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一

斯里蘭卡，印度洋上的一顆珍珠。

2004年12月26日，發(fā)生在印度洋的大海嘯卻使這顆珍珠傷痕累累。人們不會忘記當時高達10米多高的海浪沖上堤岸，沖向內(nèi)陸時的可怕情景；不會忘記4萬多親人剎那間就葬身于無情大海的人間悲劇。從那以后，沿海近百萬人淪為難民，經(jīng)濟損失達10億美元以上。

2005年5月7日，印度洋大海嘯過后的100多天，當我們行走在斯里蘭卡南方省加勒地區(qū)的海邊時，海嘯的重創(chuàng)痕跡卻依舊隨處可見。許多災民還居住在經(jīng)過近半年日曬雨淋已日趨破舊的帳篷里。

看海邊的那片7顆大樹下的廢墟，盡管那已是被清理過的一塊地方，可依然是滿目瘡痍，兩處殘留的建筑物痕跡已看不出它當時的一點模樣。再瞧大樹之間的那頂帳篷，顯然是支在一間房屋原有的地面上，可房屋卻早已被海嘯沖得無影無蹤。那帳篷的一面撩開著，里面睡著一個孩子，大人們則或坐或站地在旁邊的樹蔭下。再往里走，我們看到一座只剩下一樓部分鋼筋水泥框架和半截樓梯的樓房廢墟，幾個白色的帳篷就支在這廢墟之間。再看那殘垣斷壁處，也有幾頂帳篷支在期間。這里或許能擋些風雨和暴曬的陽光，可又有著多大的隱患??！在這不遠處，我們還看到了寫有“救災”兩個碩大漢字的藍色帳篷。這顯然是中國援助的。海嘯發(fā)生后，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便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向斯里蘭卡災民伸出了有力的援助之手。2004年12月26日海嘯發(fā)生當天，中國即宣布向有關受災國家提供首批價值2163萬人民幣的食品、帳篷、毛毯等緊急救災物資和現(xiàn)匯援助。從29日起，一架架滿載救災物資的飛機飛向受災國。其中第一架裝載救災物資的飛機的目的地就是斯里蘭卡。中華慈善總會當時也曾將中國民間捐贈的1000萬元人民幣作為緊急援助款及時送到斯里蘭卡海嘯災區(qū)。隨著災情嚴重性的逐漸顯現(xiàn)，中國領導人先后宣布追加5億元人民幣救災援助和2000萬美元多邊捐助。

盡管“珍珠”受到了重創(chuàng)，盡管海嘯留下的傷痕猶在，可那里的天空湛藍湛藍的，使人的心豁然開朗，也頓時純凈起來；那里的大海澎湃著異常廣闊，讓人的思緒更加活躍意志更加堅強；那里不同品種的樹好高、好大、好綠、好多，使人不時覺得自己正置身在樹的海洋里；那里的驕陽像火一樣總是在頭頂燃燒著。

那時，那里的人民正幸福地微笑著，面對著遠道而來的中國慈善代表團的朋友們。他們的微笑映著太陽的光亮，比太陽溫和，比天空晴朗，比海水平靜。

看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兒！海嘯的陰影已經(jīng)從他稚嫩的臉上退去。他臉上的水珠兒映著太陽的光輝，他純真的笑容里浸滿了對中國慈善代表團的友好和感激。他聽說了，中國人很快就要為他們修建新的美麗家園，他們一家就要告別已經(jīng)破舊的帳篷了。

代表團團長、中華慈善總會副會長張漢興正拉著一個孩子的手，把中國百姓對他們的關心轉(zhuǎn)達給他們。兩個孩子身旁還有一名婦女，他們都正在笑著。他們一家在海嘯中失去了兩位親人，他們經(jīng)歷了人間最大的痛苦，同時，他們也感受了人間的最大的關愛與友情。他們的笑容里飽含著對中國朋友的感激之情。

那一家三代人，一位老太太、一位婦女、一位由婦女抱著的孩子。他們年齡不同，可面對中國朋友的笑容卻是一樣的。他們一樣的笑容里，都有著對未來美好的希望與憧憬。

遠遠地，我看見兩個更大一些的男孩正沖著我們微笑。我把鏡頭拉近，看見其中一個孩子手里還拿著柴刀。他們顯然正干著活兒，看見中國朋友來了，忙跑到路上，微笑著向我們這里張望。

