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炅

我的新專輯里面，請到一位年輕的音樂人曹軒賓給我寫歌。他給黃義達、王力宏、梁靜茹寫的歌都非常受歡迎，特別是最近的那首《可惜不是你》，很是紅的嘞。我倒也不是完全因為這個邀他寫歌，只是比較投緣。原來就跟他見過幾次，一次是逛街遇見，一次是我去他表演的咖啡廳閑坐，一次是他上我節(jié)目，后來我認真跟他邀歌的時候，他就特別真誠地問我：“何老師你是不是有分身術(shù)啊？為什么你那么多節(jié)目，居然還有時間逛街喝咖啡唱k呢？”我就特別真誠地回答他：“因為何老師也是人啊！”

后來我就把我上次的書稿《最好的幸?！钒l(fā)給他，要求他認真學習之后為我寫首特別像我自己的歌。曹同學領(lǐng)了任務就默默地回去了。

一周后，曹同學發(fā)短信說看完書稿了，非常感動，特別有感覺。

又一周后，曹同學發(fā)了短信來交歌詞片斷，果然特別像我自己，因為歌名就叫做《自己》。

又一周后，曹同學發(fā)了郵件來交歌詞，我看完就開始催曲子，因為歌詞寫得格外真切，好像我自己在說話給自己聽。最有畫面的一句就是：“漸漸走遠了，卻忘了初衷是什么，當然也會記得那些真心的快樂?？粗R子前忘了自己的我，又勇敢地笑著說……”我給予了熱烈掌聲。

又一周，又一周，曹同學憋壞了也沒寫完曲子。因為我對他的惡意追捧和他自己對歌詞的滿意程度已經(jīng)把他逼到一個很難下來的高度。我就就勢開始放狠話：“別急別急，我別的歌都錄好了，只等你了，別急別急?！?/p>

又一周后，有一個晚上我收到一個郵件和同時到達的一個短信，要我十萬火急馬上看郵件，我十萬火急地打開郵箱，這首《自己》的試聽版就在那里招手呼喚我了。旋律很平實，感情很實在，很容易就有過往的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聽完居然有隱隱的淚花泛上來。我很感動地發(fā)短信表示我的心情：“太好聽了，哭了?！蓖瑫r還不忘客氣一下，“可是我能唱好嗎？”

沒想到，曹同學回的是：“當然不能，不過我會教你的。”

算你狠。

又兩周后，曹同學把編曲作好之后的一個良辰吉日我們進棚開錄了。開錄之前曹同學把我拉到小黑屋認真地談了話，大致意思是能給我寫歌是他的夢想，而這首也是他最嘔心瀝血的一首終極之作，希望我能用心把他和我的自己都唱出來。神圣的表情和熱烈的眼神讓我一下子意識到這次錄歌不是個技術(shù)活，甚至不是個藝術(shù)活兒，而是個情緒活兒。

因為錄歌過程簡單地說是開始我在唱，后來就基本在敘述，開始開了大燈，后來改成小臺燈，后來就連小燈也關(guān)了，最后連對面制作人錄音師那屋也把燈關(guān)了。大家都在黑暗中各懷心事。我打開錄音小黑屋不大的窗，看到外面的燈火，非常適合歌詞的意境：

“熄滅這盞燈，看到窗外點點燈火，那一刻我的靈魂像被釋放了……”

后來就忘了在唱歌，腦海里想到了成長路上的甜酸苦辣，想到了自己變成今天的樣子的收獲和妥協(xié)，很多情緒泛濫成災。

這時有個朋友來探班，聽完我唱，大哭著就跑出去了……（何炅注：為文章效果，此處有點小夸張）

我們知道：一首牛歌就這樣誕生了！

崔寧遠摘自《半島晚報》編輯/孟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