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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牧人(外一章)

        2005-04-29 00:44:03孫玉斌
        散文詩 2005年6期
        關(guān)鍵詞:羊們直響斷腸人

        孫玉斌

        北方。老牧人一聲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吆喝,撞痛了遠(yuǎn)山仍在枝頭搖曳的旗幟,于是,季節(jié)深處蕩出色彩繽紛的跫音。

        剛剛刈割過玉米和大豆的田野上,拾遺的牛羊以閑庭信步的慵懶和得意反芻著春播與夏忙的汜憶。

        咀嚼充實。咀嚼堅韌。

        惟放牧的老漢,斜倚在老榆樹下,將盛水抑或是酒的器皿吸得“嵫嵫”直響,周圍的空氣亦被咂摸得有滋有味,就像農(nóng)家每一個殷實的口子。

        每天,老牛的哞哞聲和小羊的咩咩聲,是忙忙碌碌的支點,風(fēng)調(diào)雨順則是一年最大的奢望。

        空閑時,躺在山坡上,叼根草棍兒,審視牛們羊們是否渾圓了肚子。到了繁殖旺季,就圈里圈外沒完沒了地為他的心肝寶貝們傳宗接代。

        日出,哼著沒有歌詞的小調(diào),踏著阡陌的夢露,牽著頭羊,追趕晨光,把生活的憧憬放牧。

        黃昏,不慌不忙地收藏起歸翅抖落的最后一抹余輝,剛驅(qū)趕寂寞的鞭梢,將牛群和羊群連同自己平安地趕進(jìn)月影婆娑的村莊。

        一輩子始終沒開明白太陽和月亮為什么總是天天捉迷藏。

        一輩子從來數(shù)準(zhǔn)門己的圈里到底有多少頭牛、多少只羊。

        老屋

        一種難以傾訴的繾綣無法拒絕。

        一種難以稀釋的情愫揮之不去。

        時間的螻蟻默不作聲,沿著年輪的軌跡不停地攀爬,串起每一個凄苦而悵惘的日子。焦灼的渴盼煎熬青春,黑首變成白發(fā)。

        白日夢堆積成鴿子的皓翅,飛翔擦亮鄉(xiāng)音。

        悠長悠長的思念,漫過天涯海角,穿越暗云和雪山?;隁w故園。

        一杯黃河水,飲醉日月。一捧村前的泥土,長出一株參天古槐。

        落葉歸根。老祖母永遠(yuǎn)也講不完的故事,牽引著斷腸人永恒的眷戀。祖居的老屋,就是輻射鄉(xiāng)愁的磁場,粘住游子釅釅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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