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柳
憲法比較論
清代某省考試選拔優(yōu)貢和拔貢,題目是《日本憲法與英國憲法比較論》。
獲得冠軍的考生試卷中這樣寫:“憲法有兩種,一為日本法,二為英國法。日本法為東洋人所作,英國法為西洋人所作。日本法用多少‘挨、伊、阿、哀字母,英國法用多少‘哀、皮、西、提字母;日本法文字是豎排,英國法文字是橫排。日本法共有條文79條,英國法共有條文63條……”云云。
閱卷者的評語是:“考據(jù)詳明,對日英兩國憲法條文,能列舉其數(shù);足以證明對于東西洋的政治學(xué),向來很有研究。”
三改考語
唐代盧承慶尚書,在總章初年考核京官和地方官。有個督運官因船遇風(fēng)而丟失了米糧,盧尚書考核后下評語:“監(jiān)督運輸而損失了糧食,考定為‘中下。”
那人聽了神色自如,無言而退。盧尚書敬重他有雅量,改了評語:“非力所能及,考定為‘中中。”
那人既沒有表現(xiàn)出高興,也沒有表示慚愧,盧尚書又改評:“寵辱不驚,考定為‘中上。”
斷不敢娶
清代某公任山東學(xué)政時,曾到某郡主持考試,在一份試卷上發(fā)現(xiàn)夾有紙條,上面寫著:“同縣人某相國,是我的親戚?!倍捌荨弊终`寫成“妻”字。
學(xué)政在他的試卷上批道:“該童既是相國‘親妻,本院斷不敢娶?!卑选叭 弊止室庹`寫成“娶”字,恰好與他針鋒相對。
三十而立
唐代魏博將節(jié)度使韓簡,性格質(zhì)樸粗魯,面對文士,經(jīng)常不明白他們話中的意思,心里常為此感到羞恥。于是招來一個讀書人為他講解《論語》,講到《為政》篇。第二天,他對諸位同事說:“我最近才知道古人淳樸,到了三十歲,才能直立行走?!蓖饷媛牭酱嗽挼模瑹o不大笑。
甜
頃一天府尹,很會用人,但自己不太有學(xué)問。五更天時,他與侍從一同坐在待漏院中,忽然對眾人說:“昨夜睡不著,偶爾讀《孟子》一卷,好甜。”張臺卿內(nèi)相聽見,隨即答道:“必非《孟子》,這一定是《唐書》啊。”一座人為之哄笑起來。
儉樸吝裔
漢代有個老人,沒有兒子,家中富有;性格儉樸吝嗇,穿得很差,只吃蔬菜,清早就起來干活,夜里才休息,管理產(chǎn)業(yè),聚斂錢財,沒有知足的時候,自己卻從不舍得花錢。
有人向他請求施舍,他不得已進內(nèi)房去取。取了十文錢,自堂屋出來,一邊走一邊減少這個施舍的錢,等走到外面,錢只剩下一半。他閉著眼睛交給乞者,馬上又叮囑對方:“我傾家蕩產(chǎn)來接濟您,您可千萬不要外傳,以免別人效仿而來?!?/p>
后來老人很快就死了,他的田地房產(chǎn)沒收歸官,貨物錢財都充作內(nèi)府庫藏了。
制古磚
畢秋帆任陜西巡撫,正逢六十歲生日,下級官吏送禮。他一概拒收。一個縣令送來古磚二十塊,上有年號和題識,都是秦漢時期的古物。畢秋帆非常歡喜,把送磚的家丁喚來,告訴他:“我對壽禮一概不收,你主人的這些東西,很合我的心意,所以留下?!?/p>
家丁跪下稟告說:“主人為了替大人慶壽,召集工匠在衙門制造;主人親自監(jiān)工,挑最好的獻來轅下。”畢公聽了,一笑了之。
極貧可賀
咸豐同治以來,捐官的門路打開,多余的官員按照需要的順序,大都得不到差遣和委派。每到年終,藩司總要籌措資金用來補給各個貧困官員。其中分“極貧”和“欲貧”兩種。也必須經(jīng)過請托才能得到。
“極貧”者分銀較多,要謀取也不容易。這輩中有獲得的,同輩人見了,總是祝賀道:“恭喜老兄,今年又得到‘極貧?!?/p>
相術(shù)
顧鶴鳴依仗自己看相的本領(lǐng),論其命來往往能神奇地說中。一個叫陶奇山的無賴前來請他看相。顧鶴鳴說他面帶“殺紋”,三天之內(nèi)會有牢獄之災(zāi)。話說得過于直率,激起陶的怒火,突然揮拳,擊中顧的要害,顧隨即死去。陶下獄,等著一命抵一命。
像顧鶴鳴這樣算命的確很神奇,唯一使人奇怪的是,他看別人的命相很精到,對自己的命相卻很疏忽啊。
告荒
有向官府報告災(zāi)荒的。
官問:“麥子收了多少?”
答:“三分收成。”
又問:“棉花收了多少?”
答:“二分收成?!?/p>
官再問:“稻子收了多少?”
答:“二分收成?!?/p>
官發(fā)怒:“年收成有七分,還敢捏造說是荒年!”
對方說:“我活了一百幾十歲,的確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荒年。”
官問他緣故。
答:“我今年七十多歲,大兒子四十多歲,二兒子三十多歲,合起來算,有一百幾十歲。”
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