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禹九 殷之慧
今年五月,上海市軍事管制委員會軍法處判決了一個反革命集團的案件。參加這個反革命集團的都是十九就到二十二歲的青年。其中大多是上海市第一醫(yī)學院、浙江大學、交通大學、上海機床技工學校和格致、長寧等中學的學生。幾年來這批反革命分子潛藏在各個學校,進行了猖獗的反革命活動,他們的最后目的是陰謀舉行暴動,顛覆人民民主政權。
從立場反動發(fā)展到反革命
事情是從一九五一年開始的。當時上海格致中學等有這樣的幾個學生:杜通泉,他父親當過偽保長,為非作惡,犯有血債罪行,鎮(zhèn)壓反革命時被政府判處了無期徒刑;張維珊,他父親曾當過二十五年的偽巡捕房的警察和巡官,他哥哥也做過偽巡官等職,解放后,“巡官”作不成了,家中沒有非法收入,生活也不如以前了,金忠彬,出身於資產(chǎn)階級家庭,外婆家是地主,土地改革中被斗爭。這幾個人解放以來,沒有接受黨的教育,對於他們作惡多端的父兄、親屬不僅不痛恨,和反動家庭劃清界限,反面站住反動階級的立場上,對人民政府和新社會表示強烈的不滿。這三個人和每一個家庭過去也在反動政府做事、深受反動思想影響、又不愿接受新社會對他的教育的唐光武,很快地熟悉了,他們彼此臭味相投,經(jīng)常聚集一起,發(fā)牢騷、說怪話,暗中收聽“美國之音”,互相傳播反動思想。杜通泉曾說:“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生活,太不自由,只允許你前進,不允許你后退。只有美國生活才是真正自由的生活?!边@些話,在他們中間是深深得到共鳴的。
一九五二年六月十七日,他們在外灘公園聚會,談起了他們的“遠大理想”。他們幻想自己將來成為“大好佬”,成為“干一番大事業(yè)”的“英雄”,比如金忠彬美著望“世界上都知道有我金忠彬”;他們要“報仇”張維珊說:“如果我將來作了要人,政權拿到手,我要……”。他們越談越起勁,在強烈的階級仇恨和腐朽的個人名利思想的支配下,這撮毒菌,開始萌起了進行反革命活動的念頭。
當時,他們也感到干反革命勾當,自己還缺少經(jīng)驗。為了學習反革命的本領,他們在書攤上買了“步兵操典” 、“童子軍操典”等書籍來傳閱,積極作好準備。一九五三年年底,班上幾個團員發(fā)現(xiàn)了他們鬼鬼祟祟的活動,便把這個情況向團組織反映了。他們本來就“看不慣”團員和進步同學,知道這件事后,更憤恨在心,處心積慮地去打擊、暗害團員和進步同學。他們先是寫信給學校行政,以兩個團員有病,會傳染人為藉口,要求校方勒令這兩人退學。學校當然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又寫信給“解放日報”,這個陰謀也失敗了。但是,這些從階級仇恨出發(fā)巳經(jīng)變成了反革命分子的家伙并不死心,相反的,手段更加毒辣。他們偷偷在金忠彬家里制造了砒霜,并乘人不備把砒霜放在團員田晶、周麗娟的飯盒內(nèi),一連下毒三次,只是由於他們配方錯誤,才沒有毒死人。
這次放毒以后,他們的膽子更大了。他們又開始試制炸藥和化學武器等。他們又認為光靠三、四個人,成不了什么“大事”,還必須擴大反革命的隊伍,以便進行大規(guī)模的破壞活動。于是張維珊和唐光武參加了基督教,企圖在教徒中物色“對象”,并利用教堂做為反革命活動的場所。
政治陰謀
