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巧克力少說也有十幾種,可美國的女人卻只有同一種風情,那是一種與東方女人截然不同且異于其他西方國家的女人形象。
在日本,皇室的女人及政界要人的太太們的身上,集中了日本女人公認的美德,如溫順、善良、聰慧、美麗。像皇后美惠子,臉上永遠掛著慈祥的微笑,典型的賢妻良母。有一家民間雜志刊登了一篇消息,說美惠子皇后脾氣不小,弄得美惠子傷心極了??墒窃诿绹?,第一夫人如里根的太太南茜、克林頓的夫人希拉里,哪一位不是把真面目暴露在眾人面前呢?
希拉里從不掩飾她對政治的興趣,只要有機會,她就要出來說話。也許這正是美國女人最典型的東西,那就是表里一致。她們勇敢而坦然地把自己好的或者不好的方面一古腦放在公眾輿論面前。
美國這個民族是打拼出來的。他們的身上有拓荒者的勇敢、貧困者的無奈和流浪者的動蕩心態(tài)。他們從世界每一個角落來,他們沒有了原居住地固有的地域、群落聯(lián)系,甚至連人種也無法保持單一與純凈。許多女人在移民新大陸的過程中,與男人一同歷經(jīng)艱辛,而且女人往往比男人更能適應新環(huán)境,因此,在美國人的家庭中,母親的地位是很高的。
我的英文家教是一位76歲的老太太。老太太曾給我講敘過,她的父母原是意大利西西里島上的貧苦農(nóng)民,為了找到更好的人生前景移民到了美國。在意大利時,她的父親是一家之主,有時生起氣來甚至動手打太太??墒且泼衩绹?,太太卻很快適應了美國生活,成為家中說話算數(shù)的人。的確,美國這個年輕的國家,如果說它是地球上比較自由民主的國家,那么最大的體現(xiàn)便是婦女的覺醒。
美國女人比其他國家女人有更大的自由。其實她們活得也很辛苦。我看過一個肥皂劇,講的是在一個汽車修理場,一位男修理工要一個女修理工拿一件重東西,女修理工試了幾次舉不起來。男修理工說:‘怪了,我怎么就不費吹灰之力就舉起來了?”要是在女人向來被視為弱者的東方國家,女修理工一定會頂他一句,說:‘你是男人!”可在美國,女人不愿意這么講。
女人的確有和男人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體力上的不足。美國報紙上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專欄,是由一個老太太回答讀者提出的各種問題,有不少來信是女人們抱怨男人回家后不做家務。我認識一位日本婦女,是美國一家大公司的秘書,她深有感觸地說,美國女人看起來地位比日本女人高,但事實上男人做的事她們要做,男人做不了的事她們也要做。
在東方,男人被視做養(yǎng)家糊口的主力軍,日本男人的薪水袋吊在太太的腰帶上,女人一般都是家中的“財政部長”??稍诿绹绹丝刂撇涣苏煞虻腻X包。美國女人和男人出外吃飯,錢是兩人分攤的,而在東方,男人一般會認為這樣做會丟了他的面子。 有一個有趣的例子。我的一位女友來美國已十多年了,她取得博士學位后,有兩年時間找不到工作,她的男朋友是一個化學工程師,工作多年頗有積蓄。我的這位女友靠在社區(qū)大學每周代幾堂課維生,可是當她和美國男友同居時,男友堅持要她分攤房租,并說:如果我的女朋友不交房租,我心理上會覺得自己的女友似乎是在用身體與自己做某種交易?!?/p>
美國強調(diào)個人自由,美國女人不像東方女人那么含蓄。她們愛上一個男人,就敢直截了當?shù)馗f。我看過一本講男女愛情的書,美國女人往往主動和男人約會。有一個電視節(jié)目,是幾個男女高中生辯論,女孩子說她們常常在看上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后,主動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對方,常,常和好幾個男孩子有性關系。美國女孩子認為她不需要等男孩子來看上她??墒?,脫口秀的主持人提出了一個令那些女孩子很難堪的問題:男人性行為放蕩后,往往可以一走了之,而女孩子則不然,她會未婚先孕,甚至沒有一個男孩子會承擔父親的責任。有一個女孩子當場哭了起來,說:“我真想問問上帝為什么把我變成一個女人?”
