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盡頭,閃爍的塔尖
竟然比星星還多。以浩瀚為背景,
生命的哀傷將我們
突然過濾在大地的邊緣;
避免廢品的秘訣,像赤紅的火炭,
和空酒瓶一起,丟進
我們的孤獨即我們的傳奇。
這步驟,抑或這環(huán)節(jié),太非人,
幾乎冷僻到不可磨滅。
無論中間隔著什么,
死亡的冷漠,煉獄的腐敗,
心靈都只能源于共鳴;
時間的迷霧,終會散盡,
紫丁香另有土壤,
拋過光,能反彈手指,
神奇得就連充滿偏見的人
也能看出它的形狀像
拉赫瑪尼諾夫用過的鋼琴。
狂想曲,從圣歌中
放下懸空的吊籃;
如果沒能抓緊,就從你
做過的夢中自找原因吧;
靈魂的深邃,被治愈的,
不是你能不能熬過煉金術,
而是你僅存的神話——
正如約瑟夫·霍夫曼指出的,
“鋼鐵是他的手臂,黃金是他的心”。
時間的洞穴又發(fā)出了
新的邀請;從滿地的紅黃落葉,
理應可以判斷:表面上,
天氣的變化,從炎熱轉入寒涼,
增加了精神防御的成本,
并令動作遲緩,
甚至顯得笨拙;
姿態(tài)的裸露也近乎
一種走樣的賣弄;
所以,最好能回到本質,
回到具體的存在,并假定
敏感的個性仍有助于
我們克服虛無的雙重誘惑;
不止是活動范圍被縮小了,
不止是萬古愁又被悄悄上了發(fā)條;
那么,不妨穿越齊物論,
回到個人的支撐點里
有幾個指紋恰好和你吻合。
蒼茫大地激活的直覺,
相信我,它們已足夠多了。
向枝頭依然懸掛的金色果實看齊,
向溪水里果斷的清亮看齊,
向白蘿卜看齊,不要質疑
它能不能補氣;向雪花梨看齊,
向香味十足的板栗看齊,
向一小勺蜂蜜看齊;
如果溫水里
正泡著無瑕的百合,
也請向你心中抖動的翅膀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