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隆

名義上的春拍，揮槌在烈日炎炎的盛夏。迎面撲來的烤人熱風，吹散了紛至沓來的花絮，促使我們思考的實在太多。

半年來，我們充分感受了“漲”字的魔力！拍賣業(yè)界人士眾口一詞稱市場在略作調(diào)整，且已回暖，然而，日漸低迷的人氣與猶疑前行的成交額，讓越來越多的人忘卻了這個市場早年那迷人的風韻。

沉舟側畔千帆過，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樓市漲了，股市瘋了，豬肉價格的上漲幅度超過了最熱門的當代藝術家作品的漲幅。周邊市場的火爆分流了屬邊緣性投資的藝術品市場的資金和人氣。拍賣公司“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夜拍”這種高級舶來品借鑒引入。

外資拍賣公司也改變了以不變應萬變的呆板態(tài)勢。

蘇富比驚蟄CBD 佳士得問鼎金融街

在萬物復蘇、春意方顯、百蟲驚蟄之際，香港蘇富比路演循例登陸京城CBD商圈的國際俱樂部。不大的規(guī)模，使觀者感覺不到勞累，看完了以后還能再看兩遍三遍。商機就孕育其中。

沒有預約或相應資質是不能將拍品呼來喚去的，大多數(shù)人只能隔著玻璃與珍品相望。觀展更似沙龍聚會，問候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香港佳士得沒有走老路，而是將路演現(xiàn)場移至城西金融街的麗思卡爾頓飯店。飯店對面是掌管13億人口安身養(yǎng)命的中國社?；鸫髲B，運籌著天文數(shù)字般的資金。中國各大銀行、保險公司和外資銀行的總部密布于此，構筑了中國經(jīng)濟和世界經(jīng)濟交流發(fā)展的支柱。

佳士得之舉，或許意喻深遠。

有思想不一定就有結果，如同我多次穿過金融街卻從未見到樓上掉金磚一樣，街邊的烤白薯不比公交車站旁的攤點貴幾分。實際上，也沒有多少金融界精英和白領階層的光顧，這里有觀念上的問題等待解決。倒是有次去看外資拍賣行路演，意外地被外資銀行員工攔住招攬業(yè)務。一身樸素的我，像高端客戶嗎？

外資拍賣公司年復一年的幾張熟悉面孔，就能創(chuàng)造十億計的成交額。與中國大陸諸多大型拍賣公司相比，差異何在呢？

“長風”變身遠來 流通源緒成路引

保利忽發(fā)奇思 “夜拍”盛況演“夜宴”

“遠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有著企業(yè)收藏背景的長風拍賣公司以嶄新的團隊和拍品亮相，在京城第一個揮起了木槌。將每件拍品了解到的流傳經(jīng)歷制成檔案使長風拍賣圖錄成為中國最厚的拍賣圖錄，這對贗品橫行的市場無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良好愿望和不錯的舉措，也是一個上佳的賣點。只是，憑一二個操作方式是不能改變和扭轉整體低迷的市場的。

央企保利集團的大名如雷貫耳，旗下的藝術博物館是企業(yè)博物館中的佼佼者。保利拍賣公司引入歐美的“夜拍”概念，在中國大陸首開夜間拍賣。據(jù)稱，“夜拍”取得空前成功，65件拍品成交額2.4億元，成交率94%，平均每件拍品約400萬元?！耙古摹笨芍^名實相符的豪華“夜宴”。電影導演馮小剛借英國劇作家莎士比亞《哈姆雷特》的內(nèi)核打造的《夜宴》未贏得市場，保利拍賣的“夜拍”卻是名利雙收。

中國與歐美的生活方式有著本質的區(qū)別。這種區(qū)別不僅存在于平民百姓，也存在于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中。以前中國大陸沒有夜生活，今天也沒有歐美式的夜生活――歐美也沿有胡吃海喝狂玩的中國式夜生活。大陸收藏者遠赴海外拍回的是書畫、瓷器、佛像，從未大規(guī)模競拍回夜生活用的珠寶，盡管外資拍賣公司一直在培育這個市場。