在上海長寧中學,本來也有個反動小集團。這個小集團中的五個人大都因為出身於反動家庭而對政府不滿。其中的一個名叫楊士斌,他后來在學校的教育和同等的幫助下,有些轉(zhuǎn)變,學習和工作也一度表現(xiàn)積極,因而被吸收參加了青年團。但他在入團的時候,欺騙了組織,沒有把小集團的事講出來;入團以后,他也知道不向組織交代這件事是錯誤的。又始終缺乏向組織忠誠老實的勇氣。他還這樣想:“能隱瞞住,就隱瞞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參加小集團了。”
向組織隱瞞自己政治問題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場呢!就在這時,一九五三年四月間,正在四處尋找“對象”的張維珊和金忠彬等人經(jīng)過壞分子的介紹,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對組織不忠實的楊士斌。來往了幾次,最初楊士斌還怕“出事情”,不想?yún)⒓?,后來張維珊就寫信給他,稱贊他“愛國(按:實為叛國)熱情,高超非凡”,“應爭取作一個不平凡的人”,他就動搖了。他想,不參加吧,他們“大概巳經(jīng)知道我過去的活動”;參加吧,“將來事業(yè)有了發(fā)展,自己就是有功勞的人”。把柄在人家手里,再加上嚴重的個人名利思想,楊士斌和小集團中其他四人就都決定參加了。於是,兩個反革命集團就這樣合流了。
合流后,他們曾開過幾次會議,策劃和布置反革命陰謀活動。這時,他們已經(jīng)從中學畢業(yè),除杜通泉失學在家外,其他人都分別考入上海和杭州的大學和??茖W校。一九五三年秋天他們又開了一次會,為了參加和主持會議,金忠彬還遠道從杭州趕來上海,在這次會議上。互相介紹了“工作”情沉和經(jīng)驗。一致同意成立正式的反革命組織,準備定名為“中華黨”或“三民主義小組”,并且制訂了反革命的“政治綱領”、“守則”和“工作大綱”。會議中,杜通泉還根據(jù)“美國之音”分析了“國際局勢”。他說杜勒斯正在積極備戰(zhàn),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一定會爆發(fā),“假如世界大戰(zhàn)一旦發(fā)生,我們就可以趁機發(fā)展”,他們還狂妄地計劃在十年內(nèi)推翻我國人民民主政權,他們說:“只要我們組織發(fā)展到二百萬人,就可以在各大城市一起暴動了”。“那時,我們這些人都是中央啦”!
這一充滿懷階級仇恨和政治野心的反革命分子,還決心要“為父親報仇”,而確定“當前的任務”是“發(fā)展組織”。
“發(fā)展組織”的策略
不可把這一批狂妄的反革命分子看得太簡單了,他們進行反革命活動也有一套惡毒的“策略”的。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十二日,杜通泉寫信給金忠彬說:“以后如有密信,請將郵票貼在信封口上,如平常信可貼在正面左角上……因為這樣可以在我們拆信時注意周圍。”
一九五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杜通泉給金忠彬的信中說:“……首先,應在各方面表現(xiàn)積極,……如有可能,爭取作點班會工作。但注意,不要太做作……。其次,和全班同學的感情要搞得好,這是很重要的。尤其對那些團員,要避免跟他們談政治;……要探探落后團員口氣,看看他們的思想,同時也必須注意一般同學的政治反映和政治態(tài)度,尤其要注意各人的“牢騷”,因為“牢騷”就是表現(xiàn)“反應”和能度“的。并且還須隨時(有機會)用各種方式、語氣(如諷刺性的笑話等)去刺激他們的“牢騷”。……還必須注意長期,不要心急……?!?/p>
