稗子的真面目就有些遲了,秧田里的營養(yǎng)已經(jīng)讓它搶了大半,雖說亡羊補牢尚未晚,終是不如防患于未然來得更好。農(nóng)人在與稗子長期以來的斗爭中積累了許多的寶貴經(jīng)驗,運用于實戰(zhàn)中也很奏效,比如有首《薅草歌》就唱得很好:“跳下田來把草薅,不認得稗子要姐教,要姐教來姐就教,姐姐教你要聽好,不認得稗子薅什么草,稗子光節(jié)稻長毛。”“稗子光節(jié)稻長毛”,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癥結(jié),我記得當(dāng)初下田幫助大人薅稗子的時候就很得益于這條經(jīng)驗,我順著秧行一路向前巡視,要是發(fā)現(xiàn)可疑分子,就用手去摸它的葉片,邊緣密密麻麻布滿小鋸齒的就是秧苗,而葉面光滑,摸上去手感很好的一定就是稗子,抓住它。連根拔起來,扔到田埂上,一準不會有錯。

        其實稗子的這個特點古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并且寫在經(jīng)典里,詩三百《衛(wèi)風(fēng)·碩人》中就有一段很精彩的描寫:“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贊美衛(wèi)莊公夫人莊姜的美貌的,這一節(jié)文字,堪稱上古農(nóng)耕時代詩人描寫美女的顛峰之作,莊姜的美也因此成了橫在后代無數(shù)美女面前不可逾越的高山。我是很佩服寫這首詩的人的,至少,他對植物、動物有一定了解,并且能夠抓住特點、切中要害,用它們來形容美人的美恰如其分?!冬F(xiàn)代漢語詞典》對“荑”這個字的解釋有兩個:“①植物初生的葉芽。②稗子一類的草。”說美人手如柔荑,似乎這個“荑”字更傾向于第一種解釋,但如果說指稗子一類的草,似乎也無大錯——它們也是很柔軟的,當(dāng)然,要是用稗子來形容美人的手,也是指年少時期的稗子。

        只是這種感覺農(nóng)民一般都不會有罷了。至少,我是沒有的。我雖算不上是標準的農(nóng)民,但因有少年時期下田薅草的那段經(jīng)歷,在這件事情上,還有一點小小的發(fā)言權(quán),我怎么都想不到抓住稗子會有抓住美人的手的感覺。別說會心跳臉熱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它們,甚至還有點討厭。因為它們。我要頭頂著毒毒的日頭大晌午的也要到稻田里去;因為它們,我的胳膊會被水稻的葉片拉出一道道血口子,火燒火燎地疼。但是我不怪水稻,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我就分辨不出稗子來,而找不出稗子的直接后果,就是我有可能到了秋天就吃不上白花花的大米,就沖這大米,我也不能對水稻有意見,我把這筆賬記在稗子的頭上,如果沒有它們,我怎么會受這樣的罪?

        如果沒有小時候薅草的這段經(jīng)歷,或許我也會喜歡上這柔軟如美人之手的稗草的,可惜沒有如果,少年時期的記憶銘心刻骨,我一見到稗子,就有一種本能的反感??梢?,對于一種事物的感覺,是會因各人的經(jīng)歷不同而有所不同的。

        然凡事不可絕對,任何事情都要一分為二,比如在如何正確對待稗子的這個問題上,我,包括絕大多數(shù)的農(nóng)民不喜歡稗子的原因都是它和水稻搶肥,使得水稻減產(chǎn),這實際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問題,屬于算盤珠子往自己懷里撥的范疇,要是站在第三者公正的立場,這個看法就很有問題,稗子之所以要那樣和水稻爭水爭肥,也是自己生存的需要,達爾文說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稗子為了生存這么做又有什么錯呢?何況,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是以對人類是否有利作為評判一切事物對錯的唯一標準,稗子的存在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它的干、鮮草除了可以作為馬、牛、羊的飼料外,它的果實人也可以食用,明人徐光啟在他編著的《農(nóng)政全書》里就有稗子“熟搗取來炊食之,不減粱米”的記述。另外,稗子還可用來釀酒,并且“酒甚美釅,尤逾黍秫”——比用高粱釀的都好。大約稗子酒的味道真是不錯;它的根及幼苗可藥用,能止血,主治創(chuàng)傷出血。

