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勁堃的畫前,有一種很特別的“不安”,不是心慌,而是心中猛烈的跳動,感覺置身于一個十分神秘的境界中,充滿了幻想,卻又有了無比強大的生命力。在那些經(jīng)典唯美的筆墨中游走,有一種強烈的沖破黑暗、沖破阻礙的力量,也能感受到作品表現(xiàn)出來的深深中國情。
嶺南畫派的畫家們,有著十分濃厚的筆墨情結,他們主張國畫更新,提倡“折衷中外,融合古今”,主張寫實,引入西洋畫派,發(fā)揚了國畫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繪畫技術上,一反勾勒法而用“沒骨法”,用“撞水撞粉”法,以求其真。李勁塹正是嶺南后起之秀中的代表人物。宋人筆墨,元人筆墨、明清人的筆墨之法度,是其創(chuàng)作核心,但是,作品卻沒有掉進“古”的陷阱,而是進行了極大的創(chuàng)新。
第一部分:經(jīng)典筆墨韻
墨由筆出,筆由墨現(xiàn)。
“骨具則筋絡可聯(lián),骨立則血肉可附”。筆墨如同骨骼和血肉交織在一起,相輔相成。笪重光《畫筌》里說:“筆中用墨者巧,墨中用筆者能;墨以筆為筋骨,筆以墨為精英;筆渴時墨焦而屑,墨暈時筆化而镕?!惫P墨兩者互相為用,用得好就可以達到巧和能,掌握筋骨和精神的關系,進而取得墨镕而筆化的藝術效果。
“筆墨”是中國畫的一個重要特點,在李勁塹的作品中表現(xiàn)得十分精彩,筆法和墨氣是渾然天成,洋溢著深厚的中國畫精神。
山水樹木、草叢竹林、棧道溪流、小橋人家,都散發(fā)著濃郁的中國情。畫一棵樹、一根竹子簡單,畫一“片”就不簡單了。李勁堃的作品全部是大幅的,全部是“片”,都是中國的筆墨畫,在這些“片”中,我們能感受到作品表現(xiàn)出來的,筆墨的生熟、巧拙、老嫩、虛實等關系,熟而生巧,有一種天真之意趣。
筆墨的優(yōu)劣并無固定的標準,關鍵在于用筆墨狀物造境是否真正達到了表現(xiàn)的目的,而技法則是為達到這種表現(xiàn)目的所運用的手段、技巧的水平而已。李勁塹的山水作品向來追求經(jīng)典,這是真正把油畫的技法溶入自己的國畫創(chuàng)作中。傳統(tǒng)所國畫不能表現(xiàn)的光、影、明、暗、虛、實,就用油畫的成分來表現(xiàn),又絲毫不損國畫的風格。
所以,在作品中,我們能感受到光影對比效果帶來的強烈視覺沖擊,而非傳統(tǒng)國畫的“寫生” “寫實”,放棄了傳統(tǒng)山水國畫中過于強調內涵的各種技法表現(xiàn),放棄了單調的“墨分五色”處理,使得作品顯得熱烈、奔放、闊大、明朗,成就了濃墨重彩的經(jīng)典。
作品打破了中國山水畫中的“筆墨中心論”,“不以筆墨為歸依、為目的、為炫耀其功夫的手段”,并不等于作品放棄了筆墨,相反,卻表現(xiàn)出了筆墨的深入研究和獨特理解,這一切也是作品表現(xiàn)出來的強烈的中國情。
第二部分:夢幻千年結
站在李勁塹的畫面前,有一種很特別的“不安”,不是心慌,而是心中猛烈的跳動。感覺置身于一個十分神秘的境界中,充滿了幻想,千頭萬緒,剪不斷,理不清,一束束奇特的亮光讓你感覺有了無比強大的生命力,有一種強烈的沖破黑暗、沖破阻礙的力量。
千年來,中國人對筆墨有著深厚的感情,特別是中國工筆,寫意亦寫情,有很多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幾種結合起來,也許能表達一種率性的寫意;中國的歷史縱橫交錯,像絲,很難理清楚,用一個復雜的造型或許能表現(xiàn)其中的難度,是這兩個原因成就了《千年結》。
“環(huán)顧李勁堃的畫,那夢幻之感更被一種力量懸浮在空間,飄來蕩去,好像進入一個未知的宇宙幻想空間,又好像回到了童年,甚至嬰兒時期對世界的體驗。”
的確,李勁塹的山水畫中,不見名山,沒有大川,卻有名山大川之魄,沒有小橋,不見流水,卻有小橋流水之意,已經(jīng)突破了傳統(tǒng)國畫山水的表現(xiàn)方法,其“外在”和“內在”,變的模糊不清,顛覆了中國人固有的審美習慣,超越了傳統(tǒng)的審美經(jīng)驗,作品傳達給我們的是,距離化、主觀化后的山水樹木,不是給人可觀、可賞、可游、可居的感覺,而是讓人感覺夢幻,又有宋人“寫山之骨”“寫山之氣”的一面,同時又有一股巨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