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都鐸王朝，是指1485～1603年自亨利七世開始統(tǒng)治英格蘭王國及其屬土周圍地區(qū)到伊麗莎白一世去世的100多年間的一個王朝，共經(jīng)歷五代君主。這五代君主都對維吉那琴的發(fā)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并促使其形成具有英國民族樂派性質(zhì)的“維吉那琴派”。維吉那琴因君主的喜愛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亨利八世時，它成為貴族及中產(chǎn)階級家庭所追捧的樂器。伊麗莎白一世時期，維吉那琴更成為紳士、小姐們所鐘愛的樂器，是他們教育程度的一種體現(xiàn)。甚至平民家庭即使節(jié)衣縮食也要購置一架維吉那琴，以提升他們的藝術(shù)修養(yǎng)。

關(guān)鍵詞：維吉那琴" 都鐸王朝" 亨利八世" 伊麗莎白一世

維吉那琴在都鐸王朝統(tǒng)治的16世紀(jì)逐漸發(fā)展成為王室、貴族、中產(chǎn)階級及平民所喜愛的樂器之一。涌現(xiàn)出大量的英國本土作曲家從事維吉那琴的音樂創(chuàng)作，主要的體裁有變奏曲、舞曲、幻想曲和宗教合唱曲改編的作品，逐漸形成了具有鮮明的民族樂派性質(zhì)的“維吉那琴派”（包括作曲家和演奏家）。第一本維吉那琴曲集是1611年最先付印的《少年曲集》（Parthenia，又譯：《處女時代》），它是為維吉那琴首次出版的樂曲集，包括英國文藝復(fù)興時期最杰出的作曲家威廉姆·伯德（William Byrd，1543～1623年）、英國作曲家、鍵盤樂器演奏家約翰·布爾博士（Dr.John Bull，1562～1628年）和英國杰出的教堂音樂作曲家奧蘭多·吉本斯（Orlando Gibbons，1583～1625年）等人所創(chuàng)作的21首樂曲。此外還有一些手抄本曲集流傳下來，其中最著名的當(dāng)屬《費茨威廉維吉那曲集》（1894～1899年刊印出版），收錄了17世紀(jì)早期作品，包括伯德、布爾、吉本斯、英格蘭牧歌作曲家托馬斯·莫利（Thomas Morley，1558～1602年）等人的作品共計298首，成為英國文藝復(fù)興時期鍵盤樂發(fā)展的重要源泉，使得維吉那琴成為英國16、17世紀(jì)最流行的鍵盤樂器。

一、關(guān)于維吉那琴

維吉那琴（Virginal）、斯皮耐琴（Spinet）與羽管鍵琴（Harpsichord）同屬羽管鍵琴族系（Harpsichord Family）。維吉那琴（Virginals），是一種小型的羽管鍵琴，屬于弦鳴板體齊特爾類，撥弦古鋼琴的一種。它一般用一套琴弦和頂桿以及始終只有一排鍵盤，其琴弦和鍵盤是平行的。音域從2個八度左右發(fā)展到后來的4個八度，有1條或2條弦馬，一個琴鍵對應(yīng)一個音高，不同長度的弦發(fā)出不同的音高。依據(jù)其形制主要分為意大利式維吉那琴和佛蘭德式維吉那琴。一般情況下，意大利式的鍵盤位于琴體的中間，鍵盤是突出來的。而佛蘭德式的鍵盤則位于琴體的左側(cè)或右側(cè)，鍵盤大多是凹進去的，可以用琴蓋蓋上。同時，意大利式的琴弦弦馬通常有左右兩條，佛蘭德式則只有1條弦馬，弦軸排列都呈現(xiàn)彎曲狀。意大利式多用柏木，佛蘭德式則多用楊樹木。兩種維吉那琴都可以放置在琴盒中，琴盒的蓋板上往往繪以彩色的精致的油畫。

