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恥民仇怎能忘,耄耋暮年記猶新!
1937年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者,公然炮轟我盧溝橋,點燃侵華戰(zhàn)火。日軍的鐵蹄,僅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從河北省踏入雁門關天險,于同年11月8日攻入太原。次年2月侵入臨汾。日軍勢如洪水猛獸,長驅直入,沿著同蒲路南下,相繼侵陷侯馬、曲沃、聞喜、運城。
當時,國民黨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其五十三軍、四十七軍、十四軍、二十九軍等四個番號軍,集中退到絳縣境內進行休整,作新的部署,以迎戰(zhàn)和抵御日軍進一步奪中條山,占垣曲,渡黃河,侵犯中原大地的陰謀。
此時,日軍每天派出飛機從臨汾堯廟機場起飛,到絳縣境內作戰(zhàn)略偵察與空襲投彈活動。
1938年5月份的一天,日軍飛機空襲了絳縣縣城。那時,人們還很少見過飛機,毫無防空知識。敵機來了,也沒有空襲警報通知,城內更沒有任何防空武器。猛然飛來兩架\"紅頭帶哨\"的飛機,震耳欲聾地嘶吼著,繞城低空俯沖著。老百姓被嚇得像沒頭蒼蠅,不知該往哪里躲藏。這時,炸彈爆炸聲,機槍掃射聲,飛機氣浪沖擊聲交織在一起。當敵機繞縣城盤旋幾個圈向北飛走后,悲慘的消息便不翼而飛地傳開了:\"西城門口二麻子的老爸喬福成的左腿被炸彈片削斷了\",\"縣政府大堂的一個角被炸塌了\"。
次日,人們剛吃過早飯,不料,日軍的紅頭帶哨飛機又來了。在縣城作低空盤旋,搜查投彈目標。當時城內只留有一些還沒\"逃難\"出去的老百姓,街市商販都關門歇業(yè)了。國軍武裝都部署在中條山區(qū),在冷落的絳縣城,并沒有什么軍事目標。但日軍飛機竟在居民區(qū)上空肆虐起來,邊扔彈邊掃射。突然一顆罪惡的炸彈落在北街徐子文的門外,匕首般的一頁炸彈片,飛入室內。這時徐妻正抱著嬰兒,鉆在室內方桌下,彈片不偏不向地擊中徐妻太陽穴,立時斃命。而她懷中身不及咫尺,年不滿周歲的嬰兒,卻正在含著母奶吸吮幸免于難。此兒名叫徐志明,現(xiàn)在年已六旬了,直到今天他也不知慈母音容。這幕慘劇是日寇第二次空襲絳縣城,寫下的血淚罪惡史,徐志明不會忘,過來人也不會忘。
從此,飛機便經(jīng)常不斷地空襲絳縣城。第三次造成血債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日寇飛面把一顆炸彈投到城中心的十字路的\"四明樓\"附近,這時有一賣涼粉的老漢,正在\"四明樓\"南口擺攤,聽到帶哨飛機的尖叫聲,便撇下涼粉擔子,躲進路南的剃頭鋪里去了。這時他又擔心放在外邊的貨擔,便又探身出來眺望,正巧一個彈片擊中了老漢頭部,經(jīng)搶救無效,當晚死亡,日軍又欠下了絳縣人民一筆血債。
因遭日軍飛機連續(xù)輪番轟炸,縣城居民紛紛\"逃難\"到鄉(xiāng)下去了,絳縣城基本上成了一座空城。不幾日,日機又來空襲了,在東關扔下一顆炸彈。這次蒙難犧牲名叫史根瑞,被炸死在東關泊池楞上。接著日機又掉頭向東飛去。
這時正是五黃六月龍口奪食的夏收季節(jié),南喬野村民們正在田里割麥??吹斤w機從城里朝東飛來了,麥田里的人們亂成了一鍋粥,丟下手中鐮刀,各自四散逃命。他們有的鉆進割倒的麥鋪里,有的躲到麥行里,還有的藏入塌陷的墓穴中。這時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被嚇慌了,邊喊邊亂跑著。他沒命地大喊:\"快來呀!快來救命?。∽訌棸盐摇悄X‘(方言:頭)打破了!\"\"我腦子都流出來了!\"等飛機飛遠了,人們急速跑去救小孩。當人們把孩子捂著頭的小手扒開一看,原來他手心里捂著一只大螞蚱,早已壓成粘乎乎的一片了。真讓人哭笑不得。人們經(jīng)受了一次生與死的虛驚!!事后,日寇飛機四次轟炸,致我多名同胞死命的血淚事件,加上小孩子栗宗儉的螞蚱故事,成為當時劫后余生的人們的熱門話題,到處傳開了。
亡國奴的恥辱不堪回首。惟愿全國人民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不忘國恥,團結一致,奮力拼搏,使中華民族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責編 董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