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習以為常的事情可能讓我們大跌眼鏡
精確的德國人
過客
我在法國讀書,但卻接觸到很多可愛的德國人。
第一次對德國人產(chǎn)生好感是因為問路。暑假,我和同學去德國旅游,想找某家私人收藏館卻不知方向,站在街頭,我和同學都不愿意去問路。因為在法國,行人一般不愿理睬你的問詢,僅僅聳一聳肩頭表示他聽不懂英語就將你打發(fā)了,或足馬虎地指點一下就算好的了。我瞅準一個大約12歲左右的德國小男孩,看上去他正走在,上學途中。小男孩聽到我的詢問立刻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很認真地給我們講該怎樣左拐右拐,一輛公車駛過來停站,他抬頭望了一下,又繼續(xù)給我們講解。我問:“你是要乘這輛車上學吧?”他說:“是的,但我還沒有說明白路線?!痹诠嚳煲x站的那一刻,小男孩剛好給我們“講解”完畢,他迅速迫上去,跳上了公車。令我們想不到的是,他立刻跑到車廂尾部,在行駛的公車那透明的玻璃窗后給我們揮臂指點:“現(xiàn)在,向那個路口走!”這著實令我們感動了一番。也算是領教了德國人的認真勁兒。
邁克是我在法語學校的德國籍同學。有一次我清這小子晚飯后到我宿舍喝中國茶,他很高興地接受了邀請,但要我告訴他一個精確的時間,因為“晚飯后”這個時間概念對今個德國人來說太模糊了。我說那就7點鐘吧。這天晚上7點鐘左右,我打開房門,看見他坐在我鄰居的花臺邊,專心地看著我的房門,我被嚇了一跳,問他為什么不過來敲門。他抬起手腕指指表:7點還差3分鐘!
我的老師史諾凡也是德國人,他歲數(shù)與我相仿。有一天我問他:“你們德國的啤酒世界聞名,什么時候請我們嘗嘗?”第二個周末,史真的駕車越過德法邊境,行駛了幾百公里,把一大箱德國啤酒帶來學校給我們喝。喝完以后,史小心地把所有的瓶子收起來,說要運回德國退給啤酒店老板。我立即感到難以置信:這些空瓶子的價錢遠遠抵不上運回德國的汽油錢。我問史:你可不可以把錢匯給啤酒店老板,這樣節(jié)省很多??墒穼@個主意更感到難以置信,他說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多少年來買啤酒都會退回空瓶,所以這一次也不想改變。
(劉鴻摘自2000年12月22日《重慶青年報》)
美國人的邏輯
立新
那天下午,在美國西雅圖的超級市場買了東西,結(jié)完賬后總計19.29元。為了消化身上的零錢,我數(shù)了兩毛九分的硬幣,連同一張20美元紙鈔遞給售貨員。
按照我們的思考邏輯,接下來只要找我一美元就可以結(jié)束了吧!可惜事實并不然。只見那個年輕的金發(fā)女售貨員愣了一愣一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一剎那間,我才發(fā)現(xiàn)她又不自覺地犯了美式文化中著名的“找錢定律”毛病。
金發(fā)女孩遲疑地接過20塊錢,兩毛九分的硬幣放在一旁,打開收銀機,數(shù)了七角一分的零錢,再混上那堆兩角九分硬幣,如釋重負地露出微笑。就將這樣的一把零錢捧在手上遞回給我,分文不少,總計的確是一美元。
在中西部,有個美國老太太幫心愛的小狗洗完澡,因為心疼小狗,不忍心讓它在外面吹風晾干,便將小狗放進微波爐里實施“晾干”,因為在她的想法中,只要將微波爐的功率調(diào)到最低,將小狗晾干大概沒問題。結(jié)果這只小狗可憐的命運可想而知。
少年時代曾聽說美國小孩子上數(shù)學課時十分依賴電子計算器,來美后和大學數(shù)學課上的同學聊天,我告訴他們,中國的小孩子都能夠不用計算器做四位數(shù)的乘除法,甚至還能夠徒手開平方根,每個人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撒謊的小木偶的長鼻子一樣。
在西雅圖南方的波特蘭城郊有一條山迪河。每年近6月時,這條河會游滿豐腴美味的北美香魚。因為魚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州政府便開放讓人撈魚,但是規(guī)定每一戶人家只能撈一桶。單純的美國人按照規(guī)定,每戶人家只撈一桶回家打打牙祭。而當?shù)夭簧偃A人圈中的朋友卻特別聰明,在旅行車中暗藏十來個桶子,撈完一桶后,過不多久再撈一桶,帶回家冰凍起來可以吃到冬天。
在西雅圖超市、加油站買完東西加完油后自行到柜臺付賬,沒有人會盯著你看。在深夜空無人車的街道上,沒有警察,美國人也乖乖地遵循交通標志而行。紅綠燈壞掉的十字路口,沒有人爭先恐后,四條路口上的駕駛?cè)税凑障葋砗蟮巾樞蛞来涡羞M。
在有的國家就不同了:雙向道的道路上塞了一線,另一線不久后也會被聰明的超車者塞住。塞車的高速公路上,也總會出現(xiàn)更聰明的駕駛?cè)耍諅€彎開上路肩,照走不誤。
要做“笨蛋”,還是做個“聰明人”?我想,這大概也是個挺艱難的抉擇吧。
(童方摘自2001年2月12日《生活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