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尚來回來了，這條新聞一下子在怪林村炸開。

兩年之前計尚來突然消失，怪林村一時變得寂靜風(fēng)煙。以前到哪里都能聽到外界的人們議論怪林村，但是在這兩年里，怪林村隨著計尚來的消失而從人們的口中消失，似乎人們的注意力被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所引而轉(zhuǎn)移。事實上這一帶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只是計尚來在縣城的大街上打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被公安拘留了十多天，釋放后第三天突然消失，于是這個村子就像吃飽奶的嬰兒一樣安靜下來。

幾個月都不見計尚來的影子，怪林村的人們相互慶幸．他們送走了一個心目中的瘟神，可以過上太平發(fā)展的日子，當然沒有不高興的道理?？墒撬麄儧]有想到，計尚來還活著，而且這么短的時間就回來。

這回怪林村又要被鬧翻天了，人們這樣想，

也不知道計尚來要給人們一個驚喜．還是計尚來已經(jīng)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幾個月過去，村子保持了兩年來的安靜。計尚來也不像以前樣令人望而生畏，看上去好像已經(jīng)脫胎換骨，非常的友好非常的有禮貌，見人老是老小是小的，使人們覺得計尚來給村子里帶來了股文明禮貌的春風(fēng)。

一身七匹狼的西裝穿在身上，計尚來顯得很是子弟，這人才，要是去當一個演員，肯定會成為偶像級，說不定還能夠收到不計其數(shù)的求愛信。

村里人家要是有個困難什么的，計尚來還會不時給予一些資助。每次三五十或七八十，給了就給了，計尚來從未向任何人要過錢，也從來未向任何人提過錢的事。

越來越多的人對計尚來刮目相看，真的是士別三日，計尚來成了吳下阿蒙。今天的計尚來已經(jīng)不是那個偷盜搶劫打架斗毆的計尚來，是個安分守己心地善良招人喜歡的計尚來，人們再次在內(nèi)心相互慶幸，慶幸計尚來衣錦還鄉(xiāng)。漸漸地．計尚來得到越來越多村民的好感：

縣鄉(xiāng)工作組駐進怪林村，怪林村兩委班子換屆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各個小組的顯眼地帶都被一些發(fā)動選舉工作的標語口號所占領(lǐng)，大會小會不停地開著。人們的注意力被直接選舉這個新鮮玩意吸引住，咋會不呢，連自己都可以投自己的票，連自己都可以大張旗鼓地說自己如何能干了。

對未來班子的人選，計尚來聽到不同的觀點和看法。有的說支部書記還是樓外樓繼續(xù)干，樓外樓干得蠻好的，更主要的是樓外樓的為人好，很是公道正派，有責(zé)任心和正義感。有的說主任要選何事休，何事休經(jīng)驗豐富拿得住事；有的說要選喬光遠，喬光遠人年輕有理想有朝氣，這樣的人才能使村子充滿生機與活力，才能使村子發(fā)展更好更快。

聽到這些議論，計尚來心里怪癢癢。

我計尚來從十四五歲死了父母，就投入把我當人看待，一個人光有錢和女人算不了什么，還得有點權(quán)，這樣我他媽這輩子才不算白活?；貋斫荒甑臅r間，通過努力，自己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群眾基礎(chǔ)，為什么不抓一抓這個機會，這次不努點力，下次就要等三年，三年還要縣上那些老爺子高興才會組織選一回。人生又有幾個三年可以消耗，要是不為了這個，我還回來干啥。計尚來這樣想。

計尚來決定主動出擊。他有層次地展開他的計劃，先找自己資助過的那些人，描繪了自己發(fā)展怪林村的宏偉藍圖，說怪林村要免除一切農(nóng)民負擔，要發(fā)展大工業(yè)，使村民都像工人一樣上班，不必要干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牛馬活；并向他樣保證，如果選自己為村委會主任，那些錢就不用賠了。他又找了一些其他的村民，照樣事先把自己的宏偉藍圖推出去，然后又是一番利益攻勢，說參加投自己的票，把自己選為會主任，每票給十塊錢，以后還要從糧食等方面給予照顧。

通過自己的努力，計尚來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事實也如計尚來想的一樣，預(yù)選結(jié)果出來了，計尚來與何事休分列前兩位，作為下一步的主任正式候選人。

計尚來的心情非常高興，他覺得這個村委會主任這回是十拿九穩(wěn)，自己仿佛已經(jīng)站在大會的主席臺上，慷慨激昂地向全村人民發(fā)表很有感染力的演講，由于自己的精彩演講，不時博得人們的陣陣掌聲；鄉(xiāng)黨委的人來動員，要趕快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作為樓外樓的接班人大力培養(yǎng)……

