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盆里的一枝蘭花,木桶里的一朵殘荷,吧臺前的一面琉璃……這就是愛麗斯——英國生命密碼抗衰老集團總裁——百媚千嬌的家。
穿過純白色的連排別墅群,循著梅花的香氣,很容易就尋找到冬天的痕跡。上海的初春陽光細(xì)碎,忽而冷冽的清晨,忽而濛濛的纏綿雨天,在不一樣的城市風(fēng)景畫變換之間,我們在Alice家的客廳里,聞到一縷縷透人心脾的茶香。
“你撫摸那些缺失了生命的木頭,指尖卻傳來難以言喻的溫柔;你在揣摸那些古舊家私的年份,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蒼老與逼仄?!庇胁琛⒂袝?、有古木家具、有琴瑟之韻的女主人的家里,卻透著點點滴滴如水般的詩意。
篆刻時光的痕跡
早就聽說女王人Alice·Kuo有一個充滿中國古典色彩的家。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紅漆描金的鞋柜,直起身來,又瞧見門廊里的古案上擺著一個渾圓古舊的泥土色陶罐,插著一大叢白色蘭花,投影在鏡子里,立刻襯得鏡中人也似平楚楚動人。
Alice是英國生命密碼抗衰老集團總裁,從事化妝品制造20年,在商場上是當(dāng)仁不讓的女強人。但是我們在家里看到的她,蓬松著一頭俏皮的卷發(fā),穿一件粉色皮草,一條牛仔褲,著小腿趿拉著一雙卡通保暖鞋,軟語柔柔,溫婉可人,十足的家居女人。
兩套別墅打通足有500平方米,卻只有三間房可以佳人,其它都改裝成敞亮的書房、起居室、客廳、茶室、衣帽間等。
“我不喜歡應(yīng)酬,除了回臺灣,一年有1/3的時間都呆在家里。這家里的裝修都是我設(shè)計的,一門一窗一櫥一柜,都親自設(shè)計,花了半年時間才裝修成型?!?/p>
從為這套別墅挑選漂亮的古典家具開始,Alice已經(jīng)從迷戀到有一天真的成了朋友圈里古典家具的鑒賞名家,于是Alice干脆一鼓作氣,變戲法似地和好友開了一家古典家具公司。
我撫摸著那些年代久遠(yuǎn)的木頭們身上的紋理,似乎聽到它們在講一個個關(guān)于怎樣被主人尋覓到此的故事。也曾擔(dān)心過多的古董堆積在一處令時間凍結(jié)。但是被眼前的景致輕易感動的是,當(dāng)所有古老的木制品們被主人不依常理卻絲絲入扣地安放,我聽到時司破碎的聲音,然后重新組合成絲竹之聲汩汩流出。
“其實經(jīng)典的東西,也必須經(jīng)過匠心獨具的人收拾一番,然后才能篆刻出美好時光?!盇lice說。
華屋中央的扶梯,從正面看并無異處,Alice卻說自己學(xué)過風(fēng)水,知道扶梯在屋子正中有些忌諱,于是在樓梯側(cè)面開上18個洞,每個洞里安放上玉石與水晶,可以起到鎮(zhèn)壓的作用。撇開風(fēng)水不談,光是那細(xì)節(jié)里蘊含的細(xì)心,已經(jīng)讓人對Alice的細(xì)膩感同身受。
樓梯下面更開了一個風(fēng)水池。水里沉著一塊“綠彩陶”,據(jù)說當(dāng)時合了6人之力才把這塊石頭抬進屋。水里和石上更散著一些水晶石,撿起來看,每個水晶石上居然都穿著孔。
Alice孩子氣地笑了:這是我從水晶燈上拆下來的。
所以,我們搜索到這個古典的家中孩童般的天真與趣味,比如一個古時候陪嫁給新娘的嫁妝箱,塞滿了她的運動鞋;又比如一幅瓜果圖的下方,認(rèn)認(rèn)真真擺著一個盤子,她說,水果掉下來正好接住。
走進月光寶盒
所有的陽光窗都被改裝為嵌著木格的玻璃窗。斑駁的光影透進來,讓人不禁聯(lián)想在有月亮的晚上,守在窗前看梅花弄玉疏影橫斜該有怎樣的心情。也許在她眼里,家就如同《大話西游》里的月光寶盒,一打開,便時空突變,別有洞天。
三層樓的別墅,最上面一層打通脈絡(luò)一般,每個房間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直往里走,穿過幾個同樣古典精致的房間,站在木扶梯旁時突然發(fā)現(xiàn),起點又回到終點。隱喻的,也許又是Alice的一份平常心。
