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和我住一個小區(qū)。我認識她,可是她不認識我。我實在抵抗不了她的誘惑,便決定去勾引她。當然,你如果覺得勾引這個詞不好聽,我可以把它換成吸引或者其它能上臺面的詞。應(yīng)該說明的是,我30歲,有著穩(wěn)定的經(jīng)濟收入,我不知道這些條件算不算得上是鉆石王老五,即便算不上鉆石級,黃金級的呢,應(yīng)該能算上吧。
我是在和老婆張?zhí)m離婚后才注意到鉆石王老五和黃金王老五這兩條詞匯的。所以,吸引女人也罷勾引女人也罷,這都是我正當?shù)臋?quán)利。既然如此,我還是用勾引這個詞吧。我喜歡這個詞,有力度,也充滿了刺激。
現(xiàn)在回到話題的最初。勾引和我同住一個小區(qū)的那個女人,我有著非常好的便利條件。我有一個死黨,就和這個女人住前后樓,我委托他給我打聽一下這個女人的情況。我坦白地告訴他,我說我和張?zhí)m已經(jīng)離婚了,我似乎愛上了這個女人,請給哥們幫幫忙。我那個死黨就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于是慢慢的,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宣兒,知道了她還有個剛上小學(xué)的閨女,她本人是在一家超市上班。我還打聽到,她剛離婚半年多。
我這么費盡心機地打探一個女人的情況,并不說明我在性上有多么饑渴,恰恰相反,我的手上并不缺少女人,但我卻始終也找不到一個令我心動的女人。我的女人大約來自這么幾個群體,她們是我的同事、朋友,當然也有網(wǎng)友。比如剛才,我就和一個叫紅云的女士相互發(fā)了兩條信息。紅云女士是我的一個同城網(wǎng)友。我和她發(fā)信息,一般是我在很無聊也很沮喪的時候才想起來發(fā)信息給她的。比如剛才,我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我說你在干嗎,我要跳樓了。她給我回信說,寶貝乖點,別調(diào)皮。應(yīng)該說,我和紅云女士交往,很大程度上是依戀于她的這種母愛的感覺。
可是,紅云女士真的是把我當作一個襁褓中的新生兒嗎?由此可見,這個時代是多么地搞笑啊。
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宣兒,我對她打了個招呼。我喊了她一聲“宣兒”。她很驚訝。我說,你的名字和我一個同學(xué)的名字一樣。她說,可我不是你的同學(xué)啊。我說你當然不是,可這不妨礙我們認識呀。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問宣兒,我說你干嗎去?她說我去市場上買菜。我說怎么這么巧啊,我也是去市場上轉(zhuǎn)轉(zhuǎn)。
我說,看來,我們真的有緣。
我還問宣兒,我說你相信緣嗎?
她“嗯”了一聲。
我說,怎么不見你出來走走啊。她說要監(jiān)督孩子學(xué)習。我問她平時愛好什么,她說沒有特殊的愛好,只是喜歡看看電視,看看大片。我說,我一個朋友最近搞了幾部大片,很好看的,你要喜歡我給你借過來看看吧。她說不用了,太麻煩了。我說麻煩什么呀,舉手之勞,你把手機號留給我,拿到后我好聯(lián)系你。見她有點猶豫,我便趕緊借了個話說,沒關(guān)系的,我和那個朋友很熟悉的。見我這么說,她便笑了。她說,你真狡猾。
那天,我們邊走邊說,大約只走了不到五百米,我就把宣兒的手機號碼以及單位和職業(yè),都搞了個明明白白。
后來,我們便開始了用手機聯(lián)系。我時常給她發(fā)短信,當然,這樣的短信都是一些關(guān)心人、讓人熱乎乎的信息,內(nèi)容也都很干凈。慢慢的,宣兒給我回復(fù)的短信也開始多了,內(nèi)容也長了。
一周后,我和宣兒終于在酒吧見面了。我們很規(guī)矩地談了近兩個小時,期間,為了保持氛圍的活躍性,我還講了幾個笑話。后來從酒吧出來,走到小區(qū)門口時,宣兒說她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我知道,這是為了不想讓人看見我們在一起走路,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閑話,于是我們就告別了。離開時,我說握個手吧。宣兒便笑了。握手的時候,我說,終于和你肌膚相親了。我認為這是我有史以來說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話,它巧妙地向宣兒傳達了我的意思。果然,我看見宣兒笑了。