這些美妙的憧憬，使計尚來大喜之極，覺得還應(yīng)該再慶祝一下。于是就在那天晚上．計尚來與城里的那幾個哥們開懷暢飲，僅五糧液瓶子就有十多個。

支書選舉結(jié)果產(chǎn)生，樓外樓繼續(xù)連任，

正式選舉主任的這天，計尚來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一番，頭發(fā)梳洗得滑亮滑亮，蒼蠅飛上去也難以站穩(wěn)；皮鞋擦得锃亮锃亮，能照出人影子來：七匹狼的西裝里面，一條血色領(lǐng)帶迎風(fēng)飛舞，顯得計尚來更是滿面春風(fēng)，

投票工作從上午八點開始，人們陸陸續(xù)續(xù)、一個兩個三個地來投票。投票工作進度很是緩慢，汁尚來不時地看看主席臺，自己仿佛已經(jīng)站在大會的主席臺上，慷慨激昂地向全村人民發(fā)表很有感染力的演講，由于自己的精彩演講，不時博得人們的陣陣掌聲。這樣想著，他的腳步慢慢地向主席臺移動，但是他馬上意識到還不到時間，他的腳步又慢慢地移回來。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主任這個位子是我的，它跑不了，跑不了，計尚來在心里囑咐自己。

這樣反反復(fù)復(fù)，汁尚來的腳步移過去又移過來，移過來又移過去，也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

投票工作進展非常緩慢，計尚來的心情開始有些焦躁起來。媽的，這些人吃著病羊的卵子了，票投得這樣慢，

于是他對樓外樓說：支書，我看這選舉太慢了，是不是在廣播里面喊一下，叫選民趕快來投票，工作人員在太陽暴曬下，就像曬賊一樣，怪累的。

樓外樓說：別急，可能是他們主意還沒有拿定，再等會：

計尚來說：都過去兩三個小時了，咋會沒拿定，肯定拿定了?，F(xiàn)在的人就是這個樣，把他當老爹看待，還不識抬舉。

好吧，那我就通知一下，于是樓外樓打開廣播，催促未來參加投票的選民趕快來參加投票：

雖然樓外樓在廣播里喊了幾次，但是來投票的人還是不夠多、通過計票，計尚來與何事休一個都沒有獲得足夠的選票，同時委員也有一人沒有得到足夠的選票，對主任和一名委員的選舉工作不得不再次舉行，工作人員提著投票箱從這個小組到那個小組，從這家的門敲到那家的門，在茫茫的細雨中，在泥濘的道路上，在希望的田地里，又忙碌了一整個下午，

最后結(jié)果終于出來，何事休以三票的微弱優(yōu)勢奪冠，當選為村委會主任；計尚來獲得亞軍，那一名委員還是沒有選出。但這是選舉村委會主任，不是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勝利只屬于一個人，亞軍沒有獎杯和獎牌，獲得亞軍就是失敗者。

看著何事休意氣風(fēng)發(fā)地在主席臺上發(fā)表慷慨激昂的演講，不時博得人們的陣陣掌聲，計尚來心里火冒三丈，心想他何事休什么也沒有付出，就現(xiàn)現(xiàn)成成地當上村委會主任，就是天上掉下來餡餅也不該輪到他何事休。計尚來很想跑上去把何事休轟下臺來，自己去發(fā)表施政演講。

但是計尚來馬上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靜靜地等何事休演講完畢，然后走上主席臺拉著何事休的于說：祝賀你當選為怪林村的主任。

計尚來的行為倒是今何事休沒有想到，過了一會才反映過來，也拉著計尚來的手說：謝謝，以后請多多支持，多提意見和建議。

怪林村就要建蓋新的小學(xué)了，這是新主任何事休的新舉措，也是何事休兌現(xiàn)演講諾言的第一步：這件工程得到縣鄉(xiāng)政府的電視，計劃投資50萬元。

計尚來還再為落選的事耿耿于懷，他知道村里要蓋新的小學(xué)，而且投資是50萬元。他認為這次一定要把這個項目拿下，再不拿下這個項目，臉面都丟光了；人們也會把自己看扁，支持自己的人也會轉(zhuǎn)過去支持何事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群眾基礎(chǔ)就會被何事休蠶食殆盡，以后自己在怪林村將沒有發(fā)展前途。

一個夜晚，計尚來來到村委會，今晚是樓外樓值班，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

支書，還沒有休息，計尚來說，

樓外樓說：沒有，還要過一會的。

我聽說村里要蓋新的小學(xué)。

是的：

你看能不能把這個工程包給我來干。

你有那個能力。

這個你放心，我這些年在外面也干了好多工程，沒有金鋼鉆，我就不會來攬瓷器活，沒有三板斧，我就不上瓦崗寨，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敢來棧你說這話。

這個我也不能說了算，要通過統(tǒng)一招標來辦，這是紀律，你要是有資格條件，就參加投標吧：

這是小工程，小工程可以不公開招標，由你指定一下就可以了，這樣的事我部干過好幾回了?

