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是我國著名的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多次參加中央臺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其優(yōu)美的歌聲和光彩照人的形象深深地打動了觀眾的心。然而,她的感情生活卻是心中難言的傷痛。丈夫比她大30多歲,他們的婚姻其實就是當前流行的“亞婚姻”,即缺少感情和正常的性生活,游離于正?;橐鲞吘壍幕橐鰻顟B(tài)。近日,她向筆者敞開心扉,講述了自己這場鮮為人知的痛苦的“亞婚姻”……
男友遠赴美國,我嫁給了一位大我30多歲的音樂權(quán)威
我出生于江南水鄉(xiāng)一個普通家庭,天生一副好嗓子,是當?shù)赜忻摹鞍凫`鳥”。1986年高中畢業(yè),和我從小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亦文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高校,我卻名落孫山。為了追隨男友,同時也為了圓歌星夢,我自費到北京一所藝術(shù)學院學聲樂。
1990年7月,我和亦文雙雙大學畢業(yè),他被分配到京城一家科研單位工作,我因為是自費生,不參加國家統(tǒng)一分配,只得自謀生路,因為持有藝術(shù)學院這張王牌,我順利地成為一家夜總會的主唱歌手。
一個月之后,亦文突然來找我,他猶豫地說:“秋影,我決定去美國留學,簽證等一切手續(xù)都辦好了?!蔽乙幌伦泳涂蕹雎晛恚骸耙辔?,為了我,留在北京好嗎?”他堅決地搖頭:“出國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我不能放棄?!笔虑槎嫉搅诉@種地步,我還能說什么呢?那天晚上,我們彼此把自己交給了對方。
半年后,他突然打電話向我提出了分手,我心如刀絞。此后,亦文就像斷線的風箏,一去不復返,我再也沒有他任何音訊。
夜總會是個大染缸,就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置身其中,也難保不被污染。每天面對客人無休止的騷擾,我筋疲力盡地與他們周旋,以維持最后一點尊嚴。我想擺脫這種生存環(huán)境,但又不知何去何從,只覺得前途一片渺茫。
1991年3月,我在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Party時,遇上了聶楓。聶楓是我國著名的音樂權(quán)威,在一家文化單位任要職,德高望重,我以前只在電視里見過他,沒想到真實的他平易近人,一串串輕松幽默的話語逗得我捧腹大笑。那個夜晚很溫暖,也很快樂。
幾天后,我意外地接到了聶楓的傳呼,我驚訝地問:“聶楓老師,你找我有事?”電話那頭傳來聶楓動聽的男中音:“秋影,我從你朋友那里知道了你的情況,你這樣清純的女孩不適合在夜總會工作,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為你找份更好的工作?!?/p>
半個月后,聶楓果然把我安排到一所音樂中專學校教書,月薪2000元。來到這個清爽宜人的新環(huán)境,我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
聶楓經(jīng)常開車來學校接我,帶我出去應酬、吃飯、購物,給我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我終于不再感到孤獨了??墒俏倚闹幸恢彪y以忘懷初戀男友亦文,雖然他杳無音訊,但我心中的那份牽掛卻無時不在。
很快,我和聶楓的事在學校被傳得沸沸揚揚。那天,聶楓開車來學校接我時,我委婉地暗示了這件事,他卻笑著說:“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我不在乎!”接著,他向我講了他的家庭,原來他與前妻離異已多年,女兒判給了前妻,他至今獨身一人。說完,他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抽了幾下沒有抽出,便不再拒絕。
1991年8月,我母親患了腦瘤,需要立刻動手術(shù)。得知消息,我哭得昏天黑地。聶楓果斷地說:“馬上讓你母親來北京!”當天下午,我和聶楓飛回了家,并于第二天下午帶著母親飛到北京住進了醫(yī)院。
聶楓為我母親繳納了昂貴的醫(yī)療費,并和我一起日夜守在醫(yī)院。手術(shù)很成功,一個月后,母親出院了。離開北京的前夕,母親問我:“阿影,你是不是跟他在談戀愛?”我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母親喃喃地說:“聶老師人不錯,只是年齡大點。年齡大的男人更會疼人?!蹦赣H的話無異于默認了我和聶楓的關(guān)系,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我們的婚期定在1992年的5月1日。4月初,我意外地接到了亦文的電話,我心亂如麻,吞吞吐吐地告訴他:“我就要結(jié)婚了?!币辔莫q豫了半天,說:“祝賀你!”放下電話,我忍不住哭了……
1992年5月1日,我與聶楓在五星級的昆侖飯店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苦苦掙扎,“亞婚姻”的滋味苦澀難言
