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唯曾問過:“除了喝茶,中國人還有什么更有趣的事情?”他的答隸是搖滾音樂,而我,則更喜歡讀書 可見,每同樣愛好茶的基底上,每個人的愛好不同,組成豐富多彩的中閨人內(nèi)心世界
據(jù)說,我從還沒學(xué)會叫“媽媽”起就開始“讀”書,家人們總喜歡描述我曾經(jīng)指看圖畫書中的鴨子哇哇亂叫,卻沒人知道到底在講什么意思于是,我總在回想那時自己究竟有;志得意滿,多快樂富足只是隨著繁忙的學(xué)習(xí)和工作的漸入,生活中,對于書,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初次見它時的那份感動與愛不釋手 直到,偶然的一天,我路過了漢源書屋。
名叫書屋,實際上是個茶坊,是上海攝影藝術(shù)家爾冬強(qiáng)先生受歐洲書店咖啡館的啟發(fā),于1996年開出來的 紹興路很短,無論是正中午還是晚上,街道總是特別安靜,從擁擠的淮海路走過來,這里的靜謐似乎讓你感覺有點不太現(xiàn)實,一路的法國梧桐隨著風(fēng)沙沙作響,我們還能從每片梧桐葉中讀出些存留的歷史韻味。
漢源書屋的外表裝幀古樸,墨綠的繁體字書寫的“漢源書屋”四個大字古意中卻又夾雜著現(xiàn)代的透明氣息,那是一長排落地玻璃門造成的效果 門頭上還懸掛著老式馬車燈,天色暗下表時,昏黃的燈光會亮起來,帶給人溫暖的感覺 有客人造來時,門上掛看的牛鈴就會發(fā)出清脆的“叮當(dāng)”聲音,撲面而來的書香和茶香,給人帶來喧囂鬧市中的歲月靜好
每一刻都是美妙的茶時光
每一個人在喝茶時都與聊天不同,安靜喝茶的時候,茶的清香,茶的回甘。讓臉上和唇邊的線條都舒展開,不似說話的時候,表情會跟著語境有所收放。這樣的狀況大略只有在全情投入某件事的時候才會發(fā)生在我們身上吧,這也是為什么。在放松時。人們會選擇茶,似是每個中國人的豐富故事里,都或多或少藏有茶所帶來的影響,在安靜的漢源書屋里,每個人的經(jīng)歷,或精彩?;蚱降?,或浪漫,或激情,都被手中的那杯茶描上了一層金邊,成就了某種光澤,每一口品嘗都將生活沉淀為我們稱之為“幸?!钡臇|西。
這里的茶相比較其它茶館來說或許品種并不是最多,卻道道精致,從服務(wù)生拿著MENU輕步走近自己,就開始了一場安靜美妙的品茶體驗。清淡幽香的菊花茶、香甜爽口的玄米茶、姿態(tài)曼妙的玫瑰花茶、優(yōu)雅沉穩(wěn)的英式紅茶、傳統(tǒng)淡雅的綠茶……即使不是極茶品之大威者,也能讓每個到來的客人都找到適合自己的那一款。不多的品種更可以體現(xiàn)每位茶客的固執(zhí)。品茶本是件安靜的事情,不同的心情品同一款茶,熟悉的茶品滲透進(jìn)每一壺茶中。散發(fā)出的芬芳帶著細(xì)膩的情感,幾乎像是可以與人輕聲對話,城市帶來的煩惱似可由茶而分擔(dān)了。就像走進(jìn)了大戶人家的書房
一腳踏進(jìn)漢源書屋,仿佛來到了上海上世紀(jì)30年代的大人家的書房,既古典又洋派。在這間約100平方米的屋子里。家具的擺設(shè)看似隨意實則精心:做工古樸的桌椅設(shè)計出幾個“圈子”。讓不同的讀者各自為陣,一點也不受打擾,造型各異的小圓桌,配上幾乎只有電視上才能看到的綠罩臺燈。就像坐上了時光機(jī),回到了那個浪漫的年代。
店里深紅色的地毯和褐色的家具給人帶來沉靜感覺,書架中最大的一個是以半圓的弧線展開的,這使個空間一下子便生動而嫵媚起來,據(jù)說這是店主親自設(shè)計的,不得不佩服他的藝術(shù)匠心。旁邊的老式鋼琴琴蓋上放著一大瓶康乃馨。爛漫而不張揚。漢源書屋里的書很多,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時尚書,凡是近期榮登書市排行榜的書,這里都有:一類是老板收藏的各種畫冊和攝影集。多的是建筑攝影集,它們是非賣品,但可以坐下來慢慢看。
屋子里還有隨意散落的各種大大小小的古收藏品:明清時代的條案靠椅、簡·奧斯汀時代的家具、8MM的電影放映機(jī)、古董相機(jī)、銅質(zhì)煙壺、木雕對聯(lián)、老式紅木博古架等,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地把你帶入一種濃濃的懷舊氛圍之中,而這氛圍,正是沉淀了歷史年華,拋卻了城市喧囂,盡情享受安世的美好。
在最里面的角落懷念哥哥
熟悉漢源的人還知道,這里還是哥哥張國榮生前的喜好地,而尋找哥哥當(dāng)年坐過的位子更是許多人來到漢源的目的。
漢源書屋的進(jìn)門處分為左右兩翼,右手邊的狹長過道全是靠窗的位置,左手邊最靠里面的角落則是曾經(jīng)張國榮坐過的位子,其實,即使你原本并不知道,僅憑猜測也能得出答案。理由很簡單,因為相信哥哥的為人不會那么扎眼到坐在窗口,況且最里面的位子很是舒服,是由一張兩人椅和兩張單人椅拼湊成的,當(dāng)中是個小圓桌子,鋪著墨綠色的桌布。角落的陳設(shè)也很上海,一個圓弧的英式老酒柜和一架很有年代的鋼琴,上面又放著一張來歷不明的上世紀(jì)30年代婚紗照。平日里就不多話的張國榮,應(yīng)是特別喜歡這里的清幽。我們坐在這個角落里,聽著若有似無的上海老唱片,就像看到了2000年,哥哥張國榮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上海8萬人體育場舉辦演唱會前,坐在這里,獨自泡了茶,安靜地翻看藏書,末了還輕聲抱怨“要不是晚上有演唱會,我還可以呆上更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