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生活復(fù)雜而零亂,一個人生活起來,方方面面,扮演的是多種角色,一會兒你要這樣,一會兒你又要那樣,不然不行,不然你會生活不下去,反而覺得別扭。復(fù)雜的社會讓我們一天三變,所以如今社會上的事物就更顯得千奇百怪。一個人要工作、要生活,每天都在不易中,因為不易,人才希望簡單。其實想簡單生活,是很好辦的,只是人人都“想往好處過”,而往好處過就不可能簡單。往好處過是個沒有頭兒的尺寸,是很難很難的事。
現(xiàn)代人的想法之所以多,是跟要往“好處過”有關(guān)系。要往好處過,你得具備很多素質(zhì),身上既要有道義的成份,又要有世俗的東西,既要做君子,又要做小人,這是生活的復(fù)雜性和多面性把人逼成如此的。人有什么罪過?人只是為了適應(yīng)生活而已。
每天走在街上,看著各種社會現(xiàn)象,觀察著各類人等,我的想法也是很多的。現(xiàn)在寫雜文,是因為生活的層面太多,世界也太豐富,什么樣的領(lǐng)域里都有令人驚奇的故事和復(fù)雜的來去。作為一個作者,有時實在按捺不住想要說兩旬,說兩句心里就痛快,就好受,就愉快了。這也是一種需求。
我這人想法一向很多,屬于胡思亂想的那種。我知道人要少想些事情,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但我做不到,想法一個接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心里就會跳出一個念頭,念頭像水,嘩啦啦地往外流,想到什么就想寫,要是當(dāng)時沒有機(jī)會寫,還很懊悔。后來有一段時間身上總帶著紙筆,想法一來,就趕緊寫兩句。其實很多時候,冷靜下來后,又覺得那念頭并不值得寫,不是太尖刻,就是太招惹是非,有的又過于淺薄了,于是激動一陣子也就打住了。所寫的都是一些能發(fā)表,能被人接受的。而我心里的另一些文章,也就是我的另一面,大概是很少暴露的。
我寫雜文有兩種,早些年寫得比較直白,社會上有什么不公,看著有什么不順眼的,就干干脆脆地直說出來。屬于那種批評式的文章,內(nèi)容總是有些淺顯,但也拿過大獎,可能是大家看著痛快吧。
近些年,直白的雜文我寫得很少了,這跟生活的閱歷有關(guān),自己首先不大喜歡那么直白直接的,因為無論社會,還是生活,本身都不是那么簡單的。我越來越喜歡寫些帶哲理的,有味道的雜文,這對自己也是一種鍛煉,生活和世界本身也是如此。每當(dāng)寫這類雜文時,我都有一種沖動和愉悅。平日我也更喜歡看這類作品,因為這類作品的味道一定是含盡了生活的曲折和精華,寫起來會覺得夠味兒!就像過一種有味道的生活。
星竹
星竹,男,現(xiàn)為北京作協(xié)合同作家。出版長篇小說《道具》等十余部。在《人民文學(xué)》、《中國作家》等文學(xué)期刊發(fā)表中短篇小說、散文、隨筆五百多萬字。為《北京晚報》專欄作家。先后獲四十余項文學(xué)獎。作品被譯為英、法、日等多種文字。
現(xiàn)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作協(xié)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