第二天,我又用手機把宣兒約了出來。這一次,我在酒吧里,終于擁抱了宣兒,終于親吻了宣兒。那個時刻我們似乎都很激動。后來,從酒吧出來時,我說,天還早著呢,到我那里“坐坐”吧。宣兒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她說,不了吧,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說去吧,她不在,她倒班去了,即便她在又怎么了,我和她已經(jīng)離婚了,我有權(quán)利做我想做的事。
那么孩子呢?宣兒問。宣兒顯然有點動心了。我說,周末把孩子送到她外婆那里了。
于是,宣兒便去到了我那里,我們坐了下來,重敲鑼鼓另開張,我拿了一瓶酒,又從冰箱里拿了幾袋咸菜。宣兒說,不喝了,我?guī)湍闶帐耙幌挛葑影?,瞧你這屋子,像個豬窩似的。
宣兒說著,便開始干了起來,她首先把沙發(fā)上的東西歸攏到一起,又把我的衣服放到盆里,浸濕后,便拿著肥皂洗了起來。我說干嗎那么復(fù)雜呀,不是有洗衣機嗎?宣兒說,這種襯衣不能放到洗衣機里攪,那樣會很傷衣服。
宣兒這么說,我便不讓她洗了。
不是我擔心累著她,是我害怕欠了她。我不想讓她有當老婆的感覺。性就是性,情就是情,這兩樣?xùn)|西不能摻到一起,摻到一起,人就會受傷害。我們的傷害許多時候都是在這種情況下,由我們自己埋下了不幸的種子。
我和宣兒就又摟到了一起,很快,我順理成章地脫下了宣兒的衣裳。宣兒在我的身子下面無節(jié)制地大聲叫著床,這個時候的宣兒,已不再是那個矜持的穩(wěn)重的少婦了。做完后,打掃完戰(zhàn)場,我們一時都沒了話說,最后是宣兒先開的口。宣兒傷心地說,我本來是想和你談對象的,可現(xiàn)在我們竟成了一夜情。
我說,我對你的喜歡依然沒有變。
我在這里只宣稱自己對宣兒是喜歡,而沒有說出愛這個字眼。不是我不好意思說,我只是覺得此刻說出這個字,未免顯得有點滑稽。
宣兒說,你不用表白了,你并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那么,我們以后算是什么關(guān)系呢?我問。宣兒沒有回答,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們究竟屬于什么關(guān)系。當然也可能她知道,只是羞于出口。
都啥時候了,還有什么話難以啟齒嗎?
和宣兒不同的是,紅云是一個有著丈夫的女士。
和紅云不同的是,宣兒活在明處,紅云女士活在暗處。
男人大約都是這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假若有了一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則必定會想著再有一個貌美如花的情人。有了一個情人,男人還會把上不了手的女人視作為自己暗戀的女人。
女人呢,女人大體也應(yīng)該是這么個樣子。
快餐時代的人們,都有著動物的本能。
我和紅云女士屬于那種手機情人,我們的情感交流一般是依靠手機來傳遞的。我們保持這種關(guān)系大約有一年了。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自己是紅云女士惟一的知己。實際上,紅云女士也知道,在我的生活里,她也不是我的惟一。我們之所以能保持得這么理智,大家都知道,對方一直都沒有閑著。不過,我不在乎,她也不在乎。這樣的事情我們彼此都看得很開。
我和紅云女士后來的一天到底還是見面了。那是一個夜半時分,紅云給我打手機,而當時我正香香地睡著覺。紅云在手機的那邊哭了。因為這個原因,也因為我這邊沒有開燈,我當時實在搞不清楚,誰在那邊哭,我猜測,這個人一定是我過去日子里的某一個女友。于是我只好傻傻地很有耐心地不斷地勸慰,我說,別哭了別哭了,你怎么了。
那邊終于開口說話了。那邊說,我想你了。
等那邊一說話,我這邊才搞明白原來是紅云女士。我說,怎么了,你失戀了?
注意,紅云女士是一個結(jié)了婚的女士,而這點我在小說的前面就已經(jīng)交代過了。但我還是要這么問。
那邊沒有說話。于是我就又問道,失戀了嗎?
