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給我電話的時候,我才從床上爬起來,下樓吃飯。幾天的青島之行耗干了我的全部體力。凌晨五點的北京,淡青色混合了灰。我坐上104,離開北京站,回家,臥倒。再睜眼是中午十二點,抹把臉下樓吃飯?!靶瞧谖濉钡碾娫?,這個時候響起來。
電話那邊,“星期五”說,我現(xiàn)在準備去南站坐火車了,下午回家了。這個家伙在我出北京的那天到北京,在我回北京的這天離開。
毫不避諱地說,我對“星期五”的這次出行,是有過幻想的。我不知道其它的人是不是可以做到對老情人說忘就忘,我想我做不到。
在第一年分手的時候,我的確心如止水,當(dāng)年“星期五”再來北京,據(jù)說“星期五”新出現(xiàn)的愛人是個無以倫比的帥哥。因此當(dāng)年是斷了這個念頭的。
我們在飯店坐下的時候,看著對面這個我愛了17個月的人,我居然會覺得意外及陌生。當(dāng)年的故事,我已經(jīng)不想再重復(fù)。簡單地說,就是吃了一頓飯,大家各奔東西。在分手一年之后,似乎這頓飯變成了一個告別儀式。沒有最后的吻別與上床,就此SAY GOODBYE。
北京的大盛事開幕的時候,我和現(xiàn)任愛人“破孩子”爆發(fā)了最大的危機。那是因為一場老情人的來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結(jié)束。沒人知道那期間的24小時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有哪些事情。總之接下來的6天又17個小時里,我將自己反復(fù)逼到死角,一句一句問自己,可以原諒么?可以么?可以放棄么?可以么?
最后的結(jié)局就是今天的,兩個人一起去了青島。
“星期五”在我準備出門旅行的前一周電話我,說是要來北京看看鳥巢,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那一瞬間居然蓬生出許多幻想,在分手了兩年之后。我甚至都在想,如果離開的時候?qū)Ψ酵炝?,我會不會沒辦法說離開……
我記得有個詞叫做“禮貌性上床”,是說一男一女如果大半夜在一起,無論是窩在一起看電影,還是圍坐在一起喝酒,似乎不做點什么,就有點對不起這樣的夜晚。男的怕自己如果不做,女人會覺得是自己的魅力有問題,女人會怕,如果拒絕會傷害男人的自尊。當(dāng)然前提是,大家都是熟男熟女,誰都不是第一次,何必裝做放不開。于是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床,做了愛,仿佛是禮貌性的微笑或者禮貌性的握手一樣。老情人相會,會不會“禮貌性”有這么一出?這個似乎沒有辦法證實。
哥們小伍說,我是一個在精神上有潔癖的人。的確,我沒辦法和不認識的人做愛,但是這不代表我能和認識的人也不做?有時候,似乎原本有點小曖昧的對象,在某一個時機,某一個情景之下不做點什么,就感覺對不起這樣的一個機會一樣。當(dāng)然,做完之后可能是更大的落寞和自責(zé),因為不知道接下來這個朋友還要怎么做下去。
“星期五”要來的這個事情我考慮了兩天,在第三天洗碗的時候,終于和“破孩子”提了起來,之后“破孩子”很大度地幫我看酒店、出主意。我似乎也就漸漸找到了一個讓自己穩(wěn)定的位置。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不愛偷情,當(dāng)然,這話可能有點絕對,但用我自己衡量的確是這樣。原因不在“情”,而是“偷”的過程?;蛘哒f,從開始有想法,到想法實施之前的這一段意淫的過程,也許這個才是最完美的“偷情”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