“Virginal”這一術(shù)語的實際應(yīng)用存在很大的爭議，因為在英國，它一直到17世紀(jì)都被用來指代所有帶鍵盤的樂器。布拉格的保盧斯·保利納斯（Paulus Paulirinus，1413～1471年）在其一份名為《音樂導(dǎo)論》（1460年）手稿（Tractatus de musica）中，這樣形容作為樂器的維吉那琴：“外形如楔槌鍵琴（Clavichord，擊弦古鋼琴），但其金屬弦發(fā)出的卻是羽管鍵琴的聲音”。維吉那琴最早于16世紀(jì)在歐洲大陸上為人們所知。目前發(fā)現(xiàn)最早的關(guān)于維吉那琴的記載出現(xiàn)在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Henry VII，1457～1509，1485～1509年在位）時代的一段諺語中，這段諺語被刻在英格蘭東北部約克郡的雷金菲爾德（Leckingfield）莊園的墻壁上。

維吉那琴最早的形狀呈長方形。1511年，塞巴斯蒂安·維爾頓（Sebastien Virdung）出版了其論著《德國精選音樂文選》（Musica getutscht： a treatise on musical instruments），書中不僅提出了著名的樂器分類方法，還展示出一件小長方形的樂器——維吉那琴，樂器帶有一個突出來的鍵盤，音域超過3個八度。（見圖1）

非長方形的維吉那琴最早出現(xiàn)于16世紀(jì)初，以意大利為代表，尤其是梵在蒂岡和熱那亞大教堂的細木鑲嵌畫作中出現(xiàn)。所有這些多邊形維吉那琴都出現(xiàn)在1510年之后不久，這些維吉那琴采用薄壁結(jié)構(gòu)，被現(xiàn)代研究者視為典型的意大利式維吉那琴結(jié)構(gòu)。熱那亞的教堂細木鑲嵌畫中還出現(xiàn)了一種精致的豎琴形狀的維吉那琴。邁克爾·普雷托里烏斯（Michael Praetorius，1571～1621年）在其《音樂全書》（Syntagma Musicum，1615年）一書中描繪出一幅三角形的維吉那琴（見圖2）。這些非長方形的維吉那琴的出現(xiàn)，表明在基本的長方形和多邊形設(shè)計被標(biāo)準(zhǔn)化前，意大利維吉那琴擁有非常多種多樣的形制，遠比現(xiàn)存于世的維吉那琴的形制豐富得多。

二、亨利八世的音樂修養(yǎng)與藝術(shù)贊助

亨利八世（Henry VIII）是英國最早購買并演奏維吉那琴的藝術(shù)贊助人之一。歷史學(xué)家拉斐爾·霍林希德（Raphael Hollinshed）曾描述多才多藝的亨利八世：從倫敦到溫莎的王宮，亨利八世致力于練習(xí)射擊、摔跤、投擲標(biāo)槍等鍛煉體魄的運動外，還勤加練習(xí)歌唱、跳舞、吹長笛、彈奏維吉那琴，并作曲和編寫民謠。威尼斯大使館秘書薩基迪諾（Sagudino）在1515年5月3日寫給阿爾維斯·福斯卡里（Alvise Foscari）的信中講道：“他（亨利八世）是一位勇敢的、卓越的音樂家，維吉那琴彈得非常好，就他的年齡和地位來講，他很有學(xué)問，而且還有許多其他方面的天賦和長處”。1515年5月的第一天、格林尼治五月節(jié)之后，大使們在宮殿中用完餐之后，被帶到一個特定的房間，這里有管風(fēng)琴、維吉那琴、長笛和一些其他的樂器。于是，貴族們邀請薩基迪諾演奏這些樂器供大家欣賞。主教告訴薩基迪諾，因為他日夜不斷地練習(xí)這些樂器，國王（亨利八世）一定希望傾聽他的演奏。在同一時期，特命大使帕斯夸利戈（Pasqualigo）也給出了相似的說法：“他（亨利八世）講法語、英語和拉丁語以及一些意大利語，精通魯特琴和維吉那琴的演奏……”。

