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時間2008年12月13日,中國男高音歌唱家王宏偉在這里隆重推出了自已的個人獨唱音樂會——“金色放歌”,當(dāng)高吭嘹亮而又婉轉(zhuǎn)深情的歌聲響徹金色大廳時,掌聲和歡呼聲經(jīng)久不息,這個來自中國的年輕歌唱家以自已的實力和真情,贏得了奧地利人民的喜愛和肯定,贏得了無數(shù)音樂愛好者的爭相追捧與喝彩。
激動的事兒——金色大廳不好進
要說在金色大廳開獨唱音樂會算不上一件激動的事情,那絕對不是真話。但在那樣一座舉世矚目的音樂殿堂演出,心里卻一點也不緊張,這倒是真真切切的事情。這個人就是王宏偉,中國首位走進金色大廳的民族男高音歌唱家。王宏偉說,要讓世界重新審視中國民歌。
身為一個中國的歌唱家,能站在金色大廳的舞臺上,去展現(xiàn)自己民族的音樂,表現(xiàn)自己美妙的聲音,這本身就是一件盛事。面對這樣一件盛事,王宏偉的不緊張,甚至是很平靜,讓很多人難以理解。因為在常人看來,金色大廳是一個歌唱家最高的演唱目標(biāo),是一次可以稱之為頂級的演唱經(jīng)歷,面對的不僅僅是維也納的觀眾,更是全世界的觀眾,再胸有成竹的藝術(shù)家,再成績出色的歌唱家,都沒有理由不緊張??墒峭鹾陚ズ芷届o。關(guān)于自己的平靜,王宏偉一語道破原由,他說“這并不是我個人的音樂會,而是中國民族音樂集中展現(xiàn)的一個作品!焦點是我們的中國,是中國的西部民族音樂”。
要說激動,王宏偉不會不激動,但他早就把激動轉(zhuǎn)換成冷靜了。因為金色大廳不好進,一旦進去了,光靠激動是不行的,光講意義也是不夠的,最終依靠的,是個人的實力。他想得最多的,是讓歌聲來征服觀眾,讓音樂來陶醉觀眾,讓觀眾不由自主地被你的每一首歌曲所吸引,被你的每一段旋律所打動,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地為你鼓掌,放下矜持的為你喝彩……在他們真誠的欣賞之下,你會忘記演唱技巧,忘記國度和場所,所有的雜念都被拋除……這才是一個歌唱演員站在舞臺上最大的享受。
王宏偉說,金色大廳已經(jīng)成為過去,那里不是頂峰,更不是終點。的確,那里只是王宏偉藝術(shù)舞臺的延伸,是他一個新的起點。所以,他讓自己激動并冷靜著。
冒險的事兒——情郎哥哥不好當(dāng)
這些年,王宏偉的頭頂上,一直帶著一頂“桂冠”,那就是“西部情歌王子”的稱謂??墒峭鹾陚s說,名聲是別人給的,自己不敢當(dāng),這個“王子”的稱號他是死活不肯接。的確,這個王子不太好當(dāng),因為那意味著一種無人超越的高度,它除了是一種肯定,也是一個壓力,對王宏偉來說,更是一種挑戰(zhàn)。
作曲家趙季平寫了一部陜北秧歌劇,叫《米脂婆姨綏德漢》,一聽說此事,王宏偉心里就癢癢上了。之前,他雖然沒少演唱陜北民歌,學(xué)聲樂的時候,大考小考唱的都是陜北民歌,參加各種大小比賽,陜北民歌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他經(jīng)常是不假思索就能脫口而出。陜北的民歌,對來自西部,又演唱西部民歌的王宏偉來說,幾乎成了他的“母語”。
王宏偉清晰地記得一個場景,那時候他還在上軍校,他坐在大禮堂看一部電影,就在電影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銀幕上出現(xiàn)了黃河弧形的大轉(zhuǎn)彎,一個特別滄桑的聲音,陡然響起,西部的民腔民調(diào)民風(fēng),猛烈的撞擊著他的胸腔。他當(dāng)時一下子就被迷住了,那一次,是西部民歌給他最初的震撼。
后來的年月,他就迷上了西部的民歌,他聽青海、寧夏的農(nóng)民唱花兒,聽陜西的漢子唱信天游,那些世世代代的農(nóng)民,他們沒有上過舞臺,也不會拿話筒,但他們的聲音卻一次次震撼著他,一張嘴,他們的韻味就是十足的。不管是民間的藝人,還是山間的農(nóng)民,聽他們的歌聲,他就會頓時感覺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了,頭發(fā)絲直立,他覺得他們唱到了他的心坎兒里去了。
熟悉和喜愛,是他心里癢癢的一個原因,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是一部劇作,是一部完整的陜北民歌匯集,這就意味著,他要在幾個小時內(nèi),連續(xù)演唱不同唱腔、不同情緒、不同旋律的陜北地方民歌,能叫他一次唱個夠,這么過癮的事情,他不想錯過。尤其是在看過一段劇中對白以后,他的心算是被徹底融化了。
第一次嘗試舞臺劇,他心里非常的忐忑不安,為了迎接這次挑戰(zhàn),他專門和執(zhí)導(dǎo)這部秧歌劇的導(dǎo)演陳薪伊一起,到國家大劇院觀看了歌劇《圖蘭朵》,細細品味和學(xué)習(xí)歌劇的表演。實際上唱歌他不擔(dān)心,他最擔(dān)心的是演戲,這可是一部歌劇,有故事有情節(jié),有激烈的矛盾沖突,不僅需要很好的演唱功力,還需要有很強的塑造角色的能力,需要邊唱邊演。從來沒有演過戲,更沒有接觸過舞臺劇的王宏偉,根本就沒有多少經(jīng)驗。王宏偉心癢之后,緊接著就開始心慌了。可是他已經(jīng)逃無退路。
王宏偉說,是陜北年輕的后生們,救了他。他一頭扎進陜北的榆林,把自己扔進陜北人中間,和一群陜北年輕的后生們吃喝在一起,和原生態(tài)融為一體,也來個今天唱C調(diào),明天可能唱的就是D調(diào),完全隨性的歌唱,有時候干脆全部都是清唱,唱得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
功夫不負有心人?!睹字乓探椀聺h》這出戲在西安的首演,大獲成功!今年三月,它將來到北京,進軍國家大劇院。
隨著音樂的路越走越深遠,他對自己的要求就越來越嚴格,嚴苛得幾乎登峰造極,每次演唱會,每次錄音,他都容不得自己出現(xiàn)一點瑕疵。他說自己就像一匹高原上的野馬,一路狂奔,狂奔中顧不上步伐穩(wěn)健,難免趔趔趄趄,有人戲稱他,鐵人就是這么狂奔出來的。
王宏偉知道,在忙忙碌碌之間,自己會失去很多歌唱的純粹的東西。為了自己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變得純粹,他就加倍的和自己的瑕疵較著勁。較勁較的煩悶的時候,他就在心里呼喚曾經(jīng)那孩童般的心態(tài),希望自己能像孩子一樣去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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