美國的許多社會弊病,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女人。政府每年要拿出很多納稅人的辛苦錢去救助未婚而孕、沒有丈夫的女孩子。
美國的離婚率也是舉世聞名的。許多離婚是女人自己提出來的,她們堅強、自主,并不懼怕失去男人。
在美國,不少華僑都很反對自己的女兒跟美國男人結婚,認為美國男性沒有責任感。他們在稍不如意時會突然離家出走。我知道一個美國女孩子,她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因為她母親生下她不久,滿屋子的奶瓶、尿布使她父親感到失去了往日的平和,于是就不辭而別了。
美國女人也想嫁一個有錢的丈夫,但是她們依然希望在婚后保持自我。有一個26歲的妙齡女郎,原在一家脫衣舞場所工作,被富有的得州石油大王一眼看中,于是舞娘投入了90歲的億萬富翁懷抱,因為雙方年齡相差太大,人們都認為她是為了石油大王的錢才嫁人豪門的,可她自己卻強調(diào)是愛老頭兒愛得發(fā)了瘋。她本來可以和老頭兒到處游玩,等著老頭兒死了分遺產(chǎn)過快樂的日子??伤皇沁@樣做,她要求老頭兒給她一筆錢,去美容院做了一個世界上幾乎獨一無二的波霸乳房,然后依仗著波霸的“雄風”進軍好萊塢,成了著名的性感明星。
美國女人絕不滿意被男人養(yǎng)著寵著,她們最終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來,會在生活的道路上排除困難、一往無前地達到自己的人生目標。
美國女人一般心胸較為開朗,即使在個人感情上亦如此。
有一位叫華琪的女孩子,她在讀了我的散文集《夢里有只小小船》之后,感到很有意思。她說我應該用英文寫作,讓美國人也可以讀懂我的書。我笑了,因為我的英文離寫作還差十萬八千里呢!華琪便決定帶我去結識一位叫潔瑯的女“鬼影作家”。
潔瑯夫人50歲了,丈夫是一個猶太移民,開了一家會計樓。潔瑯夫人談起她的丈夫來,總是很自豪,她說每一次望著他,自己都有愛的沖動和柔情。
有一次,我在潔瑯夫人家碰見了一對夫婦,女的叫琳達,是一個非常迷人的女人,她丈夫托尼則一直沉默寡言。
琳達一家告辭后,潔瑯夫人跟我講了一段真實的故事。
潔瑯夫人和琳達是同租一個公寓的室友,她倆好得分不開,一起度假,一起打工。當時,潔瑯夫人在一家小報當編輯,琳達則是一家公司的小秘書。
后來,潔瑯夫人在一次采訪中認識了現(xiàn)在的先生,他開始上公寓來,自然而然地見到了琳達。
兩個姑娘都愛上了這個風趣的猶太人,而且愛得都十分執(zhí)著,她們開始痛苦萬分。琳達激動時用碗砸傷了潔瑯夫人的臉,潔瑯夫人也曾跪在地上向上帝禱告,讓琳達車禍死去??墒?,她們最終都理解了對方,決定讓猶太人在她們之中選一個人作妻子,沒選上的則遠走高飛。
這件事對猶太人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軋—因為他也同時愛上了兩個姑娘,覺得她們各有千秋。
兩個姑娘逼著猶太人表態(tài)。猶太人做出了最后的抉擇:舍棄了漂亮的琳達,愛上了理性的潔瑯。于是,琳達辭去工作,離開了東海岸的名城。
潔瑯夫人成了猶太人的太太。他們夫妻恩愛,事業(yè)發(fā)達。他們從不提起琳達,不愿揭開心中的傷疤。猶太人有了自己的事務所,潔瑯夫人則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鬼影作家,主要幫助東歐國家一些落難女人寫作。兩年前的一個周末,她到超級市場購物,發(fā)現(xiàn)有一個與她歲數(shù)不相上下的婦女操著南方口音在和收銀員寒暄。這口音她太熟了,她認出了這人就是琳達??闪者_根本沒認出她來。潔瑯想趕快溜掉,然后設法勸丈夫離開這個城市,因為她知道這么多年來,丈夫在內(nèi)心深處依然愛著琳達,他對琳達有難以割舍的感情??墒菨崿樂蛉俗罱K還是決定向琳達走了過去。
潔瑯夫人告訴我:“我得到了丈夫,卻失去了朋友。琳達的愛情是沒有錯的!”
后面的故事就是我看到的了,琳達已經(jīng)結婚,也有了兩個男孩,她們兩家人互相走動,十分和睦。
潔瑯夫人的故事使我們看到了美國女人善良、寬容、自律的一面,正如美國著名、電影《廊橋遺夢》中那個鄉(xiāng)村農(nóng)婦一樣,她們是有責任感的女人,無論對愛情還是對友誼。
美國女人的母性也許比她們的妻性更為突出,這點和日本女人有天壤之別。美國女人拋棄子女的很少。在美國,女人們離婚時,絕大多數(shù)會要求對子女的監(jiān)護權。盡管美國人在子女成年后會促使子女獨立自由,可是在他們幼小時,母親總是會無微不至地關心呵護著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