然而,這場別人眼里的豪華婚姻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不幸。新婚之夜,聶楓和我纏綿之后撩開被子查看,當看到床單上沒有處女紅時,他立即臉一沉,什么話也不說,我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聶楓原準備和我一起去香港度蜜月,飛機票都買好了,誰知第二天他突然變了卦。我知道他借口有事是假,內(nèi)心的“處女情結(jié)”在作怪是真。婚假沒結(jié)束,我就提前上班了。來到學校,同事們一窩蜂地圍著我,夸我命好,嫁了個好老公。我一邊笑著給他們分發(fā)喜糖,一邊把眼淚往肚子里咽。
很快,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聶楓開始對我表現(xiàn)出少有的溫柔,我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里。那天,聶楓突然對我說:“秋影,你還年輕,孩子是不是晚一二年再生?我正在給你辦理戶口和調(diào)動,你挺著大肚子,哪個單位肯要你?”聶楓的話合情合理,而且是為我著想,我聽從了他的意見,到醫(yī)院做了人流。
走出手術(shù)室,我聽見聶楓在走廊里給他母親打電話:“這么快就懷孕了,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從她男友那里帶來的!”血一下涌到我的頭頂,我哆嗦地喊道:“聶楓,你要給我把話說清楚!”走廊里的人把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我,他趕緊滿臉堆笑地走過來,柔聲問:“沒事吧?”我奮力甩開他的手,獨自走了,聶楓尷尬地站在那里。
回到家,我越想越氣,向聶楓提出了離婚,他趕緊向我道歉,說以前忽視了我,今后要好好待我。他還說正在幫我辦調(diào)動,將來要讓我出名。在他甜言蜜語的哄騙下,我屈服了。畢竟我不想真離婚。
1994年10月,在聶楓一手操辦下,我擁有了北京市戶口,并且調(diào)到了一家著名的歌舞團擔任獨唱演員。“你可要好好珍惜,許多人奮斗一輩子都辦不成的事,你在一年內(nèi)全實現(xiàn)了!”望著他那副施恩似的表情,我內(nèi)心很不舒服。
后來在他的幫助下,我上了中央臺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我動聽的歌聲和光彩照人的形象深深地打動了觀眾的心,加上我是聶楓的妻子,在媒體推波助瀾的炒作下,我一舉成名。聶楓開始頻繁地帶我出去參加各種應酬,他事業(yè)輝煌,身邊又有一個年輕貌美的歌星妻子,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美美地陶醉在別人的恭維聲中。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只不過是聶楓一件漂亮的外衣,回到家,他就脫下來扔到角落里不管不顧,只有等下次再出去應酬時,才想起我。
1996年,我們的女兒出生了。在對待女兒的問題上,我們的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們都愛女兒。為了不給女兒幼小的心靈造成創(chuàng)傷,我們沒有了爭吵,開始“冷戰(zhàn)”。女兒兩歲時,我把她送回娘家,讓父母照看。
沒有了家庭的溫暖,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事業(yè)上,一邊演出,一邊到音樂學院學習。這期間,我的事業(yè)蒸蒸日上,推出了幾首頗有影響的歌曲。
2000年5月6日,我從河北演出回來,累得疲憊不堪,聶楓卻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活動。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實在太累了,你一個人去吧?!彼⒖贪逯樥f:“我知道你羽毛豐滿了,但別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誰給的?!蔽覀械卣f:“聶楓,我不是你‘做秀’的外衣,我們是平等的?!?/p>
組成一個家庭是不容易的。我竭力想挽救這段姻緣,與聶楓推心置腹地長談了一夜。聶楓說:“我還是愛你的,只是想起你的過去,我心里就煩躁。我會盡力忘掉它?!蔽液芨袆樱褚粋€賢慧的妻子一樣照顧他,我們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然而,這種日子是短暫的。很快我們又吵得天翻地覆。我受不了他的霸道、冷漠和以恩人自居的神態(tài)。我知道我們的姻緣走到了盡頭。
我們很少說話,更談不上感情交流,一連二三個月沒有性生活,偶爾纏綿一次,也像例行公事一樣。婚姻對我來說已成了一種負擔,我渴望擺脫這失血、蒼白的婚姻,但總感覺力不從心。
與聶楓離婚,我會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我能在歌壇擁有今天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我痛苦、矛盾地在“亞婚姻”中掙扎。每天夜晚,我的心靈都在進行血腥的搏殺,無聲的淚水伴隨著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
