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 山
年輕時候的杜甫在長安很是風(fēng)光過一陣子的,無奈一場突如其來的安史之亂,攪亂了唐代那個寧靜了100多年的王朝,于是,一切都改變了,同樣,杜甫的一生也改變了。公元762年,時值其好友嚴(yán)武在成都就任劍南節(jié)度使,杜甫無路可行之下,就直奔成都找嚴(yán)武去了。
于是,歷史上便多了一位工部侍郎,便多了幾間杜甫草堂。
杜甫有才,憑借他的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的能耐,要是在今天,混個著名作家的頭銜,應(yīng)該是一件小事,什么別墅、轎車、美女,也是不在話下的??赡菚r卻是盛唐,一個漸行漸遠、漸行漸衰的盛唐,杜甫的命運自然也不濟,再加上文人骨子里那份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的秉性,杜甫最終也只能客死他鄉(xiāng)了。想必杜甫臨終前,遙望遠在千里之外的家鄉(xiāng),也只能輕輕地嘆息。
古代的文人,在一些士大夫的眼里,無非是附庸風(fēng)雅而已。命,其實很賤,杜甫尤甚。
我國古代的文人一般都如杜甫,除了骨子里頭一份天生的傲氣之外,就是太看賤了自己。
但有一個人不是,那就是身為“揚州八怪”之首的鄭板橋。
鄭板橋的命運也很不濟,一直混到50歲,才混到一個只有四五十戶人家的范縣(今河南范縣)縣令,由于政績還好。后被擢升為山東濰縣(今山東濰坊)縣令,還自命清高,說自己是“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鄭板橋做了十年的縣令,但最終還是因為自己骨子里的那份清高和傲氣,使性子開倉放糧,丟掉了濰縣縣令。雖然如此,但鄭板橋的辭官卻走得很風(fēng)光,走得很瀟灑,因為鄭板橋是一個聰明透頂?shù)奈娜恕?/p>
既然鄭板橋是一個聰明的文人,那他絕對不會為文人骨子里的那份傲氣所累。辭掉濰縣縣令之后的鄭板橋便又做逍遙自在的“揚州八怪”去了。
沒有官位的鄭板橋,自然明白以后的日子還得好好過,妻兒老小要人養(yǎng)活。同樣。他更明白,自己的文章了得,且一手好畫是許多人都作不得的。來到“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的揚州以后,鄭板橋就全靠自己賣畫度日了。
既然是賣畫,那自然是生意人了,鄭板橋知道,名聲雖然很重要,但經(jīng)營的好壞卻關(guān)系著一家人的生計,也是馬虎不得的。
于是,便有了鄭板橋的潤格之說,用今天的話講,也就是提供有償服務(wù)。古代,在一般人的眼里,這種事是很俗氣的,也為一般人所不恥,但在鄭板橋的眼里,那是文人骨子里一份不能賤價出賣的高貴和尊嚴(yán)。
杜甫之死,可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之所在,雖然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但最終還是看輕了自己。
鄭板橋的潤格,可嘉,因為那才是一個文人真正的價值和靈魂。
編輯/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