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鐵軍
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談到詩不可逾實。舉白居易《長恨歌》為例?!堕L恨歌》有云:“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沈指正說:“峨嵋在嘉州,與幸蜀路全無交涉?!狈稖卦凇稘撓娧邸分幸嘀赋觥堕L恨歌》用事之誤,說:“明皇幸蜀,不行峨眉山也。當改云劍門山。‘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長生殿乃齋戒之所,非私語地也。華清宮自有飛霜殿,乃寢殿也。當改長生為飛霜,則盡矣?!?/p>
沈括和范溫所評頗中肯。詩有想象比興手法,然在一定環(huán)境下也不能超離史實太遠。但沈括似有對實太刻板的理解。他舉杜甫《武侯廟柏》詩中“霜皮溜雨四十圍,黛色參天二千尺?!闭f“四十圍乃是徑七尺,無乃太細長乎?”其所論大殺風景,把詩中言柏極高的比興,當成具體的數(shù)字,無怪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