高端市場和普通市場的區(qū)別不在于日月星辰的變化。況且，晚飯后精神過渡興奮有損身體健康。

古玩行情火爆時，曾在北京使館區(qū)附近設有古玩夜市。今又安在？

多年前股市火爆時，開辦股票交易夜市的呼聲不絕于耳，后隨著股市行情的低迷自然無人再提了。銀行曾為方便客戶試辦24小時人工服務，今天還有幾人夜半取錢呢？倒是20世紀70年代末創(chuàng)辦的北京東華門小吃夜市紅火至今，看來人們喜歡鹵煮火燒甚于藝術品。

夜拍固然是可貴的嘗試，雖然有著取錢、銀行劃賬、搬運拍品和安全保衛(wèi)的諸般不便，但愿它能改變當代中國大陸民眾的夜間生活方式。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7月29日，一家廣州拍賣行舉辦了翡翠珠寶夜拍。

尺幅不大的《交河故城》拍出了4070萬元的“天價”，讓北京保利成為吳冠中作品拍賣紀錄的誕生地。從滿紙的鸚鵡到蒼黃的遺址，兩年內(nèi)連續(xù)跨越了2000萬元和4000萬元的大關，不禁令我們反思藝術的真諦到底是什么。

繪畫藝術作品已由思想文化的結晶演變成金融投資的符號和工具。金錢對人們的震撼遠遠超過了藝術的震撼，人們對繪畫作品價格升降的關注也遠遠超過了對繪畫藝術教化功用衰落的關注。世上從來沒有只漲不跌的市場，繪畫藝術作品的市場亦不例外。在多方參與者的操控下，拍賣市場中各類拍品的價格在理性的外衣下更加扭曲。

古代畫家很生氣 近代畫家沒人理 當代畫家很著急

與幾年前相比，古代畫家最受追捧的火爆場面不見了，上千萬元一件的古代繪畫拍品寥若晨星，逢“古”便炒的局面一去不復返了。一方面早年做局釣魚、亂放衛(wèi)星者受限于新增所得稅。古代畫家早已作古，失去了最強的炒作動力，炒家再作“天價”，古人不“埋單”而須炒家自掏腰包。不斷推高成交價，卻無人肯接手，終會“自由落體”，故而冷藏擇機沽出。另一方面，從2005年始，大批新仿古代書畫涌進市場――水平之低難比舊時“蘇州片”――拉下了市場均價。

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有無數(shù)含辛茹苦艱難學畫的莘莘學子長久領不到進入市場的“入場券”，遑論“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了，因而只能作假畫，當編外畫家。仿制當代畫家作品雖好賣，但往往因畫家健在，難免惹上麻煩；古代畫家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畫家及家屬、朋友、學生諸般人等早不見蹤影，更不存在著作權問題。古畫鑒別門檻較高，真正能看出頭緒者不多。君不見拍場上諸多仿古書畫東來西走，鑒賞家、理論家和收藏家指點“迷津”，幅幅仿品都名花有主。一些屢創(chuàng)佳績的古書畫贗品，筆法、墨法、神韻等特征難達真品的20%，材質、裝裱方式漏洞百出。如此低劣的制造水平，真能把古代書畫家氣個半死。

近代畫家上承古代，下接現(xiàn)代，作品既未達到文物價值之范疇，又面臨著周身的光環(huán)散去的困局，且畫家多已仙逝，當年市場火爆時“坐莊”的莊家已退走，作品處于分散狀態(tài)，其價格將呈現(xiàn)長期下降走勢。時間將會為我們挑選出值得收藏投資的精品，相當一部分畫家和作品在無人喝彩的境況下走向塵埃。

當代畫家還在頑強地追求“升機勃勃”的激情燃燒的歲月。畫家不再關心民生疾苦，不再忠實責任，不再深化思想，不再提高技藝，而是攀比名氣和地位，貶低他人的藝術成就。在藝術的假面下，熱衷于追逐位子、票子、女子、房子和車子，演繹著畫家版的“五子登科”。

“位子”是最重要的。政治上的地位和畫家圈子里的地位是其他“四子”輝煌的基礎，在眾多頭銜中，首先要標注的是主席、院長、主任、教授等官職學銜。對不懂藝術界“潛規(guī)則”的人來說，這是塊需要仰視的金字招牌。

樹起金字招牌的目的無非是希冀附帶來金錢的羊群效應，通俗點說就是賣畫便利。這個市場中的利益群體龐雜：以古代書畫為代表的老一代收藏者群體，以近現(xiàn)代書畫為代表的中新代收藏群體，以當代中國國畫和油畫為代表的新生代收藏群體，還有以當代藝術為代表的海外收藏群體。如何吸引到資金不斷投入是畫家的急中之急，重中之重。