別人怎么搞，我管不了，耶是別人的事，我這里只能這么搞，

樓外樓這么一說。計尚來覺得光嘴七說說看起來不行，于是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紙包，就像一封爆竹一樣的紅紙包。

支書，要過年了，一點小意思，圖個吉利，給個面子，計尚來說。

這是什么?

計尚來沒想到樓外樓會這樣問，趕緊說什么也不是，一點意思。

什么也不是你把它給我干什么，我要一點意思有什么意思，把你的意思拿回去，我這人太笨，理解不了。

計尚來吃了閉門羹，只好怏怏不樂地回到家里，計尚來是個不服輸?shù)娜?，他不相信他?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雨，竟然會有個樓外樓不對他言聽計從，

于是，計尚來開始了另一個計劃的醞釀。

一個月后的一天，樓外樓帶著調(diào)解兼治保主任田正華和幾個年輕人來城里，他們要購買一些學(xué)校建設(shè)工程上的材料-忙了半天，材料終于買好了，吃了晚飯就要裝車運回。樓外樓等一行覺得有些累，決定找個飯店喝兩杯，松松筋骨解解疲勞，

樓外樓等一行來到秋江飯店，這個飯店價格便宜，比較衛(wèi)生，口味也比較適合農(nóng)村人，樓外樓進城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好多農(nóng)村人進城也來這里吃飯。

樓外樓等幾人一進秋江飯店，秋江飯店的老板格外熱情。

喲，樓支書，好長時間不見你來了，今天咋會有空到我這里來。來來來，趕快樓上請，樓上請。

原來不都是在樓下，這回怎么樓上了呢?

你多長時間都不來，老朋友長時間不見，應(yīng)當把你安排在樓上清靜清靜，你說是不是，

樓外樓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招呼田正華等幾人上了樓，樓上確實比較清靜，裝修簡潔明了，配著幾幅字畫，顯得品味高了一大截-樓外樓雖于書畫沒什么修為，但這點雅致他還是有的。

服務(wù)員把茶水送上來，喝了幾口茶，樓外樓感覺輕松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老板叫樓外樓去點菜。

樓外樓說：小田，你去點吧，讓我先在這里靜靜地喝會茶。

老板說：樓支書，還是你來點，我們現(xiàn)在重新請了個師傅，花樣可比以前多了。

樓外樓說：原來是這樣，我說你這生意怎么比以前紅火。好，下去看看。樓外樓與老板一起走下樓。

大約過了一二十分鐘，飯菜上齊，樓外樓等幾個人喝起酒來。一來好長時間沒有進城，二來投資50000元的小學(xué)校工程順利開工，他們決定好好地喝兩杯，于是竟互相敬起酒來。

幾杯酒下去以后，怪林村黨支部書記樓外樓早已經(jīng)口齒不清，他的手抖抖索索，手中的杯似有千斤重，面前的人影晃晃悠悠，像白云在飄。他剛起身，腳一著地，就像踩在棉花堆里，終于，他心中長嘆一聲，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樓外樓醒了，他摸一下頭，頭痛得像要開裂，自己明明是在酒店喝酒，怎么會睡到這里來呢?

樓外樓抬起眼睛，往身邊的床上看去，床上坐著一個女郎，看樣子十八九歲的年紀，比自己的女兒還小著幾歲，正在漠然地看著他，他知道，這些年干皮肉營生的女孩不少，他們管這種人叫雞。

樓外樓隱隱約約地覺得不對頭，但心里還是很坦然、

昨天晚上過得咋樣?面色黝黑的計尚來推門進了房間。

計尚來坐在樓外樓旁邊的床上，順手摟住那位女孩，親了兩口：這小雞仔的味道咋樣?好不好?

樓外樓說：計尚來，你小于可害苦我了!

說啥呢?樓哥?計尚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兄弟可是花了一千塊大洋啊!

你小子紿我下套啊?說吧，你到底想干啥?

計尚來說：話咋會這樣說呢，兄弟之間多難聽?我也沒什么大事，也就是那小學(xué)校的事，你能不能把那工程分一部分給我，兄弟忘不了你的好處。

那不行!這可是大事：樓外樓說：“這事是鄉(xiāng)黨委書記統(tǒng)一管的，我說了不算?！?/p>

那，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喲……計尚來邪惡地撫著少女的胸，到時候，你可別怪兄弟不講義氣!

