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文學,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想寫的東西寫出來,這第一步非??少F。想不完的“美好的理想”,說不完的“偉大的心愿”,但如果不用“寫”的“實踐”使它們朝著既定目標邁步兒,什么都是子虛烏有,什么都是“零”。
當然,寫出來了,并不就是成功了。在寫的實踐中,去品嘗甜酸苦辣;在分娩的過程中,去感受分娩的痛楚與甜蜜,這才是真真切切的收獲。
讀了這一組作品,我的第一個印象是:真實。不錯,像櫻桃也好,討厭貌不出眾的爸爸也好,還有那有著“產(chǎn)油基地”般皮膚的也好,應該說都是真實的。真實,不一定指的是實有其事,但應當是實有其情,從這個意義上說,《農(nóng)民·莊稼·根》里的爸爸以及時髦的小兒媳婦的想法,又何嘗不是真實的呢?
真實,是作品的生命,但并不是說,作品真實了,就是一定有了生命了。真實的作品,只有賦予其富有內(nèi)涵的“靈魂”,它們才可能會產(chǎn)生“靈性”。從這一意義來說,《偷櫻桃》顯得膚淺,《爸爸,我錯了》失之一般,《農(nóng)民·莊稼·根》又有點兒夸張得過了頭兒。而《皮膚》這樣的作品,“真實”有余,卻缺少一點兒美感。
在這一組作品中,《八戒比美》與《“貌美”籠中鼠》屬于寓言式的虛構(gòu)作品,這兩篇作品,針砭時弊,有感而發(fā),借用擬人手法和言此意彼,表達小作者的愛憎之情。但寫得還可以深刻一些,尖銳一些,我主張中學生搞創(chuàng)作,可以在想象能力的培養(yǎng)上多下些功夫,寫出來的作品,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又是很“真”的,而不要去寫那些真真假假——真假雜糅,“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東西。
我比較喜歡《天堂·地獄》這篇作品(不過,我認為題目不好,太大,改為《我心愛的狗被爸爸殺了》似乎更貼切),為什么?一是有懸念:血,狗不見了,爸爸不見了,然后,將血——爸爸——狗交織到了一起,而中間的回憶,又增加了“我”對狗的一種感情,但感到不足的是,狗的被殺,似乎缺乏更能使人深思的東西,或者說,對于人的心靈方面,似乎還可以作更深入的開掘;如果只是停留在為了“吃狗肉”,那就不能很好地給人以更多的啟迪。
最后我想說一說《哥哥》,應該說,它是這組作品中寫得最成功的,故事流暢,但起伏跌宕,猶如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流在你的面前歡快地奔流。故事的意義,完全通過情節(jié)的展開,呈現(xiàn)出來,而不是靠人物的所謂“心理活動”或說教式的對話。母親的想法很自然,哥哥與妹妹的態(tài)度也很真切。從這樣的作品中,我們找不到“流行”的“時髦”的“男歡女愛”式的矯情,我們看到的是農(nóng)村青年高潔的志向,純真的情誼,故事的設計,也較為真實。
寫到這里,似乎還想說些什么。最想說的是,上邊提到的一些作品,我講它們的不足,決不是否定它們的優(yōu)點,而我覺得寫得較好的作品,也并不是說不存在問題,我們許多學校的文學社,為愛好文學的同學們邁出可貴的第一步敷設了很好的跑道,而《美文》雜志又提供了猶如“r形舞臺供時髦表演的靚男倩女一層風采的上乘的天地,我真心祝愿已經(jīng)邁出了可貴第一步的愛好文學的青年朋友們,大膽地朝前走,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