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在從井里打水。這時候又來了第三個女人。還有一位老頭兒,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歇息。
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說:“我的兒子又靈活又有氣力,誰也制伏不了他?!?/p>
“我的兒子會唱歌,像夜鶯一樣唱得好聽,誰也沒有他那樣的歌喉?!绷硪粋€女人說。
而第三個女人不說話。
“你怎么不談?wù)勛约旱膬鹤幽??”她的女鄰居問?/p>
“有什么可說的呢?”那女人說,“我的兒子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三個女人把桶裝滿了水,提走了。老頭兒跟在她們后面走。女人們走幾步就得停一停,手臂酸疼,水潑濺出來,背都壓彎了。
突然迎面跑來三個男孩子。一個翻著筋斗,就像輪子滾——女人們贊賞他。另一個唱著歌,就像夜鶯啼——女人們聽得入了迷。而第三個跑到媽媽跟前,接過沉重的水桶,提著就走。
女人們問老頭兒:“喂,看到了吧?我們的兒子怎么樣?”
“他們到底在哪兒?”老頭兒回答說,“我只看見了一個兒子!”
(沈澤民摘自《中外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