枙 子
冰心在小說里是這樣描寫的她:我們的太太從門外翩然地進來,腳尖點地時是那般輕。她身上穿的是淺綠色素縐綢的長夾衫,掩著三道一分半寬的墨綠色緞邊,翡翠扣子,下面是肉色襪子,黃麂皮高跟鞋。頭發(fā)從額中軟軟地分開,牛掩著耳輪,輕輕地攏到頸后,挽著一個錐髻。衣袖很短,臂光瑩然。右臂上掛著一只翡翠鐲子,左手無名指上重疊地戴著一只鉆戒,一只綠玉戒指。
而徐志摩對她說,你是高高在上的云雀天鷚,縱橫四海不問今古春秋,散布著稀世的音樂錦繡。那首有名的《偶然》,更是人人皆知了。
哲學家金岳霖愛戀她而終身未娶,而且“逐林而居”。在給林徽因的挽聯(lián)上,別有一種熾熱頌贊與激情飛瀉的不凡氣勢——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暮年的金岳霖談到她時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
她的丈夫梁思成感慨: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墒菍ξ襾碚f,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梁思成和她為躲避日本人的轟炸,跟著營造學社住在李莊。梁從誡和母親聊天,問:如果日本人打到四川你們怎么辦?她特別平靜地面答:中國讀書人不是還有一條老路嗎?咱家門口不就是揚子江嗎?梁從誡后來說:我當時看著媽媽,我就覺得她已經(jīng)不是我熟悉的那個媽媽了,她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面對死亡,那樣超脫。
她自己說:“人活著的意義基本的是在能體驗情感。能體驗情感還得有智慧有思想,來分別了解那情感,自己的或別人的。如果再能表現(xiàn)你自己所體驗所了解的種種在文字,在使得別人也更得點人生意義,那或許就是所有意義了?!?/p>
她太吸引人了,她的光輝始終溫暖人心。誰不渴望去她的沙龍坐一坐呢?建筑師、詩人、作家,對她只是稱謂,而令人敬慕的,更是她外柔內(nèi)韌頑強不屈的精神和愛能愛到至深至純、誠又誠到如癡如醉的人生境界。用張清平的話說:“她的生命中有病痛,但沒有陰暗;有貧困,但沒有卑微;有悲愴,但沒有鄙俗?!彼蟹Q贊的話,都讓這些文化名流、知識分子們概括了。而我只有仰慕和崇拜了。
上面的這些文字我寫不出,很多是摘錄。她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在人生的每一個角色都是完美的。我把這些語言編纂下來,在我心里沉淀,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