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發(fā)
放棄了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帶著對國防綠的憧憬,我走進了軍營。
新兵訓(xùn)練開始了。單調(diào)的生活,艱苦而又機械化的訓(xùn)練,讓我體會到了最初的嚴(yán)峻。原本花兒一樣綻放的笑臉不見了,整個人變得傻傻的。我麻木,我慌恐:原來軍營一點兒都不像我當(dāng)初想像的那樣浪漫。
漸漸地,我學(xué)會了用心去讀、去體味軍人的內(nèi)涵。我開始正視現(xiàn)實,思考著怎樣在這片綠色的天地里書寫新的人生:作為一名軍人,首先必須具備勇于吃苦、樂于奉獻的精神,才能將—己之我融化到軍營這個大集體中。于是,我將在家里養(yǎng)成的一切以我為中心的“千金意識”徹底拋棄,并最終實現(xiàn)了從“千金”到女兵的轉(zhuǎn)變。
我為我的轉(zhuǎn)變額手稱慶。
安徽省滁州市某部通信站孫小平
過年
還沒從老兵退伍的惆悵中緩過神來,營房外就響起了過年的鞭炮聲。
轉(zhuǎn)眼在軍營中也呆了3個年頭了。班長退伍后我就成了班長,手中管著六七號兵。先是忙著和兵們將班上的菜地鋪上薄薄一層草,然后就從山上找來些松柏樹枝扎彩門、掛燈籠。操場上不再充斥金屬般的口令聲,取而代之的是掌聲和笑聲,是干部、戰(zhàn)士的“頂?!焙突@球?qū)官悺?/p>
春節(jié)期間放假4天,放假前理所當(dāng)然得有戰(zhàn)備教育,行話叫做“放假不放制度”。戰(zhàn)備教育一結(jié)束,樓上的俱樂部立刻就翻了天。打臺球聲、電視機聲,還夾雜著冷不丁“啪”的一聲,緊接著便響起一聲暴喝:“將!”當(dāng)然,這些基本上都是二道杠、三道杠甚至是四道杠的老兵們玩的游戲。而新兵則大多端端正正地坐在小馬扎上給家中寫信。
臘月三十連隊是最熱鬧的。連長帶著炊事班長到豬圈,將幾個月前就瞅好的那頭大肥豬牽到炊事班門口。上等兵唐友勤早就卷著袖子、拿著把刀等候多時了。那頭大肥豬本來挺溫順地跟在炊事班長后面,可一見那把明晃晃的屠刀,馬上條件反射似地往回跑。這時,全連人馬傾巢而出,才最終將豬制服。
下午4點的會餐顯得十分莊嚴(yán),團長也趕到我們連隊來祝酒:
“這杯酒敬給弟兄們,同時也通過你們,向你們遠方的父母表示衷心的敬意。干!”
全連一飲而盡。
我發(fā)現(xiàn),平時滴酒不沾的阿龍也紅著眼睛喝了下去,喉嚨里還咕咕地叫。
接著就是自由敬酒了。這時已沒有什么等級之分了。連長突然舉起一瓶啤酒:“我已經(jīng)5年沒有跟她過一個春節(jié)了,我敬我老婆一瓶!”
掌聲中,連長真就將那瓶酒喝了。喝完,連長的臉上就滾下幾滴淚來。
晚上照例是常委哨,團長政委全副武裝站大門哨。跟著,副團長、副政委、參謀長、主任、處長輪著來,我們卻在俱樂部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粗粗?我偶一回頭,大部分新兵和一些老兵都不見了,連長讓我下去找找。原來,他們大多是在給家里寫信。好多新兵一邊寫還一邊抹眼淚。我連哄帶騙,才將他們帶回俱樂部。連長一見他們的樣子,便吼了起來:
“我有老婆孩子的人都不去想家,你們想個球!來,不能只聽別人唱,咱們也來上一曲。我先起個頭: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想起打仗,只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槍—唱!”
(江蘇宜興某部報道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