        鴨舌草

        水稻的一生真是多災(zāi)多難,除了稻飛虱、卷葉螟、稻苞蟲等各種各樣的害蟲隨時準備食其肉、飲其血,甚至取其性命之外。名目繁多的野草也喜歡跟它過不去,千方百計要和它爭水爭肥爭陽光,可以這樣說,從小秧插下大田的那一刻起,災(zāi)難就一直伴隨著它,接連不斷,絡(luò)繹不絕,一直要到收獲進倉,才能告一段落。實際上它的厄運還遠遠不止于此,即使進得了糧倉,也不等于就進了保險柜,從此可以高枕無憂,還是有蟲不肯放過它。時不時地要來騷擾。要想獲得并保住這一點口糧。農(nóng)民得想盡辦法,和這些壞家伙們打持久戰(zhàn),所以詩人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李紳是懂得農(nóng)民的難處的。

        按下害蟲不表,這里只說野草,在和水稻作對的野草中,稗子算是頂討厭的一個,其他的還有三棱草、鴨舌草等等,它們都不肯讓水稻平平安安、一帆風(fēng)順地成長。稗子、三棱草前文也已說過,現(xiàn)在說說鴨舌草。

        鴨舌草屬于雨久花科植物,跟水葫蘆算是同門同宗的兄弟,別號水錦葵,又號水玉簪,光聽這名字,就很好聽,能引發(fā)人無窮想象,似乎可以和美人聯(lián)系起來——至少,簪子是別在女人頭上的嘛,大概不會想到它會和一個“害”字有關(guān)。人都這樣,容易對美好的東西心存幻想——哪怕只是個好聽的名字,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人性眾多弱點中的一個。我老家時莊人管它叫鴨嘴菜,是說它的葉子長得像鴨嘴,但距離時莊不過幾十里的陳集人卻叫它豬耳菜,也跟它的葉形有關(guān)——像是唐僧二徒弟八戒的那對招風(fēng)耳,若是不明就里的人乍一聽到,很可能會以為說的是兩種毫不相干的植物,畢竟,鴨嘴和豬耳在形狀上相去甚遠,一個狹長,一個肥大,有點風(fēng)馬牛不相及。然這正是這種野草的一個特點——善變且形狀多樣,葉片的形狀由條形至披針形、長圓狀卵形、卵形及寬卵形,隨生長環(huán)境不同而有所不同,這就怨不得當(dāng)?shù)氐娜肆?,此地叫它鴨嘴,彼地叫它豬耳,都有道理,算不得錯。類似的名字還有馬皮瓜、肥豬草、鴨兒菜等等。

        我老家有句俗話這樣說:“家有千斗糧,不 養(yǎng)扁嘴王?!边@個扁嘴王說的就是鴨子,意思是鴨子的食量大,要是喂糧食,一般人家喂不起,再多的糧食它也能給你吃個精光。若是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鴨舌草的名字還真叫得名副其實,它在稻田里肆虐起來,就像那鴨嘴一樣四處亂叉,若是不立即采取行動,是會很快吞沒整塊地的,大有喧賓奪主、鵲巢鳩占的氣勢,放任的結(jié)果,即便不是顆粒無收,也會減產(chǎn)一大半——與這些野草旺盛的生命力比起來,水稻處于明顯的劣勢。所以農(nóng)人對待它的態(tài)度,跟對待所有的那些與秧苗爭水爭肥爭陽光的雜草諸如稗子、三棱草之類一樣,都是深惡痛絕,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農(nóng)人除草無非是兩種辦法,一種是用除草劑,高效,但有可能有殘留,影響到稻谷的品質(zhì),且需要經(jīng)濟成本——要錢去買;第二種就是人工了,雖費時費力,卻很環(huán)保,重要的是不需要額外花錢。在我小時候的鄉(xiāng)下,就很少用除草劑,這倒不是怕藥物殘留,主要的還是怕花錢,大多采取的是第二種辦法,廉價的勞力有的是,比如我們這些小孩,別的事情做不來,去秧田拔拔野草還是沒話說的。我小時候特別不喜歡秧田里的這些雜草,主要的原因就是去薅它們的時候,除了要被毒毒的太陽曬得滿頭大汗之外,胳膊、胸口還會被稻葉刺出一道道血口?;馃鹆堑仉y受。

