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意
一
六年級的時候,螞蟻和我同校,他在一班,我在三班。到了初中,居然和螞蟻分在一個班,但我們彼此還很陌生。
在領(lǐng)新書的時候,我無意中走過螞蟻身邊,竟聽到他低聲叫我的名字。我奇怪地轉(zhuǎn)身看他。
也許,這就算認識了吧?
二
和同桌萍、和螞蟻逐漸熟悉起來后,才隱約聽說,萍曾和螞蟻是同一個班的。又不知是誰添油加醋,傳到我耳里,就成了“螞蟻喜歡萍”。
我既好笑又失望,原來初中和小學(xué)一樣流言蜚語總少不了。
我有時就會和萍打趣,說螞蟻怎樣怎樣,萍總會無奈地笑笑。
不知什么時候起,螞蟻變得和我熟了。每次發(fā)本子時,總能看見他來回穿梭的身影。發(fā)到我的時候,他總要拿本子敲我的頭,那時我特郁悶。
我就對萍說:“螞蟻一定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打我的,真是個陰險的家伙?!逼悸犕昃托Α?/p>
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些事。
漸漸的,螞蟻和萍的傳言不再有了,我也少了逗萍的機會。
可是,螞蟻發(fā)本子的時候,依舊會用本子“打”我。
三
偶然得到了螞蟻的QQ號。在難得上網(wǎng)的日子,就會偶爾點點他閃亮的頭像。
那天,我正在品讀四維和韓寒的文字,“螞蟻頭”一閃一閃地在那兒“跳”,我點開了他的頭像。
“有事么?”
“沒事?!?/p>
“那就和我聊聊吧?!?/p>
“哦?!蔽译S意回了句。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前些天Tony跟我“探討”心理學(xué)問題時,冷不丁說了一句“螞蟻可是個花花大少啊”。我把Tony說的這句話發(fā)給了螞蟻。
只見不出幾秒,螞蟻發(fā)過來這樣一句話:“不是啊,現(xiàn)在我只喜歡小F??!”看完之后,可把我樂得,螞蟻的把柄被我抓著了!
四
螞蟻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我答應(yīng)了。
但是第二天早晨,螞蟻一見我就刻意喊杰的名字,生怕別人聽不見。大概螞蟻認為我喜歡杰吧。因為我以前告訴過他,我和一年級的同桌杰關(guān)系不錯,他是我要好的朋友。
這令我欲怒卻笑,怎么會把我和杰拉在一塊兒呢?
我沒有以牙還牙。既然不喜歡別人的這種舉動,就不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因為“仇恨是種包袱”,這樣做的結(jié)局只是丑化了自己而已。
只是人的忍耐畢竟是有限度的。
我不再和螞蟻說話。
五
原以為一切也就這樣了。
可在平靜的生活里有了波瀾。一個同學(xué)出了車禍,永遠離開了我們這個集體。
我突然感悟到生命的脆弱與短暫。
于是,我對萍說,我要與螞蟻和好。我們即使不是朋友,也畢竟還是同學(xué)。我們要學(xué)會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
六
星期一,我依舊沒和螞蟻說話。
星期二我在想,什么時候行動呢?
星期三,我記著要做的事。
正準備去找螞蟻,螞蟻走了過來。
我說,我們可以繼續(xù)做朋友。
螞蟻玩笑似的走開。也許前幾天的無語,他認為只是一場玩笑。
七
后來,螞蟻繼續(xù)著他的莫名其妙,嘻皮笑臉,玩世不恭。
我也我行我素,只是選擇了面對陽光,不沉默。
也許以后自己還會無意中記起,曾經(jīng)有一個“損友”名叫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