古代畫家和近代畫家看不到這一熱鬧場面了，只有當代畫家各逞其能。若要使繪畫藝術凈化得脫離權力和金錢的束縛，還要走很長很長的路。

“政治掛帥”是藝術的悲哀?！皺嗔εc金錢”主導下的藝術創(chuàng)作，又讓藝術走進了墳墓。

股市樓市攜手增值稅 欲抹平拍場“大肚子”

大吉的金豬年已過半。細細盤點，豬肉、雞蛋都有了“驚艷”的漲幅（套用某拍賣公司宣傳用語）；而拍場中的人流稀疏依舊，也少了立席和加座，有時甚至可以將空椅擺成張“床”小睡一覺。

從各大公司公布的資料中可以看到，拍品投放量在增加，一直潮漲的成交額在迅速縮減。實際上，整體成交價格下降的幅度遠遠超過了公開的數(shù)字，利益攸關方們宣傳市場有回暖跡象，不過是王婆賣瓜而已。作為拍賣市場風向標的畫廊經(jīng)營舉步維艱，資金周轉不暢，作品積壓嚴重。拍賣市場上一家又一家的“某居”、“某齋”珍藏現(xiàn)身，說明了這些藏家對市場的判斷：一邊在烘托市場氣氛，一邊在加快放貨以兌現(xiàn)回報。拍賣公司最大限度地投放拍品，正說明了市場的底部遠未達到。這個市場的下跌不會像伊朗總統(tǒng)內(nèi)賈德先生所說的“沒有剎車和倒檔”，但尚看不出改變的趨勢。想一想，從1994年到今天，交易數(shù)以萬計的拍品，近年市場下滑套住了不少人，獲利者則要兌現(xiàn)以及收藏者自身的調(diào)整換位，凡此種種因素都會緩慢壓低市場的價格中樞。對部分收藏者來說，現(xiàn)在出場不晚，明年春天可能是一個更好的機會。

風險中暗藏著機會。今年春拍北京翰海的兩件拍品為大資金提供了難逢的機遇。清乾隆粉彩霽藍描金花卉瓶僅2408萬元，可讓競得者當年就有1倍以上的回報！清乾隆時期和田玉雕“春江行船”剛過百萬元，而新玉雕成同樣的物件，沒有幾十萬元是下不來的，與花費幾百萬元、上千萬元賭玉、賭翠的投資相較，這件玉雕簡直就是給人白送錢。

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是給那些有眼力準備、知識準備和財富準備的人留的。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是收藏者必須遵循的法條。當市場變盤以后，觀望、休息是最好的方式。千萬不要被所謂的天價誘惑，這會是收藏者最大的悲哀。

收藏者的機會，也會變成拍賣公司的機會。去年和今年是拍賣公司動蕩時期，印證了我們在前文中的預言。這種表象的變化，反映了拍賣界深層次的結構正在發(fā)生變化。

在拍賣公司，有的人走了，有的人來了。創(chuàng)業(yè)員工逐漸離去，是什么原因使他們放棄了自己肇興的寶地？又是什么吸引他們到了陌生的地方？在現(xiàn)代，企業(yè)員工的流動既是正常的，又是不正常的，這與個人在企業(yè)中的利益、企業(yè)和個人的發(fā)展、企業(yè)的文化、員工建設等方面有著密切的利害關系。在拍賣這個奶酪遍地的行業(yè)，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利益組合。企業(yè)之間的洗牌、個人和企業(yè)之間的洗牌、個人和個人之間的洗牌其實質都是利益的再分配。需要提醒的是，業(yè)務骨干轉投其他拍賣公司，必危及原公司的客戶資源等商業(yè)機密，因而，未來將引發(fā)競業(yè)避讓的法律糾紛，雖然目前中國藝術品拍賣界尚未有如李開復舍微軟而投谷歌幾至醞成法律訴訟的例證。

