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精美包包是很多女人的心頭愛、腦中盼。而我,獨愛日日陪伴自己的那個白色帆布包。
愛它的形體簡單,愛它的實惠經(jīng)濟。幾尺帆布裁剪縫合,便成就了它的形體;價格區(qū)區(qū)十余元,使用時不會因遺失而痛悔,亦無須考慮什么服飾與它相配。
不過,愛它更多緣于它與我朝夕相伴,共赴哈密。
2024年8月底,在援疆啟程前夕,河南所有援疆的教師同人在鄭州師范學院進行了為期3天的培訓。培訓會上,組織把它贈予我,從此我與它共領(lǐng)援疆使命,一同奔赴哈密,一如西天取經(jīng)時的白龍馬,與唐三藏師徒四人結(jié)為一體。
在哈密數(shù)月,因為有它的日日相伴,我便覺得有一份來自家鄉(xiāng)的親切溫暖,足以撫相思,慰風塵。背著它,便有了前進的無限動力。
上班時,我背著它。要給孩子們發(fā)放獎品了,它義不容辭地當我的助手:有時裝有紅色簽字筆、多彩馬克筆,筆筆有情,助力孩子們書寫色彩斑斕的人生;有時裝有《汪國真詩集》《文化苦旅》,書香裊裊,在孩子們心田播下追夢的種子;有時裝有棒棒糖、小餅干、辣條等小零食,種種暖心,拉近師生距離;有時還有小柴胡顆粒、冬凌茶等藥品,樣樣體貼,送上老師的撫慰與關(guān)心。
下班了,它依然陪伴著我。此時,它裝的是要批改的作業(yè)、待仔細研讀的教科書、需要認真書寫的教案本,抑或是成沓的卷子。
為了調(diào)動起孩子們背書的積極性,我想到一個招數(shù)—— 抓鬮。我做了很多紙卷,上面分別寫上:戴眼鏡的孩子、所有科代表、名字中有“阿”的女孩、名字中有“江”或“提”的學生、姓名是五個字以上的同學……每天由班內(nèi)一名孩子負責抓鬮,抓到哪個紙卷,符合條件的學生便要站起來背誦。孩子們輪流抓鬮,給略顯沉重的背誦任務(wù)增加了些許趣味。當然,抓鬮用的紙卷還會常常換新,這樣更能增加不確定的新奇感。
上課提問亦是如此。我把用過的冰棒棍洗凈收集起來,上面寫上問題,提問時讓學生抽簽,誰抽到哪個問題,就要回答哪個問題。學生在嘻嘻哈哈里學了知識,完全不覺得乏味。此時,帆布包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幫我盛裝這些小紙卷、小竹棍,洞曉我的一個個小心思,幫我完成一項項學習小游戲。
回老家一趟,返哈時帆布包幫我背了一些冬凌茶、王屋山土饃、小溝背五彩石等家鄉(xiāng)特產(chǎn),讓孩子們了解中原的點點滴滴。不會忘記那個因感冒而發(fā)音無力的穆伊丁喝了冬凌茶后,連連稱奇:“老師,你那是神藥。”不會忘記元旦晚會上吃了其貌不揚的土饃后,孩子們的稱贊中夾雜的那一絲絲驚喜:“饃饃竟然能用土來炒制,神奇神奇!”不會忘記孩子們看到五彩石后,滿眼驚奇:“老師,女媧真的是在你的家鄉(xiāng)補天的?”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帆布包也見證過我想家時的傷心哭泣、受挫時的沮喪和懷疑,以及焦慮中的不甘和堅持。
帆布包,面朝西,陪著援疆的老趙度晨夕。西域援疆上大路,一去就是數(shù)千里。什么飲食不適,什么干燥天氣,什么調(diào)皮搗蛋,什么不想學習,都擋不住援疆的款款深情,護送老趙哈密去。
我的家鄉(xiāng)濟源是愚公移山故事的發(fā)生地,我喜歡愚公不畏艱難、永不放棄的精神。作為愚公兒女,我會秉持這種精神,在帆布包的陪伴下,走好援疆路,譜寫援疆路上好傳奇。
(作者單位:河南省濟源市第四中學支教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哈密市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