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作為交易的財產 當媳婦就是做奴隸
據《泰晤士報》報道,在塔利班政權垮臺5年后,阿富汗婦女的狀況并沒有太大改變,她們繼續(xù)遭受著虐待。總部設在倫敦的大赦國際調查表明,阿富汗女性每天都面臨著強奸、綁架和強制婚姻的危險,而且她們還被當成是可以做交易的財產,用來解決糾紛和債務。
婦女是“奴隸”的代名詞
16歲女孩扎姆給人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她的眼睛,清澈而美麗,但卻充滿了警惕性,仿佛隨時有人要襲擊她。扎姆就是阿富汗女性被虐待的典型,在褪去頭巾后,她的脖子上布滿了青紫色的疤痕,從指頭到手臂,到處都是被燒傷后留下的印記,而這些傷痕在她的肚子和大腿上更是數不勝數。三個月前,痛苦不堪的扎姆用汽油潑到自己身上,然后點了一把火,想以自焚了此一生。對她來說,這是能逃脫丈夫不停虐待她的惟一辦法。每一次,丈夫在虐待她時,都要打到她所有的衣服被血跡浸濕才肯罷休。扎姆說:“我覺得無路可走了,我丈夫和他的家人都把我看成一個奴隸。但是我不能跑回父母家,因為阿富汗人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是一種恥辱。”
令人感到寒心的是,扎姆的丈夫和公婆在看到扎姆自焚時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扎姆是在鄰居的幫助下才被送到醫(yī)院搶救的,在醫(yī)院里,扎姆昏迷不醒長達10天。而這期間,她丈夫和公婆竟然都沒有到醫(yī)院去看望她一下。扎姆的主治醫(yī)生、來自意大利的阿爾貝托說:“在阿富汗,想通過自殺方式逃避生活的婦女比比皆是?!币患颐麨椤皨D女集團”的慈善機構前不久進行的一項調查報告顯示,在阿富汗,蒙受像扎姆同樣遭遇的女人越來越普遍,有60%—80%的婚姻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促成的,至少有一半的女孩子在16歲之前就要出嫁,有的女孩子甚至6歲時就不得不被迫結婚。這些婚姻很多都是作為償還債務和平息部族之間紛爭的籌碼。而一旦結婚后,女人就被看作是日用品,而不是妻子,這些女人在夫家扮演的角色也變成了“無限期的奴隸工人”。
通奸的后果是處以“石刑”
相比之下,也許扎姆還算比較幸運,在得救之后,她的爸爸媽媽決定支持她,并與丈夫離了婚。但薩巴諾就沒這么走運了,她拼命地想掙脫噩運,但為此所付出的代價卻是“蹲監(jiān)獄”,這位可憐的13歲姑娘是被父親賣給大她37歲的丈夫的,然而,在歷經折磨和蹂躪后,薩巴諾在一天夜里想辦法離開與地獄毫無二致的家,不幸的是,她被丈夫逮了個正著。隨后,她就被送到了坎大哈的監(jiān)獄里。
在阿富汗,婦女以被告身份出現在法庭上的事情并不少見。通奸、私奔、逃亡、婚前性行為等等罪名,都能將婦女送上法庭。年僅16歲的賈米拉被迫嫁給了一個85歲的老頭,因為不堪受辱而逃跑,結果她被判處3年徒刑。14歲的澤巴有著類似的遭遇,一年前,她被迫嫁給了她的堂兄,后來她因為逃跑的罪名被判刑3年。
不過,相對于“賜死”,判刑還算不上是什么嚴厲的懲罰。在阿富汗,所謂的“光榮殺害”依然非常普遍,很多女性因為與丈夫之外的男人交往而被認為辱沒門風被“光榮地殺掉”,如果哪個婦女被強奸了,她甚至都不能報案,因為在阿富汗世俗的眼里,認為這有可能是一段“婚外情”。阿明娜就是這種陋習下的犧牲品,她因為與另一男子通奸而被丈夫告上法庭,根據當地法院的判決,她被判以“石刑”。隨后,阿明娜的丈夫和當地官員把她從父母家中強行拖出,對她實施了“石刑”,在眾目睽睽之下,數不清的石頭砸向可憐的阿明娜,就這樣,直至阿明娜最后咽氣,石頭依然還不停地砸在她身上。
稍有反抗就有人身威脅
2001年,西方對塔利班政權的批判主要集中在他們對婦女的壓迫上。在塔利班政權的壓榨下,阿富汗婦女不能工作,女孩子也不能接受教育。此外,婦女也不能擦口紅、穿高跟鞋,否則就要遭到毒打。當時,塔利班政權的變態(tài)統(tǒng)治幾乎遭到了所有西方國家的鞭笞。然而,5年后,盡管阿富汗人在2004年選出了新的總統(tǒng),2005年阿富汗也成立了新的議會,而且其中還有25%的議員是女性。開始接受教育的女孩子也越來越多,但阿富汗女性實質上的地位并沒有什么改變。
很多時候,女性的反抗被認是“異端”,這些“說真話”的女子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生命的威脅。阿富汗下院女議員卓婭是個“女權主義者”,多年來,她一直致力于為阿富汗婦女爭取平等和自由的權利,然而,就因為這樣,27歲的她因為自己的坦率直言遭到了無數次的死亡威脅,以致于不得不東躲西藏,每天晚上都要換不同的地方休息。在卓婭的家里,實用的家具非常少,但一張阿曼努拉國王的黑白照片卻異常醒目,20世紀20年代,阿曼努拉讓阿富汗女性獲得了與男人一樣的平等權力,并取消了對婦女苛刻的衣著要求。如今,卓婭以阿曼努拉為榜樣,為女性的地位奮斗著,但現實的殘酷讓她無能為力。每當卓婭在國會發(fā)表自己的見解時,她總要被扔臭雞蛋或礦泉水瓶。而她的家,早就被當地的警方作為重點監(jiān)視的對象。
事實上,像卓婭這樣的維護女權的女性在阿富汗為數不少,但她們中的很多人不是被殘酷殺害,就是終日過著“恐怖威脅”的日子,而阿富汗婦女也繼續(xù)生活在困苦之中。
(胡軍薦自《上海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