再看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一起笑著向我們招手。那時，我仿佛聽見那位母親對孩子說“快招手，那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

斯里蘭卡在災民都記得，2005年4月8日，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到科倫坡，對斯里蘭卡進行為期兩天的正式訪問。4月9日，溫總理在斯里蘭卡出席中國援建的漁港修復工程開工儀式，走訪災區(qū)，慰問災民，宣布說：“中國的民間捐助將用于在受災嚴重地區(qū)興建‘中斯友誼村”。溫總理說，中國和斯里蘭卡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去年底發(fā)生的海嘯災害，使斯里蘭卡人民生命財產(chǎn)蒙受重大損失，我此行就是代表中國政府和人民，當面向斯里蘭卡政府和人民表示同情和誠摯慰問。我們提供的一些資金和物資援助已陸續(xù)到位。為幫助斯里蘭卡政府和人民，我們還決定免除斯方部分到期債務。此外，中國還愿意幫助斯里蘭卡建設地震臺網(wǎng)，在海嘯等自然災害的預警和防災方面提供人員培訓，積極參與修復斯里蘭卡的公路、鐵路、電訊等基礎設施。中華慈善總會和紅十字會將向斯里蘭卡再提供總共870萬美元的民間捐款，這是中國人民的一份心意。溫總理特別強調(diào)，中國是發(fā)展中國家，援助是有限的，但中國人民對斯里蘭卡人民的友好情感是真摯的，幫助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希望我們的援助能為斯里蘭卡人民重建家園做出貢獻。

與災后發(fā)生后的緊急援助相比，災后重建無疑要復雜得多。中國政府想他國所想，急他國所急，先后派出三支災情評估組奔赴有關國家，了解重建需求，確定承建項目。

2005年5月5日，在中華慈善總會范寶俊會長和中國外交部、民政部領導的安排下，以張漢興副會長為團長的中國慈善代表團一行5人于由北京出發(fā)，帶著5000萬人民幣的民間捐款，赴斯里蘭卡海嘯災區(qū)，落實溫總理關于為斯里蘭卡海嘯災民興建“中斯友誼村”的指示。

這時，他們正在海嘯災區(qū)。

二

“印度洋大海嘯發(fā)生不久，處于極度困難境地的斯里蘭卡的海嘯災民就說，我們這里沒有報紙、沒有廣播、沒有電視，也沒有了道路，外界的情況我們一概不知?？晌覀儓孕?，中國朋友一定會來救助我們，他們一定在來幫助我們的路途中了?！?/p>

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駐斯里蘭卡大使孫國祥同志說的。當時他正高興地會見中國慈善代表團全體成員和負責籌建“中斯友誼村”的中國水利水電工程公司工程技術人員。

5月6日，中國慈善代表團到達科倫坡的當天上午，就到中國駐斯里蘭卡大使館與孫國祥大使和大使館相關方面負責人親切會面。

孫大使高興地對大家說：“早就盼著你們這個團的到來了！”

代表團團長、中華慈善總會副會長張漢興也高興地轉(zhuǎn)交了中華慈善總會范寶俊會長給大使的信件。介紹了國內(nèi)百姓為海嘯受災國災民踴躍捐款的情況和中華慈善總會的工作，轉(zhuǎn)達了中國百姓對斯里蘭卡海嘯災民的深厚情意。

孫大使說我們的這次國際賑災在受災國反響非常之好。他向大家介紹了斯里蘭卡人民對中國人民的感激之情，說無論是普通災民還是政府官員都十分感激中國政府和人民對他們及時的無私的援助。斯里蘭卡總統(tǒng)庫馬拉通夫人就曾多次表示，由衷地感激中國在海嘯災難后向斯里蘭卡提供的及時援助。她還動情地說，中國人民，甚至有許多中國兒童和學生自發(fā)捐款的情景使斯里蘭卡人民深受感動。

那時，中國大使館在使館門前的櫥窗里專門介紹了中國百姓心系海嘯受災國人民，踴躍為海嘯災民捐款的情景。

孫大使介紹了斯里蘭卡海嘯災民目前所面臨的困難，在此前3天，大使還到過一個受災地區(qū)，看到那里許多無家可歸的災民還住在非常簡陋的帳篷里，說災民最急需解決的就是住房問題。講了中國民間捐助的“中斯友誼災民新村”對災民的新生活會有多么重要的意義。孫大使說，建設“中斯友誼村”最初還是斯里蘭卡總統(tǒng)提出的。海嘯發(fā)生不久，斯里蘭卡總統(tǒng)到中國大使館，大使向她介紹了中國百姓踴躍為災民捐款的情況?？偨y(tǒng)很感動，建議用中國百姓的捐款建設“中斯友誼村”，說這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大使向總理匯報，總理表示同意，并決定了這件事情。孫大使向代表團介紹了溫總理慰問海嘯災民時的感人場面，介紹了中斯兩國人民源遠流長的深厚友情。