逃不脫啊,我的“亞婚姻”何時是盡頭
與聶楓結(jié)婚后,亦文成了我內(nèi)心深處最不愿觸及的痛,然而,現(xiàn)實的不如意常讓我回憶起曾經(jīng)的美好時光,回憶起被亦文呵護、關(guān)心的溫暖感覺。我迫切想知道亦文的消息。2001年4月,我從一位朋友那里得知了亦文的電話,我立刻撥了過去,終于聽到了亦文熟悉的聲音。我傷感地問:“亦文,你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他說:“還行。你呢?”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那天我們通了很久的電話,亦文說他不久就要回國,他在美國留學的日子很苦,至今還沒有結(jié)婚,他說,當初與我分手,是擔心自己不能給我幸福,請我原諒他。其實,一直以來我就沒有怪過亦文。一種莫名的欣喜和激動涌上心頭。
此后每次與聶楓吵架之后,我都會給亦文打越洋電話,從他那里尋求安慰。2001年8月16日,亦文回到了北京,被一家中外合資企業(yè)聘為行政部門的經(jīng)理。他打電話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剛好結(jié)束在香港的演出,準備回北京。晚上8點,亦文到首都機場接我。我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亦文,他一點沒變,依舊那么英俊瀟灑,惟一的變化是成熟了。我一頭撲進他的懷里,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亦文輕撫著我的臉,心疼地說:“你比以前瘦多了。”
那天晚上,我和亦文手牽手走在北京的街頭,我仿佛又回到了初戀的美好歲月,長期郁積在心頭的愁云頓時一掃而光。
此后,我經(jīng)常抽時間和亦文約會,因為我是公眾人物,不便于在公共場合露面,我們大多在家里聊天、看電視、聽我演唱的歌曲。餓了,亦文就笨手笨腳地給我做飯,我體會到了一種家的溫暖,這種溫暖只有亦文才能給我。
就這樣在聶楓和亦文之間周旋,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我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很想斷絕與亦文的關(guān)系,然而只要亦文一個電話,我就會放下手里的工作不顧一切地趕過去。
聶楓對我的行為似乎有所覺察。2003年2月,聶楓查了我的手機話費單,給亦文打的話費幾乎占了整個話費的三分之二。聶楓陰陽怪氣地說:“什么人啊,你給他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我忍無可忍,和他大吵了起來……
既然臉皮撕破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告訴聶楓:“我要和你離婚!”聶楓先是苦苦哀求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為了孩子,希望我不要這么絕情,后來見我去意已決,他狠狠地說:“你可別后悔!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幾天后,當我回家拿行李準備搬出去時,竟意外地看見我的母親和女兒,原來聶楓為了讓我回心轉(zhuǎn)意,特意回老家把她們接來的。在媽媽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在女兒的苦苦哀求下,我離婚的決心又動搖了。我又搬回家住了。
當亦文再次問我何時能與他結(jié)婚時,我卻猶豫地說:“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來?!贝撕?,他每次催我離婚,我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雖然我內(nèi)心真正愛的人是亦文,但是我又不想傷害女兒,害怕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我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中。
也許是我太自私了,忽略了亦文的感受。2003年10月,亦文突然告訴我他要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我,而是一位美麗的大學教師。
亦文徹底離我遠去了,我的希望也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后來,聶楓又找了很多親朋好友,輪番來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感到身心都很疲憊,也懶得再提離婚的事了,我把全部心血花在女兒身上,她是我的希望和未來,充實了我孤獨、寂寞的日子。但我和聶楓的關(guān)系始終沒有改善,為了女兒,我們沒有爭吵,但家里那種冷冰冰的氣氛令我窒息。我不知道這種“亞婚姻”何時是個盡頭。(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