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河里游泳,把衣服脫在了岸上。當(dāng)我在水里游得正酣時,有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從岸上走過,將我的衣服拿走了。那是兩件舊衣服,我并不心疼,麻煩的是衣袋里有一大串鑰匙,我得一一重配。
回家后,我就考慮哪些鑰匙是非配不可的。這次丟的鑰匙有十幾把,可我考慮來考慮去,非配不可的只有兩把,一把是辦公室的鑰匙,另一把就是家里的大門鑰匙。原來十幾把鑰匙里竟然有80%以上是多余的。要不是這次丟了衣服,我身上多余的鑰匙還不知要掛到何年何月呢。有趣的是,當(dāng)我詢問同事、朋友時,居然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不少多余的鑰匙。
其實,我們身上多余的負擔(dān)遠遠不止幾把鑰匙。湖南湘潭有一位母親,對兒子的照顧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兒子上大學(xué)了她還跟去陪讀,幫兒子洗衣做飯,有時甚至還喂兒子吃飯。兒子很聰明,大學(xué)畢業(yè)后考上了中科院的研究生,可是因為生活不能自理,中科院勸他退學(xué)回家。那位母親為了照顧兒子吃了很多苦,那許多的苦里,至少有一半是可以不吃的。她一個人承擔(dān)著苦,不讓兒子有鍛煉的機會,結(jié)果反而毀了兒子的前途。過度溺愛兒女的父母又何止千萬?那過度的溺愛不就是一把“多余的鑰匙”嗎?這把“多余的鑰匙”,既累了父母,也害了兒女。
一位朋友結(jié)交了一個官人,那當(dāng)官的人原本和他毫無關(guān)系,只是跟他同姓而已,他卻要認(rèn)官人做本家,逢年過節(jié)都去登門拜訪。官人的母親過生日,他給一千元;而自己的母親過生日,他只給了一百元。朋友很希望官人扶他一把,可結(jié)交官人前他是一名普通職員,官人退休后他依然是一名普通職員。官人退休那天,朋友忍不住向我哀嘆:唉,白丟了一堆的錢財,恭恭敬敬了那么多年,真累人啊!我說:你原本可以不累的呀。
我們總是埋怨太累了,卻沒想到把我們弄累的那些負擔(dān),有不少是“多余的鑰匙”,我們本該丟棄那些“多余的鑰匙”輕松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