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源,于都紅
于都紅,地球上的紅飄帶,千萬桿紅旗獵獵,這些血染的紅色元素,舞動腥風(fēng)血雨,舞動千山萬水。
于都河的脈動,驚天動地。于都河的濤聲,震古爍今。
于都河,偉大的起點,一河母乳養(yǎng)育中國革命,一河碧水洗亮黎明的天空。
公元1934年10月17日,于都河畔,草木挺起脊梁,鳥雀屏住了呼吸,8.7萬鐵血壯士,義無反顧,趁朦朧的夜色,涉水而過,開啟了前無古人的漫漫長征路。
草鞋,木板,浮橋,堅定的腳步踩著滾滾波濤;歌聲,口號,紅色蘇維埃,北上抗日的烽火點燃必勝的歌謠。
紅軍渡,一道道渡口,天蒼蒼,水茫茫,江山誰主沉???
九十年,一座巍峨的豐碑,頂天立地;十萬誓言,響徹云霄。
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一聲號令,開天辟地;一把革命的火種,照亮雪山與草地、黃河與長江。
茫茫中國,由此紅旗飛揚,五谷飄香,山河壯美。
謁贛南省蘇維埃政府舊址
在于都,那些紅色的印記俯拾皆是,譬如,贛南省蘇維埃政府舊址,一座老宅,青瓦灰墻,九十年,月光堆在瓦片上。
桌椅、書案、馬燈、黨旗、地圖……老物件,老印象,斑駁之色,透著煙熏火燎的舊時光。
山河破碎,草木嗚咽,誰在拯救苦難的中國?
一群革命的先驅(qū),在微弱的燈光中指點山河、運籌帷幄,一道思想的閃電劃過黎明的長空。紅色蘇維埃從這里啟航,一粒火種成燎原之勢。
內(nèi)務(wù)部、財政部、土地部、糧食部、勞動部、教育部……新生的革命政權(quán),鋒芒畢露;籌糧擴紅、征兵調(diào)夫、堅壁清野……于都河畔,歌聲、操練聲、腳步聲、磨刀霍霍聲,熱騰騰的氣息,漫過了黃河與長江,漫過了千山萬水。
北門何屋,一身風(fēng)塵,一身桀驁,一個叫毛潤之的人,赫然佇立,一件打補丁的大衣,披著草綠色的陽光。工與農(nóng),調(diào)查與研究,一代偉人的脈搏與廣袤的土地血脈相連。
九十年,白駒過隙;九十年,江山如畫。
在于都河畔,在贛南省蘇維埃政府舊址,聽如火如荼的往事,唱紅色歌謠,我如癡如醉,熱血沸騰。
屏山綠,茂盛的修辭
隱蔽之山,山麓四圍百余里,亞熱帶屬性,茂盛的修辭,一條虬龍口吐綠焰。
海拔1312米,翹首是天,接近于虛無和天籟。云的場域,吞噬浩淼與邊際?;螂[或現(xiàn)的山峰,誰識屏山真面目?
喀斯特征象,注定構(gòu)造單元的復(fù)雜性,斧劈的斷崖,站不住險峻的光陰。一條大峽谷,給云、霧、瀑、泉、潭與飛鳥,打開一條自由通道。
天然盆景樹帶,植物群落的行為藝術(shù),顛覆你的想象。
河西走廊壁墻,大山的肋骨,有嵯峨之態(tài)、嶙峋之美。
仙人下棋、黃狗鉆窿,一些活色生香的傳說,似乎觸手可及。
900米,劃一條等高線,溯源而上,云中草原,天蒼蒼,野茫茫,牧歌中的牛羊,在悠閑地吃草,一縷縷奶香,抵達(dá)肺腑。而向下的走勢,在于漫山的古木涵蓋山體,濃蔭聚成云團,一只繡眼,睜只眼閉只眼,在濕漉漉的時光中,養(yǎng)肺,養(yǎng)心;一根長髯飄飄的古藤,披一身苔衣,一把老骨頭,騰空而起。
在屏山,尋幽問古,一條蜿蜒的小徑,給茫茫大山,畫一幅衛(wèi)星云圖。
羅田巖,一支筆眉批山水課業(yè)
于都河南岸,山巒疊起,林樾蔽日。
枕山面水,一處心靈的棲息地,宜于修身養(yǎng)性,放飛心中的白鴿。
千百年的禪宗凈土,一座華巖禪寺,讓山風(fēng)透出古意,讓流水打濕梵音。動與靜,空與虛,大悟大徹,盡是無我之人;一聲聲木魚,皆是人生道場。
敲起古老的吉祥鐘,此生無恙,眾生慈悲。許愿樹下,系一根紅絲帶,一顆凡心找到了歸宿。
平安塔上,眺望大美江山,紅日暈染大片青云。
在羅田巖,億萬年的丹霞,那些暗紅色的崖壁,仿佛一部天書,一粒粒睡在石壁上的文字,豎起耳朵,聽風(fēng),聽雨,聽鳥鳴,也聽濂溪書院瑯瑯書聲。周敦頤一不留神,讓一篇《愛蓮說》落地生根;文天祥、朱熹、八大山人、王懋德、王陽明……一撥撥的文人墨客,讓羅田巖的石頭文脈飄香,讓堅硬的摩崖長出文人的風(fēng)骨。
一處處石窟,一尊尊造像,與時空對話,與山水交融。
“一日羅田巖,千年于都史”。
“深鎖白云無覓處,半山松竹憾西風(fēng)”,在羅田巖,在天地之間,岳飛懸腕,一支筆眉批山水課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