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 言/文● 志 濤/圖

我們家樓上有個叫張敬旗的,在市話劇團當演員,是樓上樓下出了名的"妻管嚴"。他怕老婆,是因為他的老丈人是文化局的局長,他張敬旗從一個"大集體"的虧損企業(yè),調(diào)到話劇團轉(zhuǎn)了干又當了演員,哪一步都是老丈人的權力在起作用。

當初,張敬旗也耍過男子漢大丈夫的威風,對老婆的"命令"裝聾作啞,一到這時,老婆就使出絕招:"好好想想,你憑啥進劇團當演員的"張敬旗胸一挺,眼一瞪,理直氣壯:"這還用問,憑我才能"

老婆說:"現(xiàn)在有才能的人滿街都是,為什么他們就當不了演員熌憔筒幌朐偕一升了"聽到這兒,張敬旗像泄了氣的皮球,腦袋耷拉下來:對呀,我不能老當演員呀,文化局那么多處室,要想當個科長、處長的還得靠老丈人,說白了還得靠老婆,他只好對老婆"俯首稱臣"了。

不料,去年夏天,張敬旗居然跟老婆吵了一架,對了,確切點說他把老婆痛罵了一頓。那天晚上,張家房門緊閉,張敬旗在屋里一反常態(tài)地罵起老婆來了。左鄰右舍聚在張家門前納悶:怪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只聽張敬旗一邊拍桌子一邊罵:"哼,你他媽的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管,活全推給老子,老子再也不受你這窩囊氣了"鄰居們聽了都點頭:真是,狗急了還跳墻呢,看來這小子真給逼急了,不然不會發(fā)這么大的火,他老婆也真是太過分了

屋里還是罵聲不絕:"瞧你現(xiàn)在這熊樣,又老又丑,我真后悔,當初為什么娶了你這么個母夜叉"鄰居們奇怪:他老婆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敢還嘴呢

屋里罵聲越來越大:"我不愿意再看到你,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這個家"只聽"叭、叭"幾聲響,像是在摔什么東西。

"不得了,不勸勸他們怕要出人命"鄰居李大媽心急慌忙地敲響了張家的房門。房門開了,鄰居們一擁而進,只見地板上滿是摔碎的碗碴子,卻只見張敬旗一人在家,雖然氣得漲紅了臉,卻也不失禮貌:"哦,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怎么不見你愛人"

"哦,孩子放假了,她領孩子去黃山旅游了,三天后才回來。"

"那你這是跟誰……"

"我……我……我是趁家里沒人練習排戲呢"

選自《故事會》1999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