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者:付煒 女 37歲
故事
我不是個壞女人,可我在婚姻里愛上了一個小我9歲的男孩,阿磊是個“北漂”,租住了我們家那間閑置的平房。
我以為對我來說。生活早就死水一潭了,我的業(yè)余愛好是看書,哲學(xué)的、文學(xué)的,除了小說,還有影碟,歐洲的藝術(shù)片也看,由此還會聯(lián)想一些人生的深刻道理。這些體會和丈夫是不交流的,在中國人的婚姻里,男人和女人交流這些是會讓人恥笑的,這個我很早就知道??赡苷且驗榉挪幌聦W(xué)生時代養(yǎng)成的愛好。才使我在熱愛著文藝作品的同時,對婚后的生活產(chǎn)生了悲觀麻木的心境。
多年以來,丈夫整日忙于他那個年利潤在二三十萬上下掙扎的小公司,3年前我們的夫妻生活就中止了,我不問他如何解決性的問題,一問便是打架,打完之后呢,離婚?人到中年的我重新走出家門,連個月薪千元的工作都找不到。
我渴望把讀書的心得告訴別人。尤其是看那些歐洲情色藝術(shù)片時,總幻想著有一個男人摟著我,然后我們一起演繹片中的情節(jié)……夜晚,我常常被這樣的夢境纏繞,一年前,阿磊扮演了這個角色。
那天,阿磊到我家交下半年的房租。我正在看《布拉格之戀》,他看了一眼電視屏幕,隨口說:“你喜歡看這種藝術(shù)片,我可以給你拿幾張,我是DVD發(fā)燒友。”我早就留意這個大男孩了,他有著柔順的長頭發(fā),眼睛不大卻非?!半姟比?,鬼使神差我就答應(yīng)了:“那你給我送來吧,正好我先生這幾天出差,我閑著沒事兒?!?/p>
傍晚,阿磊給我送來了十幾張碟片,他熱情地在DVD機(jī)上逐張快放,給我介紹劇情。當(dāng)《西西里美麗傳說》的畫面被定住,莫尼卡·貝魯齊和男人做愛的場景凝固時,我倆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阿磊害羞地拉起我的手,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我竟然沒有拒絕。他結(jié)結(jié)巴巴講起他那失敗的初戀,其實是一個很平常的故事,我當(dāng)時卻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我想到了自己早已淡忘的初戀。是我的眼淚鼓勵了阿磊,他摟住我問,能不能給他一些安慰,他孤獨得快要發(fā)瘋了……
現(xiàn)在想來,是我把他領(lǐng)到了床上,當(dāng)他進(jìn)入的那一剎那,我激動得幾乎昏了過去,我感覺到自己像煙花一樣綻放……以后的日子里,一有機(jī)會我就會去平房那邊,每周兩三次,瘋狂地體味那久違了的感覺,我的身體渴望那種感覺。很多時候,當(dāng)瘋狂歡娛過后,我也會夜半驚悚,一身冷汗,仿佛自己不再是熟悉的自己,畢竟這是一場婚外情,除了肉體關(guān)系,還應(yīng)該有一些理智吧。
跟阿磊戀愛后,生活變得明朗很多,要是拿色彩來比喻生活的話,以前我喜歡深色,鄙視粉紅,現(xiàn)在我喜歡粉紅,蔑視黑灰。人生的深刻道理懶得再去琢磨了,我享受著美好的性愛,享受重新年輕帶給我的愉悅,就像一個站在溫暖陽光下的人,根本不會想到天氣中同樣蘊含著冰雹和颶風(fēng)。
最近,阿磊愛上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反對他戀愛結(jié)婚,畢竟我也有家。我提出退出,阿磊不愿意,希望能和我繼續(xù)保持友誼,就算情人做不了,還要做朋友。這于我是很難接受的,也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一聽他講起他和女朋友的事情我就受不了。心理上受不了,身體上更是別扭。
我堅持了一個星期沒有見阿磊,也不與他聯(lián)系??赡翘焐衔纾覄倧募议T出來就見到他站在街口的樹下,他老了很多,幾乎讓我不認(rèn)識,一瞬間,我們倆的眼淚噴涌而出。我沒有堅持住,再次和他瘋狂地做愛?;丶业穆飞?,我開始哭泣,恨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憐可恥也很可鄙,我從沒有對自己這么討厭過,甚至想一死了之。如果一場美好的愛情,到最后變得讓人感覺骯臟痛苦,這比心碎更為糟糕。我不知道下次見到阿磊會是什么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需要堅持告別的姿態(tài),我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在理智上告誡自己,慧劍斬情絲吧……可是每到夜晚,我的身體便會躁動,我無法割舍和阿磊做愛的美好,我的身體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