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傘的人
隨著蘑菇鮮嫩的撐開,打傘的人在傘外,傘內是一張?zhí)罩频哪槨?/p>
八月的陽光燦爛著,把遠處的樹葉灼得卷曲。知了火紅的叫聲,逐漸進入幸福的孕期。
打傘的人,為傘內陶制的臉遮陽。打傘的人,在傘外,讓八月的太陽烤成陶制的臉。
傘內與傘外,一個孤單,另一個也孤單。
對 話
隔著一道門,又一道門,兩個男人開始無休止的暢談。
心中的門開了一扇,另一扇泊滿時間光滑的手掌。陽光借著風的力度照射過來,兩個男人靜止的臉,一個陰暗,另一個憂傷。
兩只成熟的蘋果,立在兩扇門的中間。暗紅。它們之間的距離,比兩個男人近。
它們說話的聲音,薄如蟬翼,并把兩扇聳峙的門,輕輕抵開。
精神之海
把一本書扇具一樣展開,那海鷗翔集的背影,像植物長滿了書的扉頁。
從每一行高深的句子里,尋找葉落的規(guī)律、迷亂的日光,計無名的典籍清晰。
一只手翻動書頁的聲音,很低。那枯萎的靈魂,隨著書頁的翻動顯現(xiàn)出一片嫩嫩的新綠。
一首歌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歌手在琴的上方歌唱。那雙彈琴的手,像魔方演變著星光燦爛的律動。
有泉在山澗的青苔上幽幽地滑行:有鳥在靜靜的山林婉轉陶淵明清冽的詩篇。
在一首天藍藍地也藍藍的歌里,琴聲中的花朵半羞半澀,橫貫古今。
兩個女人的舞蹈
兩條美麗的魚,在鏡框之中游動。沒有藻類植物渲染的夜晚,胸脯就是最迷人的故事。
纖纖的手,牽出纖纖的相思:瑩瑩的淚,泊滿瑩瑩的期待。
兩個面容憔悴的女人,在舞臺的中央,舞成風,舞成雨,舞成唐詩宋詞最憂郁的部分。
懷抱柴禾的女人
把溫暖抱回家,把寒冷置于門外?;鸺t的辣椒成串,存汀南的檐下,展覽日子的火紅。
啟瓶老酒,讓男人醉成北面沉郁的山岡。
風朝向南面勁吹;一只靈動的狗,叼同_二月暖融融的風鈴,讓懷抱柴禾的女人無比明凈。
船夫與船
錨拋向岸,船就停止了航行。船夫坐存船舷,開始晾曬出海的收獲。
海鷗貼著海面,用翅扇起船夫藍色的傷感。船的術質的光芒,沿沉思的海岸盤旋。
船大的兒子去趕海。另一些船,已駛出另一些港灣。螺號漸起,濤聲依舊。船夫兩行蒼老的淚水,直抵船搏風擊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