        好在還有快樂,可以略略抵消它給我們帶來的不快。鴨舌草與其他秧田野草的明顯優(yōu)勢在于它會開一種漂亮小花,藍色,稍微帶點紅,無論是跟稗子開的花比還是跟三棱草開的花比,都要好看許多,薅草的同時,看看這些小花,心里也多少算是有一點點安慰,不過不能手軟,不能因為它好看就放它一馬,你放它,它卻不肯放過水稻,這就等于要從你口里搶糧。這種傻事干不得。更大的快樂來自于鴨舌草的另一功用,它還可以食用——這似乎也是我老家人之所以把它叫菜不叫草的原因,鴨舌、豬耳不能白叫——它讓人口齒生津。把它們整棵薅起來,在小溝邊用清水洗凈后,摘除老葉,帶回家去交給母親處理。母親先是用刀切除白根,再攔腰切上幾刀,配上切細的姜絲,再放一些頭年就曬好的黃豆老醬,放鍋里吱啦一炒,加點水一燜,不稍一會,野菜就煮得爛爛的了,起鍋上桌,一筷子下去,一縷清香夾雜著一絲爽滑瞬間滑過喉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那頓飯,必定是要比平時多吃一碗半碗的。這一時刻,胳膊、胸口的血口還在,但火燒火燎的感覺卻好像突然間灰飛煙滅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需要提醒一句的是,若是哪位讀者看了此文起了好奇之心,也想嘗嘗鴨舌草的味道,并且想親手去采摘的話,那么。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打稻田的主意了?,F(xiàn)今的稻田已經(jīng)不是二三十年前的稻田了,農(nóng)人早就放棄了手工捉蟲、除草,代之以藥物。而鴨舌草的葉片又因為本身的鮮嫩,不但吸引人來采食,許多害蟲也對它很有興趣,用藥替秧苗治蟲的同時,其實也等于是幫了鴨舌草的大忙——它會愈發(fā)鮮嫩茁壯。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不過此時它已變成毒草,是下不得口的了,不能為了一點點口腹之欲,就害了自家的性命,那樣怎么算都劃不來。如果一定要采,可去遠離稻田的水邊,那里同樣會找到此種野草的蹤跡。

        我祖父是個無師自通的獸醫(yī),周圍十里八村人家的家禽家畜有個什么小毛病,他去了準能手到病除,在當(dāng)?shù)睾苡悬c小名氣,我見過他給病畜扎針,那針又粗又長,比給人針灸用的那種要大上好幾號,我后來再也沒見到這樣的針,不知現(xiàn)在的獸醫(yī)還用不用。他的后代中沒人繼承他的手藝,只有四叔還能認識一些草藥,對他來說,可能也算是大遺憾中的一點小安慰。他老人家去世的時候我還小,不到十歲,所以他的那套家伙最終下落不明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帶去了另一世界。我祖父治療牲口的病很有一套,也能治點人的小病,他用的是中草藥,都是自己去采。我就記得他采過鴨舌草回來,曬干了收藏,家里誰拉肚或者肚疼就燒點水喝喝,效果還挺好。我長大以后亂翻醫(yī)書,果然看到這種野草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江蘇藥材志》中明明白白寫著。鴨舌草能治痢疾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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