人們都不會忘記，中國和斯里蘭卡有著悠久的友好交往史。早在兩千年前，海上絲綢之路和佛教交往就將兩國人民聯(lián)系在一起。600年前，中國明代著名航海家鄭和下西洋時曾多次訪問斯里蘭卡，現(xiàn)在斯里蘭卡1877年創(chuàng)建的國家博物館中，就陳列著鄭和首訪斯里蘭卡時于1409年建的“鄭和碑”。這一石碑生動地印證著自海上絲綢之路開始，中國與斯里蘭卡之間文化、貿(mào)易的友好交往。600年后，當我們這些來自中國慈善組織的代表站在這個石碑前面時，都感到了一種歷史與現(xiàn)實融合的厚重與美好。

溫總理訪問斯里蘭卡時曾飽含深情地說：“我們不會忘記，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是斯里蘭卡人民幫助了我們。我們把你們的抗災工作也看成我們自己的事情，愿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來幫助你們?！?/p>

中國人民一直清楚地記著，50多年前，大米與橡膠在中斯兩國之間頻繁運輸?shù)那榫啊?952年，新中國剛剛成立不久，斯里蘭卡在未與中國建交的情況下，不顧西方國家阻撓，與中國簽署了著名的《米膠協(xié)定》，開始與中國進行橡膠換大米的貿(mào)易。這一協(xié)定不僅是中斯貿(mào)易往來的良好開端，而且在當時對打破西方國家對中國的封鎖和禁運、促進中斯建交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堪稱中斯友好的里程碑。

溫總理訪問斯里蘭卡時，斯總統(tǒng)庫馬拉通夫人在贊賞中斯友誼的同時，再次重申斯里蘭卡堅定奉行一個中國政策，支持中國全國人大通過的《反國家分裂法》和中方為維護領土完整所做的所有努力。總理維克勒馬辛哈表示，斯中建交以來，兩國關系取得了長足進展。斯方感謝中方在不同歷史時期向斯里蘭卡提供的支持與幫助。他說，中國一直支持斯里蘭卡維護主權和領土完整，幫助斯里蘭卡進行經(jīng)濟重建。中國是斯里蘭卡可信賴的朋友。

在斯里蘭卡，首都科倫坡的兩座標志性建筑——中國援建的最高法院大樓和紀念班達拉奈克國際會議中心，常常會被人們提起。斯里蘭卡城市發(fā)展和供水部的主要負責人會見中國慈善代表團時就提到了紀念班達拉奈克國際會議大廈，他說中國朋友幫助我們建設了這么好的大廈，“中斯友誼村”也一定會建設得非常棒。

紀念班達拉奈克國際會議中心就建在中國大使館的對面，大使館一等秘書曹安勝還帶著中國慈善代表團參觀了這個大廈。在那里，大家看到了時任總理周恩來分別與斯里蘭卡前總理班達拉奈克及另一位總理班達拉奈克夫人合影的照片。雖然只是短暫的瀏覽，大家卻深刻地感受了中斯兩國的傳統(tǒng)友誼。

在大使館，大使和中國慈善代表團深入討論了如何盡快建設好“中斯友誼村”問題。大使建議說，要充分聽取斯方的意見，明確斯方的安排。當天下午，中國慈善代表團就將與斯里蘭卡城市建設發(fā)展部門的官員會面，具體商討這個問題。

中國大使館的同志和中國慈善代表團的同志一致認為，在充分尊重斯方意見、安排的前提下，我們的建設一定要確保質(zhì)量，要體現(xiàn)我們中國21世紀的建設水平，要融入我們的建設理念，使新村具有中斯合壁的特點。切實保證災民有一個舒適、方便、安全的美好家園。新村不但要建設房屋，還建設道路、水電、醫(yī)療點、兒童老人活動場所、寺廟等社區(qū)的共同設施。斯里蘭卡是佛教國家，70%以上的國民為佛教徒。海嘯中，許多堅固的建筑物都被摧毀了，可同一地區(qū)的佛像卻奇跡般地保存下來。

