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
十月的蘆花是最好的底色
你站在那兒
世界靜得像什么都不曾來過
一湖秋水被上帝吻著,藍得
使秋天升起惆悵。遠山在幻覺里
你不知道的秘密,還被藏在
糖紙包裹的樹洞里
悟道也許在寒風來臨之前
就像,用今日的相片,兌換昨日的遺憾
有多少人能真的放下
而一切的一切,直到快門
按下的一刻,還在光影的懸念中搖擺
尋常印記
順著水流的方向走,冰的布袋下珠玉相撞
光線輕,河灘上母親哄著孩童的語言輕喜鵲的手風琴里藏著好運勢
總有一些尋常的印跡搶太陽風頭的云,顛倒的水草小路側著身子,遞過來的手是液態(tài)的
風由弱轉停—仿佛我們談到的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河流中走散而一道裂紋,卻穿過余生
轉世,若以水的面目被人識得多好
一種孤懸的精神
一種穿過任何死結的匠心
在十月
顏色,已經(jīng)從花朵中剝離出去啞寂的時刻,一定有什么到達了天堂
牧人在黃昏沉默,月亮凋殘的夜晚很多事物消失,而羊群被引入村莊,十月需要一次溫補
用什么對抗時間
將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都放入靈魂的抽屜,某一天
當作記憶的巖漿,推動一條逆流而上的船或讓奔走的詞相互產(chǎn)生風聲
從最高峰下來,愛一次切割和打磨吧,你手中的石塊會一直醒著
信
在山城,慢步走著
跟燈光雕琢后的吊腳樓打招呼
你好,我畢恭畢敬
只是,回聲來自白日,我和它們
都成了隔著時間的復制品
我見過有些事物用霧來隱藏身份就像這個夜晚,在滿坡燈火的怒放中乘著千與千尋的船,認知還在一樓其實已置身樓頂
長巷與霧,橋與火鍋……
一江的晚風
在我凝滯不動的時候
寫一封長信,在我將自己從人群中
拔出的時候還在寫,甚至
在我舉杯、上香、沉睡時一直寫
而我懊惱的是,自己沒有一張如大地一樣的紙,將它完整譽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