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傳英 點睛師:張二棍
點睛前:
提著它就可以回歸到經(jīng)年之前
我們熟悉的高粱米,山楂樹,高大挺拔的柿子樹
熟透的柿子每一粒都紅彤彤
具備燈盞的寓意和圓滿的審美
我們在山頂上種植棉花,在天空種植海浪
想象中的波濤,有萬馬奔騰的心跳
那時候世界上沒有詩歌,沒有遠(yuǎn)方
母親手中提著的
是最美好光明的部分
通往黑夜的道路模糊,繃緊身體
適才辨別遠(yuǎn)方
整個夜晚都在40度體溫中掙扎
母親從來沒有提起過那個黑夜
她手中的燈盞一直在
年輕,明亮
母親說起那個黑夜,背著高燒的時間,穿越幾座山
那一盞燈的樣子
還在模模糊糊亮著,照亮之后的生活
點睛后:
提著燈,回歸到經(jīng)年之前的黑夜
那時候世上還沒有詩歌,沒有遠(yuǎn)方
只有我們熟悉的高粱,山楂樹
挺拔的柿子樹上,每一粒都紅彤彤
燈盞般的圓滿。一大片棉花
是山頂上種植的海浪
有著波濤般奔騰的心跳
母親提著燈盞,辨別遠(yuǎn)方
整個夜晚,都在我40度體溫中掙扎
母親從來沒有提起過,她背著
一段高燒的時光,穿越幾座山
那一盞燈的樣子,年輕,明亮
將一直映照著之后的生活
點睛師評論:
無疑,冰山理論在詩歌里也是非常契合的。最好的詩,一定是用三言兩語的形而下的象,抵達(dá)含韻不盡的形而上的意,最好的詩,一定具備象中有意、意馭象行的相生效果。所以,“滿”和“雜”對我們的寫作而言,是傷害的。這首《提燈人》,有可貴的一手經(jīng)驗,就相當(dāng)于一場戲有了劇本和臺柱子。剩下,就是措辭的取舍,虛實的粘合了。可惜的是,作者沒有很好的經(jīng)營,比如最后兩節(jié),一節(jié)說“從來沒有提起過那個黑夜”,另一節(jié)卻“說起那個夜晚”,比如第一節(jié)寫提燈,在第二、第三節(jié),卻又強(qiáng)行插敘,導(dǎo)致邏輯上混亂,語言上雜蕪。建議做一些減法,削去冗長的枝蔓,讓整首作品干凈、澄明,詩意自然就蕩滌而充盈了。我略作修改,與作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