“中斯友誼村”的建設項目將由中國水利、水電公司負責承建。這是一個有資質(zhì)、有實力、有水平、有經(jīng)驗的中國建設公司。他們在斯里蘭卡正承建著一些災后重建項目。大使和中國慈善代表團都要求他們以高度負責的精神，以最好的質(zhì)量、最快的速度、最節(jié)省的開支完成好這個重要的重建項目。

防止腐敗也是大使與中國慈善代表團會面時深入討論的一個問題。斯里蘭卡政府一直很重視重建工作中的反腐敗問題。斯總統(tǒng)庫馬拉通夫人2005年1月3日就曾表示：“海嘯過后災后重建工作中最大的障礙是腐敗問題。為了完成國家重建，我們必須對腐敗官員和政客采取更加嚴厲的措施?！敝袊壬拼韴F決定，中國民間捐贈的這5000萬人民幣重建善款由中國大使館和相關的審計部門負責監(jiān)管，確保一分一厘都用在“中斯友誼村”的建設上，讓斯里蘭卡災民切切實實感受到，中國百姓捐贈的5000萬是值錢的5000萬。

三

科倫坡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用沙袋搭成的街壘，街壘里面則全是荷槍實彈的軍警。給人一種戰(zhàn)斗會隨時有打響的感覺。可人們都沒有緊張、恐懼之感。

我們的汽車駛出科倫坡，在神奇的綠色通道疾駛著。這是真正的綠色通道，道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林，有的綠樹之高之大令人驚嘆不已。望著窗外的這神奇的綠色，我總是禁不住連聲說：“好大一棵樹！好大一棵樹！”那些樹，許多都有十幾層樓高。再往前看，大片大片的青翠，我常常會覺得我們的車子馬上會駛?cè)霟o邊的綠樹叢中。

盡管斯里蘭卡境內(nèi)目前尚沒有一條高速公路，盡管我們車輪下的道路不筆直也不夠平整，盡管在國內(nèi)也是司機的我，一次在車中眩暈得險些沒吐出來，可我還是深愛著這神奇的綠色通道。

經(jīng)過近3個小時的奔波，中國慈善代表團乘坐的汽車終于到達斯里蘭卡南部海嘯重災區(qū)加勒。在這里，他們將在斯里蘭卡城市建設發(fā)展方面的官員和專家的陪同下，為災民新村選定最適合的地址。

在此之前的一天，在斯里蘭卡城市發(fā)展和供水部常務秘書赫瓦蓋的辦公室，中國慈善代表團全體成員、中國駐斯里蘭卡大使館的一等秘書和中水電的領導、專家與斯里蘭卡政府的相關領導與專家就建設“中斯友誼村”的問題，進行了細致的磋商。

斯里蘭卡政府各部的常務秘書是由總統(tǒng)任命的，其職位和權利差不多相當于我們常務副部長的職位與權利。斯里蘭卡城市發(fā)展和供水部在一座看上去有些簡陋有些陳舊的兩層樓里。樓里總有進出的辦事人員和等候辦事的人們。常務秘書赫瓦蓋的辦公室在二樓，分里外兩間屋，外屋長條形，是辦事人員的辦公室，沒有空調(diào)，非常悶熱?？晒ぷ魅藛T依舊緊張地工作著。里屋比較涼快，是常務秘書辦公的地方，刀把形。有長方形的“常秘”辦公桌和一個像我們的飯桌一樣大小的圓形會議桌。辦公室里有電腦等現(xiàn)代化的辦公設備，高處也還有供奉的佛像。墻上則懸掛著國家總統(tǒng)、總理等國家領導人的畫像和斯里蘭卡的地圖及城市發(fā)展、水利設施示意圖。

常務秘書赫瓦蓋襯衣領帶穿戴整齊，他身體強壯，戴著眼鏡，頭發(fā)花白，大約有50多歲的年紀。他很熱情地接待中國慈善代表團一行，并介紹說，他的這個部主要負責政策、方針的制定，所以把該部下屬的負責具體實施的城市建設發(fā)展局的兩位主要領導和總統(tǒng)災后重建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也請來了。赫瓦蓋常務秘書的工作是非常繁忙的，自海嘯發(fā)生以來，他從沒有休息過一天。他細致地向中國慈善代表團介紹了斯里蘭卡災后重建的情況，考慮到居民的安全和斯里蘭卡旅游業(yè)的發(fā)展，斯里蘭卡政府決定距海邊300米以內(nèi)不再建設居民住房。災民新村則計劃建在離海邊1—3公里的地方。城市建設發(fā)展局的主席、局長則詳細介紹了他們?yōu)椤爸兴褂颜x村”選定的可供選擇的3處地方。中國慈善代表團將到實地考察。