既然如此，你呢，也不要為難我，我呢，也為你考慮考慮，

怎樣為我考慮，愿聞其祥。

你干治保主任吧。

治保主任有啥意思，在我眼里算什么東西、

不錯，治保主任是職務(wù)不大，工資不高。我知道你有遠大的理想和志向，這很好，但是你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道嗎?一步一步的來，就像蓋房子一樣，把基礎(chǔ)打好打牢，蓋起來的房子才不會倒掉。

計尚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樓外樓的看法，計尚來走馬上任怪林村治保主任。

怪林村一時間又變得熱鬧起來。今天張三說丟了雞鴨，明天李四說丟了牛馬，后天王五說地里不在了一片莊稼，以致后來學(xué)校建設(shè)工地上，板材、鋼筋時常不翼而飛。

這些人來找樓外樓，樓外樓安排計尚來去調(diào)查。計尚來查了幾次，沒有找到什么線索。計尚來對這些人說，改革開放了，這世道亂得很，各人自己要增強安全防范意識，要像城里人一樣，防火防賊防記者，這才是不丟失東西的根本。

后來，怪林襯里又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朱春有媳婦險些被蒙面人強奸。朱春有來找樓外樓，說蒙面人可能是計尚來，要求樓外樓調(diào)查。

樓外樓說：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朱春有說：身材就像計尚來。

樓外樓說：沒有證據(jù)，可不要誣陷好人。

朱春有大罵樓外樓瞎了狗眼．用了這么一個禍害。村子里的人對開始懷疑計尚來，對樓外樓也是意見紛紛，認為他們是一丘之貉。

樓外樓和村主任何事休要隨鎮(zhèn)工業(yè)考察團去東北，樓外樓召開怪林村兩委班子會議。

樓外樓說：我和主任要去東北一段時間，看看人家怎樣發(fā)展工業(yè)生產(chǎn)。我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村里工作由計尚來負責(zé)。近來我們村子的治安狀況在惡化，大家要好好協(xié)助計尚來同志抓好村里的工作，特別是社會治安上不要再出什么亂子：

計尚來成了怪林村的代理支書主任。計尚來一時威風(fēng)八面，他覺得是自己顯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計尚來決定建蓋新的村委會，要求村民每人兩百元，限時交齊，不得有誤：果然村子里的人都按時交齊了款子。只有一家人沒有交，就是朱春有，

這令計尚來怒由心生，于是計尚來召集了自己的一幫人，到來春有家要錢。

到了朱春有家，計尚來問：春有，那錢你咋不交呢?

什么錢?

蓋新村委會的錢?

那是誰的決定?

我的決定：

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支書主任才有這個權(quán)利，

支書走的時候委說由我負責(zé)，我就有這個權(quán)利。

你看看，我們村子窮成這個樣，你還要叫大家交這么多錢，你有良心沒有?

那是你們的事，我才不管這些。明說，這個錢你交還是不交?

不交。

兄弟們，上，給他點顏色看看。

計尚來那些“兄弟”一擁而上，拳頭雨點般地落在朱春有身上。計尚來不停地喊，打，給我使勁地打。

朱春有怎經(jīng)得住如些毒打，幾次暈死過去，每次蘇醒過來又是一陣毒打：

樓外樓回來的第三天，計尚來被逮捕了。在村頭，計尚來對著樓外樓大聲喊叫：“樓外樓，你他媽快來救我，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是嗎?”樓外樓一臉的不屑：“你小子以為老子真的被你放倒了?你一回來，我就知道你心里打著什么怪主意，我知道你是無藥可救了，不想個法子除了你，你會害多少人?我們這個村還有個好?”幸好天下人不是都像你一樣長著狼心狗肺，秋江飯店老板說有人要害我．我不用想就知道是你；那個小姐一進門就說有人要害我，這才讓我得以將計就計。

計尚來目瞪口呆。

不在村里掛個職，量你也沒有狗膽做那么多的壞事，你會這么快的倒槽?你骨子里壞透了，以為老子不知道。樓外樓義正辭嚴地說：“我等不及了，得想法除了你這壞蛋!”

樓外樓引咎辭職，并向鄉(xiāng)黨委建議，任命年輕的小伙子喬光遠當了支書：

“好好干吧!”樓外樓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村里再沒有害群之馬了，心里想著大伙，多為大伙辦點實事，好事……”

三十月后，樓外樓溘然長逝。

下葬那天，全村人沒一戶人家動鍋造飯，吃的全是涼飯、下葬的時候，全村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為他們的老支書磕頭送行……

責(zé)任編輯 張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