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我正在寫一部電視劇本《魂牽日月潭》,寫劉永福在臺灣抗日的傳奇故事。我努力追溯這位比我年長99歲的前輩鄉(xiāng)賢,透過我們民族的歷史和我們民族的心靈。
中華民族的氣場亦即炎黃子孫的氣場,以民族歷史與民族精神構(gòu)成,核心為“忠”“義”,封建時代為忠君愛國、重義尚節(jié),延續(xù)了數(shù)千年之久,成為炎黃民族的精神血脈。我寫劉永福,就是要寫其“忠”、寫其“義”,寫其作為炎黃子孫的精神氣魄。劉永福奉旨赴臺抗日,是光緒十二年(1894年),時年57歲,已近“退休”年齡。此前,他受朝廷之遣兩度率黑旗軍赴越抗法,屢次大敗法軍,連傳捷報,迫使法軍以撤出澎湖為條件換取黑旗軍回國。是年,日倭乘朝鮮內(nèi)亂出兵入朝,接著挑起中日甲午海戰(zhàn),又欲虎吞臺灣,劉永福奉旨“幫辦臺灣防務(wù)”,率兩千名黑旗軍渡臺防衛(wèi)。國家危難之際,他老驥伏櫪、危難受命,足見其“忠”,而其“忠”又重在愛國,為國家赴難,血染疆場在所不辭。他渡海入臺后,即真誠地與唐景崧、丘逢甲聯(lián)手,喻為“桃園三結(jié)義”,自稱“劉老三”。有奸細挑撥丘逢甲,說他是木命,而唐景崧屬金,劉永福屬火,都與他相克,丘逢甲慨然表態(tài):“唐景崧這片辛金老跟我磕磕碰碰,我能忍受;劉永福這把丁火,只要能頂住北來的禍水,我也愿舍身全節(jié)?!倍?,奸細游說劉永福,劉哂笑,斥為荒謬,逐之鼠竄。與丘更為親密合作,丘內(nèi)渡前還留詩互贈。二人氣節(jié)青史早有定評,后世均以“愛國英雄”稱之。
由此看來,忠義須以愛國為血脈才不失其根本,而民族精神同樣是以愛國精神為其根。去年是臺灣光復(fù)60周年,今歲臺海又風云變幻,引人注目?!皣遗d亡,匹夫有責”,對于我這個廣西作家來說,劉永福和唐景崧是愛國英雄又是前輩鄉(xiāng)親,我寫他們,既是弘揚愛國精神,也算是弘揚鄉(xiāng)土文化,這么個定位,相信讀者和觀眾,都會為之首肯的。
他們曾經(jīng)浴血保衛(wèi)的臺灣寶島,近四百年來屢受外族列強的侵凌、掠奪,反復(fù)折騰,但至今仍不淪喪外寇之手,就因為我們的血脈始終沒有改變。華夏各地區(qū)、各民族和各群體之間盡管有著各種差異乃至矛盾,但是血濃于水,誰也改變不了。在這歷史的長河中,共祖炎黃、宗祀炎黃的民族意識,則是我們向心力的精神紐帶,我們的國家才有“祖國”之稱。我在1994年參拜過黃帝陵,親身體會過在那222級臺階上與臺灣同胞及海外華僑、華裔游客并肩漫步的氛圍。
去年6月,國民黨主席連戰(zhàn)參拜黃陵,我在電視上重溫了那段行程,感慨萬分,不禁在震旦文學院網(wǎng)站上發(fā)了一段雜感。此后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又登此陵,說及中國人郡望文化一段,我深感有靈犀共鳴的意味,也許就是那一系列的氣場,使我走進了這個創(chuàng)作沖動,而且自己感覺寫得還相當瀟灑。愛國一家,愛國不分先后,愛國是我們中華民族延續(xù)了千百年生生不息的血脈,而且還將世世代代延續(xù)下去,就像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因此,我有理由自信,這個作品,會在兩岸三地乃至海外華僑、華人群體中得到理解和共鳴。
作者小傳:王云高,男,漢族。中國作家協(xié)會、中國電影家協(xié)會、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三棲會員”。短篇小說《彩云歸》獲“第二屆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長篇小說《明星恨》獲“全國通俗文學優(yōu)秀作品二等獎”,各種作品600余萬字,進入新世紀以來出版了長篇小說《十字路口的狂客·金圣嘆外傳》、《草莽上將軍·陸榮廷傳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