她沉默了一下。我估計這差不多就是一種肯定和默認吧。她說,我想見你,我渴望你的擁抱和親吻。
我沒理會這個。我繼續(xù)追問著紅云女士,直到她承認是因為遇到了新一輪的失戀而傷心后,我才罷休。我想這是個原則問題,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做了一個我所不認識的男人的下家。我最后安慰她說,天快亮了,再堅持幾個小時吧,然后你過來。
我只能這么回答了。
沒有辦法呀。
第二天,紅云來了。我們心照不宣地省略了不少的過程,直接在賓館開了一個房間。在那里,我接受了紅云女士對我的擁抱,也接受了紅云女士對我的愛撫。在這個過程里還出現(xiàn)了一個比較搞笑的細節(jié),紅云女士的老公給紅云女士打了一個電話,問紅云女士在干嗎,紅云女士在電話里說,她正和朋友在一起玩。打完后我們就笑了,可不就是“玩”么,紅云說的沒有錯。
就在我們準備著進行靈與肉碰撞的時刻,紅云女士問我,你準備好套了嗎?我問她是不是怕我有病,紅云女士笑了笑說,不是怕你有病,不過還是準備一下吧,你去買套。我故意裝著委屈的樣子下了床,其實,對于紅云女士的提議我從內(nèi)心是贊成的。但我不能率先提出來,那樣就太沒禮貌了?,F(xiàn)在好了,紅云女士能主動提出來,這不禁讓我有點喜出望外,當然這種喜悅只能深藏在心里,不能表露出來,不但不能表露,我還得表現(xiàn)出一種不高興的樣子,而這種樣子傳達到紅云女士那里,還要達到一種撒嬌的效果才行。
那天我沒走出賓館的大門,便發(fā)現(xiàn)賓館大堂的一角有一個投幣購買避孕套的裝置。我想,買一個套兒絕對不行,第一次么,一個套兒會顯得咱性能力不足,干嗎要給人一種低能的印象呢,于是我又買了一個。
現(xiàn)在,我的手上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套兒了。我滿意地向樓上走去,走了兩步,我就又回去了。我覺得拿兩個也顯得咱太實際了,我就又買了兩個。手上有四個套兒的時候,我沒有買了。不是因為我小氣,實在是手上沒有硬幣了,而那個裝置又不認紙幣。
我再次回到賓館時,紅云已洗完了身體。她說你去洗一下吧。我說好啊。洗澡的時候,我把紅云女士也拉了進去,我說來吧我們一起洗。她說我洗過了。我說再洗一次,權(quán)當是陪我。
而后我們就上床了。等我們做完了我們要做的“程序”后,我們做了一個短暫的休息,這個當中,我們談到了各自的情愛歷程。紅云女士問我曾經(jīng)和幾個女人好過,我說,這是個人隱私,可以不回答嗎?紅云女士說,不行,你必須得回答。我問為啥。紅云女士說,現(xiàn)在我是你的人了,你當然應(yīng)該讓我知道你的過去。
我覺得紅云女士提出的要求不為過,于是我決定回答她??晌也恢牢以撛趺凑f,因為我不管怎么說都是錯誤的。我如果說我是個童男子,只有老婆這么一個東西,那么就顯得我太假了;我如果說我有過,那么是有過一個還是有過兩個,或者是更多。這個問題就非常復(fù)雜了。說少了,顯得我沒有魄力,說多了,又顯得我太亂,我為一個合適的數(shù)目而矛盾著。
紅云女士這時便在一邊催促著。紅云女士說,怎么不說話了?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我說,正統(tǒng)計著呢。
我反守為攻道,我說,那么你有幾個?
紅云女士說,我有過4個。
我問她,哪4個,都是些什么人?
紅云女士說,什么人你別管,不過他們都讓我難忘。
我問,什么人這么牛,居然讓你難忘。
紅云女士說,一個是我的初戀,一個是拋棄我的人,一個是我的情人,還有一個么就不用我說了。
我說那一定是我。
紅云女士說,小樣啊,那是我的老公。
說完,紅云女士就自得地笑了。
我說,搞了半天沒我的份兒啊。
紅云女士說,沒有了,受過傷害以后,我懂得了愛,但這種愛是性愛,而不是其它的。
好了,現(xiàn)在你該說說你的情況了。紅云女士問,你有幾個?