九天之后,金忠彬在回信中寫道:“到現(xiàn)在為止,班里同學認識很少,……沒有發(fā)牢騷的發(fā)現(xiàn)?!斎唬膫€團員中,不會都是絕妙的,可能亦有‘進步的。”他又說自己在班上是“亦不前進,亦不落后,以后我還要設法改進?!彼址治隽送奚岬钠邆€同學,說某人是現(xiàn)任團組委,在宿舍,只有他比較前進,應把他另眼看待,……我當然和他極熱絡(按:即很能談得來的意思)”;某人“雖是團員,但各方面都極差,……成為開小組會的檢討目標”;某人“比較好些,不問政治,鉆功課”;某人“規(guī)規(guī)矩矩,非常遵守“紀律”……是十足“‘呆鳥”;某人“平時作風極散慢',是團員中的‘標準油條,與我很談得來。”……
金忠彬在宿舍中特別看中了那幾個“不問政治”“不關心社會活動,小組合上不發(fā)言,對政治課、大報告不感與趣”和“作風極散漫”的同學,盡量迎合他們的興趣和愛好,接近他們。對於喜歡下棋的,金忠彬就經(jīng)常陪他下棋,還故意輸棋,以討對方的喜歡。對於一天到晚鉆書本,扣數(shù)理,想當專家名揚天下的,金忠彬就時常陪他上圖書館,和他研究數(shù)理,鼓勵他不要過問政治。
不久,那個“作風極散漫”的團員犯了嚴重錯誤,被開除團籍。金忠彬連忙去拉攏他,挑撥他和團組織的關系。金忠彬在寫給杜通泉的信中詳細地敘述道:“×月×日,團組織公布×××開除團籍……班團小組開會,邀請我參加……會上決定大家應很好地幫助他。會后,團組委找我談,說我和他感情較好些,叫我常常和他談談……。我覺得迫是很好的機會,就答應下來,還吹了一吹。當天,××就找我,問我團里說了些什么。我就說,沒關系,只要學習上努力點,不要太“烏搞 ”(按:不要太糟糕的意思),就不要緊。……并說到學校來是求學問的,何必給大家“攻擊”呢?!揖鸵贿吶F組委面前吹吹,問他對××有什么意見,……一方面就和××講,是“團”來了解你的,你以為怎樣講比較妥當些。這樣,我們感情就更好了?!?/p>
杜通泉等知道金忠彬找到了這個“對象”后,馬上回信說:“繼續(xù)了解他……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利於他的事,就告訴他叫他注意?!顾c你感情更好起來,慢慢變成知己朋友。然后再用方法跟他坦白說”。“若有可能,爭取他入團(按:指參加他們的反革命組織)。
與此同時,這個反革命組織的其他成員也在積極進行物色“對象”的工作。唐光武在交通大學物色了一個天主教徒和一個有“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思想,平時不關心政治的華僑同學。他對於這兩人,特別是這個“一個人在上海,沒人照顧”的華僑同學,更是十分“關切”,企圖把他們拖下水。
在兩年中間,這個反革命集團已有十二個成員,并且物色了不少“對象”。如果不是這個反革命組織被破獲得早,大概還有一些“對象”會叫他們網(wǎng)羅去的。
必然的可恥下場
一九五四年四月,金忠彬?qū)懶沤o張維珊說:“一年以來,實際工作進展極少,尤其是組織人員方面。而近來形勢發(fā)展極為迅速,奈何?!痹谕恍胖薪鹬冶蜻€說,要準備“發(fā)起高潮,并策劃在八月(暑期里)正式成立小組……現(xiàn)已開始籌劃基金,以便備用”。
怎樣才能發(fā)起“高潮”,“基金”又從哪里“籌劃”呢?他們開始四出尋找支持力量了。杜通泉找到某中學一個“圣母軍”的“小頭目”,張維珊訪問了一個脫黨變節(jié)分子,他們企圖通過這些人和美蔣特務建立聯(lián)系。但是,沒有等到他們“發(fā)起高潮”,和美蔣特務取得聯(lián)系,他們就在一九五四年四月被我公安機關逮捕了。和一切反革命分子的下場一樣,這一撮毒菌的陰謀已經(jīng)被人民徹底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