代表團團長向赫瓦蓋常務秘書介紹了中華慈善總會的工作，轉(zhuǎn)達了范寶俊會長和中國百姓對斯里蘭卡災民和赫瓦蓋常務秘書的問候，贈送了總會的會旗和禮品。

在認真聽取了斯方對建設“中斯友誼村”的安排、意見后，中國慈善代表團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議和要求。赫瓦蓋常務秘書隨即表示完全同意中方對建設資金的監(jiān)管與運用，并表示將在中方相關技術人員與必要建筑物資的入境問題提供一切方便。赫瓦蓋常務秘書高興爽快地揮著手說：“我的這個辦公室，將為你們提供一切方便?！?/p>

……

按照斯方提供的計劃建設災民新村的地方，在斯里蘭卡城市建設發(fā)展局的官員及當?shù)亟ㄔO部門的負責人及建筑專家的陪同下，中國慈善代表團和“中水電”的領導、建筑專家正展轉(zhuǎn)在災民身后不遠處的丘陵和灌木叢中。斯里蘭卡屬亞熱帶氣候，全年平均溫度27度。由于氣候炎熱，那里的男人也大多穿裙子。當時的斯里蘭卡正值雨季，大雨隨時會傾盆而下，也隨時會嘎然而止。那樣，就不會酷暑難耐?？赡且惶?，太陽一直火辣辣的，高遠的天空上沒有一絲烏云。熾烈的陽光下，連當?shù)厝硕急粫竦萌滩蛔√统鍪纸伾w在頭上，可中國慈善代表團成員，這些中國北方來的男人和女人，卻仿佛忘記了頭頂上火球的存在，奔波著、觀察著、商討著。

他們終于選中了一塊最合適的地方。那片地相對來說還比較平緩，也比較開闊。那里灌木叢生，還有許多大樹。中斯友誼村建成后，這些大樹都會保留，也還會有成片成片的綠色。大樹是斯里蘭卡人民的命根子。在那里，一家人如果擁有幾棵果樹，就不愁吃喝。那里的居民住房將會很漂亮，很有特色，道路會四通八達，還會有各種公共設施，當然了，也會有中斯人民友誼的記錄。這里的災民將會記住關心、幫助他們的中國百姓。

我舉著相機，記錄著這生動的時刻。忽然，我看見遠處的樹林里相繼走出幾個人，他們站在離我們很遠的灌木叢中，我把相機舉向他們，把鏡頭拉近再拉近，才看清他們正向著這里微笑。他們中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孩子。除一個赤背的小伙子和一個舉著飯碗?yún)s顧不上吃的男孩兒外，其余全是身著不同服裝的女人。他們遠遠望著，甜甜笑著。他們一定知道了，他們腳下這片土地將會成為他們美麗的家園。

在即將離開斯里蘭卡的5月10日，中國慈善代表團又來到赫瓦蓋常務秘書的辦公室。這天下午，中國慈善代表團與斯里蘭卡鄭重簽署了在斯建設“中斯友誼村”備忘錄。而后的這一天夜里，代表團將結(jié)束訪問返回國內(nèi)。

簽署備忘錄之前，中國慈善代表團依據(jù)考察情況，與赫瓦蓋常務秘書及相關方面負責人又進行了進一步磋商。斯里蘭卡城市發(fā)展和供水部的法律顧問和加勒地區(qū)的村鎮(zhèn)建設官員和建筑專家參加了磋商。我特別注意到斯里蘭卡女士中的精英非常之多。他們的總統(tǒng)是女士，眼下和中國慈善代表團進行磋商的法律顧問和加勒地區(qū)的地方官和建筑專家也都是女士。她們都曾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知識豐富、思路開闊、反應機敏。磋商時，她們總是熱烈地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面對中國慈善代表團成員的意見、建議，她們或凝神傾聽或會心微笑。瞧！她們一起笑了，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笑中浸滿了對中國慈善代表團的敬重，更充滿了對中國政府和人民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