我說,我就只兩個。紅云女士“哦”了一聲,說,在我之外,還有一個啊。我說是的。那么另一個是誰?我說,是你姐姐——我家從前的正房。
紅云女士聽到這話并不滿意。她說,你這個人真無聊。說完,便把放在我身體上的那支手抽了回去。我知道我這話說的的確沒有水平,我這么說,其實就是在表白,我除老婆之外,只有紅云女士這么一個情人,而這么說就等于是在說明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正經(jīng)。反過來,也等于是在表明對方是多么多么的隨便和淫蕩。
于是我就又補充說,在從前的正房和偏房之外,我還曾有過兩個外室。我們說完這些情況后,兩個人都沒有表現(xiàn)出吃醋或者是生氣的表情,相反,我們所持的恰好是理解和寬容。我們相互夸獎了對方了幾句,比如你的身材很好乳房很挺拔等等,紅云女士當然也禮尚往來地夸了我?guī)拙?,說沒有想到你這么個年齡居然還有這么持久的耐力。
那天晚上,本來我們還想繼續(xù)再玩一會兒,可我們的身體卻不答應(yīng)。于是我們便退了房間,分手的時候,我們沒有預(yù)約下次見面的時間,因為我們那時都累了。累了的人怎么會在沒有恢復(fù)疲勞之前就提前預(yù)約呢,這就像一個剛吃完飯的人,肚子吃得快要撐破了,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心思去考慮下一頓再吃什么的問題。
早上,趁等交通車的工夫,我給宣兒發(fā)了個信息。不是我多么地想念宣兒,主要是這個過程里我在閑著,閑著就得有點事干。給宣兒發(fā)完信息后,我才發(fā)現(xiàn),和我一起等車的那些人,一個個也都拿著手機不停地打著電話或者發(fā)著信息。我想,這些人怎么就那么忙呢,他們(她們)是在給誰打電話呢?很顯然,這些人剛從家里出來,不可能打給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這些人也萬萬不可能拿著自己家的手機費用為工作上的事和領(lǐng)導(dǎo)展開熱烈的討論,畢竟有什么事不能去到單位里說呢,因此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人十有八九便是打給自己的情人了。
這種想法讓我非常的悲觀。
我就在想,這個灰蒙蒙的城市里,每天要上演多少出紅杏出墻的游戲呢。
這時,我便想到了我的前妻張?zhí)m。我和張?zhí)m之所以離婚,張?zhí)m給出的理由是,我對她關(guān)懷照顧得太少。我理解這種所謂的關(guān)懷太少,意思是我們的性生活太少、太不和諧吧。因為牽扯到我個人的面子和尊嚴,這里就不做多的交代了。張?zhí)m這么說,就為自己紅杏出墻找了一個理由。我也是在聽到這句話并且理解了這句話以后,才開始留意起她的。最后我到底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行蹤。發(fā)現(xiàn)的過程和最后的結(jié)局,我也不說了。和一般小說上的過程差不多,總之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當我以驚人的耐心抓住了她和那個男人,我們便順利地離婚了。離婚的那天,我們都沒有傷心,哪怕連形式上的傷感都沒有流露。我們覺得這很正常,如果傷心或者傷感,那反倒不正常了。
我和張?zhí)m離婚后,我把房子給了她。我只帶走了一張數(shù)額不高的存折。也許是我在最后的時刻表現(xiàn)得比較大方,用張?zhí)m的話說——還算有點男人樣兒。張?zhí)m也就允許我暫時住到判給她的那所房子里。我們的生活還是以往那么個樣子,除了不在一個床上睡,其它的一切都沒有改變。早上,三平米大的衛(wèi)生間里,張?zhí)m刷牙洗臉,但這不影響我進去后站在那里大咧咧地撒尿。張?zhí)m也不在乎。張?zhí)m說,在我們的眼里,大家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什么了,只是一個普通的上下鋪的同學(xué)。
這個時候,張?zhí)m是否在打電話,或者是否有人在給張?zhí)m打電話呢?這個問題讓我好奇,于是,我給張?zhí)m也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她你剛才是不是打了個電話。她說我打不打電話礙你什么事。我說我問問大早上有沒有讓你牽掛的人。她說,那你給我打電話,就說明我是你牽掛的人了?
