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淑
我家對門的鄰居是一對年輕夫婦,且生有一獨(dú)生兒子,年僅四歲,取名萌萌。平日里男主人偉強(qiáng)上班,女主人雅麗看門、做飯、帶孩子。三口之家的日子過得也算幸福。
忽有一日,從鄰居家傳來“汪!汪!”的狗叫聲。我頓生疑問:不是三令五申不讓市民養(yǎng)狗了么?怎么還有人“金屋藏嬌”在家里養(yǎng)。真是不可思議。此后路不知是主人在哄逗孩子,還是過其門口聽到屋里也比以前熱鬧了在哄逗小狗。
轉(zhuǎn)眼月余,對鄰居家的那條狗,我只曾聞其聲,不曾謀其面。
這日早晨,我從菜市場回來,一進(jìn)大門,卻意外地看見鄰居雅麗帶著她家那條狗和兒子在院里玩。那是一只很普通的京巴。
還不曾走近,我已遠(yuǎn)遠(yuǎn)地繞其而行。但那狗還是伸長脖子朝我“汪汪”地叫著并開始移動腳步。
“別怕!別怕!我家的狗很聽話的不咬人?!毖披愐姶饲樾蚊忉尩溃拔壹颐晒粤?毛毛,過來!到媽媽這兒來!”啊!我沒聽錯吧!但目光中分明是雅麗邊叫邊朝小狗迎了過去。將小狗抱在了懷里,用手撫摸著它的身子,還把頭與狗的頭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那親昵的樣子像是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毛毛乖!毛毛聽話!不可以隨便咬人,明白嗎?待會兒媽媽給你買火腿腸吃!”不時傳來雅麗哄小孩似的話語。語畢將狗放在了地上。
此時,我明白了這狗在主人心中的位置。
“阿姨早!”雅麗的兒子萌萌沖我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打斷了我的思路。
“萌萌真乖!”我駐足贊嘆道。
“可媽媽為什么老說我不如毛毛乖呢?”萌萌撅起小嘴皺起眉頭向我發(fā)問。樣子甚是可愛。
“那怎么會呢?你媽媽是騙你的,知道嗎?”我安慰著他。
萌萌聽了我的話拍著手跑開了。
接下來的那一幕,令我觸目心驚,以至于事隔許久它也將留在我鮮明的記憶中。
萌萌拍著手遠(yuǎn)離了我。正當(dāng)他路經(jīng)小狗身邊,往前沒跑幾步時,那狗卻猛追幾步,咬住了萌萌的褲腿。
萌萌“哇”地哭了起來,隨后就蹲到地上。
雅麗聞聲趕過去了,我也放下手中的東西趕了過去。
萌萌的褲腿被狗鋒利的牙齒撕了一個洞,腿上有兩個明顯的牙痕,已經(jīng)滲出了血。
“快去給孩子打針吧!”我催促雅麗。
“沒事!沒事!不用打針,我家的狗是小狗,現(xiàn)在還沒有病毒!”雅麗并不太在意地抱起萌萌往家走去。
“毛毛!回家啦!”臨走,這只咬了人的狗還沒有被主人忘記。
萌萌在之后的幾天里,也算相安無事。誰也不再提及此事,人們在記憶里也開始逐漸地淡忘。
那天下午,我回家很晚,剛進(jìn)門就看見我們單元口站著很多人,人們像在議論著什么。
“大媽,出什么事了?”我問樓長。
“哎呀!你可不知道,你家對門的那個小孩被狗咬后染上狂犬病了。送到醫(yī)院人家醫(yī)院都不接,給趕回來了。醫(yī)生說沒救了,在醫(yī)院會傳染別人!真是可惜啊!看那孩子回來時又是抓又是撓又是蹬腿的,那受罪相真讓人心酸!”樓長無不傷感地說。
就在人們感到無限遺憾與惋惜時,從鄰居家里傳來了一聲高似一聲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