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怪不得蘇軾說‘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彼勺觾哼叧岳笾吀袊@。
“又學(xué)會了一首詩?真不錯!”神奇碗從櫥柜中探出身來。
“我還會‘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彼勺觾赫f。
“唉,唐玄宗為了討楊貴妃歡心,非要新鮮荔枝,讓多少官員和驛馬丟了性命??!”神奇碗搖頭嘆息。
“其實(shí)唐玄宗不太聰明。”松子兒感嘆道,“荔枝保質(zhì)期短,古代又無法空運(yùn),即使勞民傷財(cái)?shù)貙⑺\(yùn)到長安,口感也發(fā)生了改變!他怎么不直接在皇家園林種荔枝樹呢?”
“種荔枝樹?漢武帝已經(jīng)替唐玄宗試過了?!鄙衿嫱胝f。
“哦?”松子兒瞪大眼睛,“快給我講講!”
“荔枝原產(chǎn)我國且歷史悠久,在漢代司馬相如的《上林賦》中就有‘離支’(即荔枝)的記載。漢武帝覺得嶺南諸侯進(jìn)貢的荔枝數(shù)量不夠,想在皇家園林上林苑中修建‘扶荔宮’,便命人從嶺南移來百余棵荔枝樹,但無一開花結(jié)果?!鄙衿嫱霌u著頭說。
“為什么?”松子兒不解地問。
“因?yàn)槔笾κ菬o患子科荔枝屬植物,是亞熱帶果樹,生性畏寒,喜歡高溫高濕的環(huán)境,到了北方的皇家園林受凍即枯。”神奇碗伸了伸胳膊說。
“只能在南方活???這可夠遺憾的!”松子兒摸著下巴說,“你說古代的荔枝也又大又甜嗎?”
“告訴你個秘密,荔枝是長壽樹,樹齡越高果味越好,在我國的廣東、廣西、福建等地,幾百歲甚至千余歲的古荔枝樹并不少見。福州西禪寺有一棵北宋荔枝樹,雖主干已枯,但側(cè)枝仍能開花結(jié)果。所以你吃的荔枝是古人留下來的味道。古代荔枝品種豐富,宋代蔡襄的《荔枝譜》中就記載了32個荔枝品種……”神奇碗越講越興奮,絲毫沒發(fā)現(xiàn)松子兒在“研究”一枚荔枝。
“哎!這荔枝上怎么還掛個小綠果?”松子兒好奇地問。
“這枚小綠果是這枚大荔枝的孿生弟弟。”神奇碗回答。
“啊?!兄弟倆差距也太大了吧?”松子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并不奇怪,你去荔枝園看看就知道了。荔枝花開滿樹,但半數(shù)都無法結(jié)果?!鄙衿嫱胝f。
“荔枝的成果率這么低?”松子兒問道。
“是的。在生長過程中,荔枝還要經(jīng)歷三四次自然落果,果農(nóng)說它‘樹上地上各一半’?!鄙衿嫱胝f。
“看來我手中的這枚荔枝來之不易呀!”松子兒感嘆道,很快他又追問道:“你還沒說這個小綠果怎么長成這樣呢!”
“荔枝的雌花有兩個子房,本應(yīng)長出兩枚果實(shí),但大部分情況下,它們中的一枚將在發(fā)育過程中掉落,你手中的這枚雖沒掉落,但也沒成熟?!鄙衿嫱胝f。
“唉,可憐的‘弟弟’。”松子兒邊嘆息邊將小綠果扔進(jìn)垃圾桶,然后抓起一枚荔枝遞給神奇碗,“給你吃!荔枝好吃,但是不好剝?!?/p>
“荔枝有三層皮?!鄙衿嫱脒厔兝笾呎f,“外果皮是凹凸不平的角質(zhì)層;中果皮是由石細(xì)胞構(gòu)成的薄膜;我們吃的是肉質(zhì)化的‘假種皮’,吐出來的果核是種子。告訴你個小竅門吧,荔枝的外果皮上有一條呈圓周狀的細(xì)線,這是荔枝外果皮上最脆弱的部位,我們只要找到它輕輕一擠,荔枝的外皮就破了。”
松子兒嘗試了一下:“哎呀,這個方法太管用了,我們快把荔枝都剝了吧!天氣太熱,它們都變色了。”
“荔枝嬌貴,所以大詩人白居易才會說它‘若離本枝,一日而色變,二日而香變,三日而味變,四五日外,色香味盡去矣’?!鄙衿嫱霌u頭晃腦地說。
“那要怎樣保鮮呢?”松子兒問。
“降溫。把荔枝用紙包好,裝進(jìn)密封袋,放入冰箱。這個工作交給你了,”神奇碗邊說邊打了個哈欠,“我要去睡個午覺,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