我沒有接著她的話茬往下說,因為歷史的經(jīng)驗告訴我,如果我在和她說話的時候一味地偷懶,最后吃虧的往往是我本人。于是我說是,你的那位情哥哥呢,沒有拋棄你吧。
我的話顯然說到了她的痛處。她說,這就不是你要操的心了。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下午下班時,我給宣兒打了一個電話,我說,你去我那里玩吧。宣兒說,我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我說沒事的,來吧。宣兒說,那好吧,我昨天剛好買了一個《色戒》的刪節(jié)版,給你拿去,你沒事可以看著玩。
瞧這理由找的。
晚上,宣兒果真就來了。我對前妻說,這是我的朋友。我又對宣兒說,她叫張?zhí)m,也就是我的前老婆。我原來以為張?zhí)m會拉著臉不給宣兒好顏色看,也曾隱隱地擔憂宣兒會面子上很難堪??墒俏蚁脲e了。張?zhí)m很熱情地把宣兒讓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給宣兒泡了一杯茶,兩個人很親熱地聊著,一時里倒把我給閃在了一邊,就好像我壓根都不存在似的。兩個人姐妹般地聊了一陣,張?zhí)m說,你先坐著,我去監(jiān)督一會孩子。張?zhí)m說,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孩子真的沒法弄,好像他們是在為大人學(xué)習。
張?zhí)m進到她的臥室后,我和宣兒坐到那里竟不知說什么好了。我說走吧,去我臥室說話。宣兒不干。她說我們就在這里吧,我一會兒得回去。我說不行,你上了張?zhí)m的當,你別走,晚上就住這里。宣兒說,這辦不到,孩子還在家里呢。
宣兒說,你沒發(fā)現(xiàn)她還愛著你嗎?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這恰好是張?zhí)m想要達到的表演效果。
宣兒說,如果有個人愿意為我這樣表演,那我也會很高興的,但卻沒有。
宣兒說,你把我喊來,無非是為了氣張?zhí)m,無非是為了做給張?zhí)m看,我不反對你這樣做,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對我來說太不公平。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紅云女士發(fā)來的信息。紅云說,寶貝,我又想你了。
誰的短信?宣兒問。
我說朋友的。
我可以看看嗎?
這不好吧。我說。
宣兒就笑了。她說,我真的該走了。說完便站了起來,義無反顧地朝外走去。我沒有攔她。我看著她向樓下走去,然后我去到陽臺,看著宣兒向她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很瘦,走了似乎沒幾步,身影便消失在了樓房的陰影里。
這時,張?zhí)m從屋里走了出來。張?zhí)m說,怎么不親熱一會兒再走。我說,張?zhí)m你好卑鄙,你干嗎要這樣?倒好像你是一個多么稱職的女主人。張?zhí)m說我怎么了,我熱情接待你的客人,祝愿你們成功,我哪里錯了。我說,好好好,你厲害,我怕你了。
張?zhí)m就自得地笑。
我問張?zhí)m,最近談了嗎。
她說,當然,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其他的什么人。
我說,你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像流行歌詞。最近和誰在談著?
張?zhí)m說,正和一個開出租的的哥談著。
我說,你他媽怎么那么賤,你不會談個好點的、談個體面一點的么。
她說,這你就管不著了。
她說,他身體很強壯,像一頭牛。
張?zhí)m的話讓我不禁怒火中燒,我走過去,一把便把她的上衣擼了起來,她大罵道,你個流氓,我要告你,告你強奸良家婦女。我說好啊,快去告吧。然后我們兩個人便在搏斗里,完成了我們的性愛。如果那也算是愛。就算是吧。起碼它屬于性事。
我問她,我比那個的哥怎樣。張?zhí)m笑了。她說根本就沒有這么個人。我說,你他媽騙得我還不夠嗎。到現(xiàn)在還在騙我,有這么個的哥也沒事。她就反手抽了我一巴掌,狠狠地罵了我一句。她說,你他媽生來就是個當王八的料,人家沒有,還要硬逼著承認。
我說,我們復(fù)婚吧。
怎么,你不再計較我和別人好過?
我說,我累了,不想計較了,權(quán)當是那個王八替我扛長工、替我耕耘土地吧。
這時候,我看見張?zhí)m的眼角有淚水流出。張?zhí)m說,你正經(jīng)點好嗎,你什么時候都改不掉你這個、你這個王八樣。
說完,張?zhí)m一下便滾到我的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責任編輯 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