巧妙運用了借景的手法,將室外的自然景物引入室內(nèi)。那間足有20平方米的起居室,一看就是女主人沉淀心靈的地方。一架精致華美的雕花木床上層層疊疊擺著大紅大綠的墊子,墻上的《南無阿彌陀佛》,是大師安世高的手筆。而地上鋪的,是最樸實的草席,她說可以和親近的朋友們一排排躺下做按摩。她曾經(jīng)在日本游過學(xué),于是將這種“席地而坐”的情結(jié)帶進了家中。焚香而坐,啜一口清茶,再加一卷竹簾,便足以阻斷一窗之外的紛煩人世。
書房在二樓轉(zhuǎn)角處,開敞式設(shè)計,讓讀書人來去自如,讀書成了自由而享受的事情。大而樸實的書案,可以肆意堆放自己喜歡的小玩意。而那個繃著綠色緞面的踏腳凳,更是多了一份妥帖。
臥室是一定要看的,那是一生中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雪白的紗縵垂下來,擋住風(fēng)雨卻擋不住星光與月光。在生香的夜晚,鉆進同樣層層紗縵的被子,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便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女王,什么抗衰老王國,什么商界女強人,都是明天的事罷了。這一夜,她開啟了月光寶盒,在夢幻的天堂里自由飛翔。家,本來就是放下“武器”的地方。
Alice喜歡喝茶,并懂茶。她曾經(jīng)在臺灣文化大學(xué)教過學(xué)生,指導(dǎo)如何品鑒茶、茶具,怎樣泡出好茶等。一樓的茶水間里,和起居室別無二致的草席、滑門,但卻更多了茶具與陳年普洱茶。她收集了1000多套紫砂壺,還曾經(jīng)在臺灣舉辦過一個展覽。她說,“我喜歡茶的內(nèi)斂與清澈,那種苦盡甘來的體會,勉勵看自己甘于平靜,卻不止于平凡的人生?!?/p>
琉璃滿屋 似幻似真
看一個家和主人的品位,不單單是去尋找值錢的家私,還是要去慢慢咀嚼細(xì)節(jié)。Alice一定是愛蘭的,屋里的花飾大多是蘭花,但她熟知它們的品性,只是把它們置于并不顯眼的墻角,不動聲色地沁出一份雅致。
有荷的美居,無疑是錦上添花。三幅荷花圖,乍一看大同小異,細(xì)看之下別有風(fēng)致。第一幅想必還是幼荷初綻,昂然望天,背景是蔥然的綠;第二幅花朵依然繁盛,但背景上的墨綠已隱隱有蒼茫之氣;最后那幅,花已開殘,滿目蕭索的褐色。她說,這就是人生,我們避無可避的人生。一切都必將從繁華歸于平淡,明知如此,仍得日復(fù)一日地征戰(zhàn)商場。家,成了唯一化解矛盾的地方,一個養(yǎng)心靜氣的愛巢。
Alice常說,“人生是一場大寫意,而家是一種生活品質(zhì)的小寫意?!?/p>
作為女人,她也愛收藏精美的珠寶玉器或飾品。有的置于高閣,有朋友來時品鑒,有的散于茶幾的隔層或玻璃櫥柜里,映著幽幽的光芒。漢代的官印,戰(zhàn)國的琉璃珠,清朝的黃金酒壺,甚至還有108個得道高僧的眉心骨配以泰國宮廷的黃金朱砂串制而成的人骨念珠。她喜歡自己淘來的每一樣寶貝,因為它們讓這個家增添了色彩與靈性。
她喜歡為自己心愛的人下廚。她認(rèn)為食物也是一門藝術(shù)?!耙粋€愛廚房的女人一定懂生活?!辈恢悄奈恢拇髱熣f過。小小的餐臺,華麗的瓷器配上可口的美味,誰又能忍受這份誘惑呢?
餐廳墻上是一幅變異的國畫,依稀是霸王別姬里的人物。就餐時,凝目許久,也許就可以聽見咿咿呀呀的唱腔緩緩瀉下墻來。
最令人嘆服的是吧臺上那一整面的琉璃。它在燈光下變幻著令人暈眩的色彩,令整間屋子的線條越發(fā)溫柔起來。她說,從顆粒大小到色彩分布都做了很嚴(yán)格的要求,工廠重做不下10次,才讓她心滿意足。
于是在這面通體透亮的琉璃輝映下,一個懂得親水人生的愜意和溫馨,于生命的矛盾中尋求協(xié)調(diào)的女人,在每個早晨的心情都可以像魚兒在水中快樂地游。日子如一盞池中的燈隨風(fēng)漂浮,從家中的每個窗戶看出去,都是澄靜的一種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