今后誰會是最大的收藏家？既不是身價億萬、拍場頻頻舉牌的大亨，也不是權傾一時的官宦，而是大型拍賣公司的業(yè)務主管。管瓷雜的拍后與送拍者利潤分成，管書畫的笑納畫家和送拍人的書畫，不是什么秘密。收藏圈子里有幾張齊白石畫的藏家在平常人眼中很偉大，其實真的沒有什么。面對擁有書畫上拍生殺大權的主管，多少畫家為了要在拍場高調(diào)露臉而奉上自己的精心佳構？可能用不了20年，這些主管的收藏專場就會現(xiàn)身拍場。當然，也不排除有拍賣公司的經(jīng)理專場。信不信由你。

追憶當年，首涉藝術品拍賣市場的拍賣公司無疑是中國大陸藝術品拍賣歷史上的“宣傳隊”和“播種機”，是業(yè)界的“黃埔軍?！薄?5年的風雨路，印證和記下了這一切。無論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

拍賣公司“稅”了嗎

在網(wǎng)上百度一下“稅”字，即刻檢索出4620萬篇相關網(wǎng)頁。今年最吸引人們眼球的“稅”，先是年收入12萬元以上者3月底前自行報稅之事宜，后有財政部5月底調(diào)高股票交易印花稅之變局。而針對藝術品拍賣交易征收個人所得稅早在1997年9月23日即已確定，延至2005年3月9日北京市地方稅務局才要求拍賣公司執(zhí)行并于2006年6月落實，國家稅務總局2007年4月4日通令全國于5月1日起征收。拍賣公司初齊聲呼吁稅務部門手下留情，無效后又紛紛表態(tài)于大局無礙?？墒?，高速發(fā)展的拍賣公司每年向國家交納了多少稅款，從無人關注。我們只見拍賣公司年復一年地增加，業(yè)績“紅線”不斷攀升――據(jù)有關資料統(tǒng)計，今年上半年，北京文物拍賣企業(yè)達77家，舉辦拍賣會60場，成交額40.2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91%。

雅昌藝術網(wǎng)是權威的藝術品交易門戶網(wǎng)站，其排行榜是業(yè)內(nèi)的“福布斯”榜和“胡潤”榜，更是拍賣公司孜孜以求的變換“大王旗”的“城頭”。因拍賣向有操縱的情況，人們普遍存有疑慮。在北京市地方稅務局以征收到的真金白銀為依據(jù)推出納稅企業(yè)千強榜后，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比對的參照系。

北京市地方稅務局2006年3月30日公布的“2005年納稅企業(yè)千強榜”上榜最低納稅額是1254萬元，中國嘉德（第105位）、北京翰海（第701位）、北京榮寶（第858位）三家拍賣公司入圍；2007年4月17日公布的“2006年納稅企業(yè)千強榜”上榜最低納稅額提高了18.34%，達1484萬元，進入榜單的拍賣公司排名有所下滑：中國嘉德（第130位）、北京翰海（第778位）、北京榮寶（第961位）。

雅昌藝術網(wǎng)“2005年拍賣公司總成交額排名”北京地區(qū)前三甲依次是中國嘉德（17.7290億元）、中貿(mào)圣佳（12.3792億元）、北京翰海（11.5962億元），北京榮寶以11.4778億元居北京翰海之后；“2006年拍賣公司總成交額排名”北京地區(qū)前三甲是中國嘉德（12.5632億元）、北京翰海（10.4937億元）、北京保利（8.1853億元）。

比對兩個榜單有一定的難度和不確定性。我國財政管理體制實施分稅制，拍賣企業(yè)的地稅主要涉及營業(yè)稅（收入的5%）、城市維護建設稅（營業(yè)稅的7%）和教育費附加（營業(yè)稅的4%），三項合計需要繳納總收入的5.55%。最重要的企業(yè)所得稅（利潤的33%）有不同的歸屬，在北京，2002年以前成立的拍賣公司的企業(yè)所得稅納入地稅系統(tǒng)，2002年以后成立的拍賣公司的企業(yè)所得稅納入國稅系統(tǒng)。

影響企業(yè)納稅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如負債經(jīng)營、負擔重、成本高等均壓縮了利潤空間，買家競拍后拖延付款和悔約，企業(yè)合理的避稅，也有可能在非法逃稅和漏稅，更有可能是利用法規(guī)的不完善而虛報?？梢韵胍姷氖?，在北京注冊的拍賣公司中，中國嘉德可能員工最多，國有企業(yè)改制而來的北京翰海、北京榮寶可能背負包括退休職工醫(yī)療保險等巨額費用，其他公司尚不應有“退休人員”的開支，成本不會太高。

納稅代表著責任和義務，更意味著誠信。企業(yè)已經(jīng)進入了“企業(yè)公民”這一全新競爭階段，社會責任成為公認的衡量指標。誠信是拍賣公司承擔的最大的社會責任，看似簡單的拍賣要求極高的誠信度，對于任何一個拍賣公司來說，誠信無所不在。人們多將目光盯在拍品的真?zhèn)蝺?yōu)劣上，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一雙火眼金睛，劣中淘優(yōu)，贗中取真。多關注一些拍賣市場和拍賣公司拍品以外的信息，既有意思，也能有意外收獲。

拍賣企業(yè)是否納稅，納多少稅，可能從業(yè)務角度上看和我們無關，但這是一面不可或缺的鏡子。一個對國家稅務法規(guī)不能認真履行的公司，我們還能相信它什么呢？而認真遵守的公司，像中國嘉德、北京翰海和北京榮寶連續(xù)兩年出現(xiàn)在納稅千強企業(yè)中，其納稅排名和業(yè)績排名相符，佐證了企業(yè)業(yè)績的可靠性。

今年的拍賣市場依然火爆，拍賣業(yè)績的“黑馬”頻出。讓我們等到“豬年秋風起，秋拍過后花滿地。細盤點，別著急，稅款進了地稅局，千強榜上看仔細……”

銀行理財現(xiàn)代藝術 試水抑或戲水

6月18日，中國民生銀行推出了一項針對投資現(xiàn)代藝術品的理財產(chǎn)品——非凡理財“藝術品投資計劃”1號產(chǎn)品。市場反映平淡，無論是試水還是戲水，都沒有激起千層浪。可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更像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我們欽佩民生銀行敢為天下先的勇氣，不管它在此時推出此項產(chǎn)品的動機和目的是什么，但在金融領域做成一件事情光靠勇氣遠遠不夠，尤其金融和藝術是性質各異、專業(yè)知識要求高的行業(yè)。

首先，市場整體環(huán)境變化帶來的風險已讓市場參與者有目共睹。過熱的樓市、股市及發(fā)展過熱的經(jīng)濟促使政府越來越快地推出調(diào)控政策。原本身體虛弱的藝術品市場還在人為熱炒的泡沫中掙扎，此時，通過銀行募集到的資金涉水高風險的藝術品市場有欠穩(wěn)妥。

其次，藝術品個案的風險。藝術是人的思想意識的反映集合，需要社會人群的認知，需要時間過濾人們對它的評判，任何不同思想理解和資金逐利追捧都代表不了它的藝術地位。對于任何一個都可能出現(xiàn)不同程度發(fā)展和倒退的藝術家作品，金融機構介入投資是不適當?shù)摹?/p>

再次，藝術品的原創(chuàng)性和稀有性是保證投資升值的重要因素。銀行確定某個人的藝術作品后，無法約束其創(chuàng)作質量和數(shù)量，這在簽約畫廊的畫家個案中已露弊端，加之一旦銀行公布投資現(xiàn)代藝術組合后，贗品會蜂擁而至，雖然無法進入銀行的投資組合，但對市場價格會產(chǎn)生向下的拉動作用。

另外，銀行并無藝術品鑒賞、辨?zhèn)蔚膶I(yè)技能，只能依托中介機構完成。中介機構的誠信由誰保障呢？銀行系統(tǒng)既有自身的層層監(jiān)管機構，又有明晰的嚴刑峻法，仍有光天化日下從金庫攜出巨款外逃案例。而中介機構既無監(jiān)管機構和經(jīng)濟擔保，又無相關法規(guī)約束，銀行募集的資金交給毫無制約機制的中介機構操作如何保障安全？

銀行介入文物藝術品投資的理念是積極和可取的，而且能獲利豐厚。建議應先從海外著名畫家的作品嘗試。

目前，不少銀行紛紛擠上QDII的快車去投資香港股市。因此，不如先用少量資金買些梵·高、莫奈等300年來著名國外藝術家的小幅作品，在確保收益的同時，也利于銀行相關人員的藝術品投資理念、操作方式的提升與改進。千萬不要說我不愛國、不支持投資中國現(xiàn)代藝術。中國現(xiàn)代藝術家的許多作品都能從國外藝術作品上找到痕跡，之后，我們再看看是誰在爆炒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