根據(jù)尼古拉斯爵士（尼古拉斯·哈里斯Nicolas Harris Nicholas， Sir）于1827年出版的《亨利八世國王私庫的業(yè)務(wù)費用，1529年11月至1532年12月：附介紹性說明和解釋性說明》一書的記載，可以發(fā)現(xiàn)亨利八世購置維吉那琴的記載：

1530年4月已支付款項中有這樣一段說明（見圖3）：

在這本“賬簿”后的“索引和注釋”中的“Virginals”條中講道，埃爾頓先生（Mr.Ayrton）認(rèn)為：“維吉那琴后來被命名為斯皮耐琴，與之不同的是其外形。斯皮耐琴是三角形的，維吉那琴是長方形的類似于我們所說的小型的鋼琴。埃利斯（Ellis）在其《原始信件》（Original letters）一書中講到不同類型的維吉那琴各有其價格。依據(jù)前文記載：1530年4月，購置2臺維吉那琴加1個琴盒并帶4套制音器為3英鎊、2臺維吉那琴加一個精美琴盒但不帶制音器的也是3英鎊。一個小型維吉那琴為20先令。1531年2月，購置的5臺維吉那琴為8英鎊6先令8便士”。由此可以看出，亨利八世在購置維吉那琴上花費了不少的錢財。亨利八世死后，在其所收藏的樂器的清單中可以發(fā)現(xiàn)大量的維吉那琴，有常規(guī)形制維吉那琴和雙維吉那琴。其中包括“兩架相當(dāng)大的豎琴形狀的維吉那琴，琴體采用柏樹作為材料，琴鍵采用象牙。國王的紋章作豎琴式維吉那琴的冠飾，并且由國王鍍金吊絲襪中的四足獸支撐著，立在琴鍵的旁邊”。

從這段記載亦可以發(fā)現(xiàn)，以當(dāng)時的物價來看，維吉那琴的價格是當(dāng)時中產(chǎn)階級家庭能夠承受的。同時，由于其體積較體積大的羽管鍵琴小巧得多。

三、“血腥瑪麗”女王的心靈滋養(yǎng)

亨利八世雖然非常殷切希望他的女兒們在音樂方面能夠出類拔萃，但是她們的音樂才華似乎并不出眾。弗雷德里克馬登爵士（Sir Frederick Madden）在其1831年出版的《瑪麗公主私庫的業(yè)務(wù)費用，亨利八世的女兒，后來的瑪麗女王：附一本公主的回憶錄和筆記》（Privy Purse Expenses of the Princess Mary，Daughter of King Henry the Eighth，Afterwards Queen Mary：A Memoir of the Princess，and Notes）一書的序言中這樣寫道：“就音樂和舞蹈的一些成就而言，瑪麗甚至比伊麗莎白還優(yōu)秀。事實上，正如凱瑟琳·帕爾王后給她的信中所說，她似乎對前者（音樂）充滿了熱情。她喜歡彈奏三種樂器：維吉那琴、簧管小風(fēng)琴（regal）和魯特琴。根據(jù)米歇爾所說，她在后者上的表現(xiàn)是出人意料的。早在1525年，我們就發(fā)現(xiàn)她的家庭教師對公主偶爾練習(xí)樂器演奏和跳舞這兩項藝術(shù)實踐而取得的成就給予了特別的指導(dǎo)。在瑪麗公主母親寄給她的建議性信件中，希望如果她有時間，要多練習(xí)維吉那琴和魯特琴。從這卷的支出名目中可以了解到，這一忠告并沒有被忽視。在瑪麗公主恢復(fù)健康后，她似乎沉溺在音樂的培養(yǎng)中。帕斯頓先生（Mr.Paston）被任命為瑪麗公主的維吉那琴教師，而內(nèi)廷的菲利普·范·懷爾德（Philip Van Wilder）被任命為公主的魯特琴教師。瑪麗公主似乎習(xí)慣于無論走到哪里都帶著這些樂器，而且經(jīng)常支付款項給從倫敦來的人為其樂器進行調(diào)音”。

這本書中還列舉了1537年1月至1538年11月，瑪麗公主用于修理、組裝維吉那琴及支付學(xué)費的款項明細：

1537年1月，給一位從倫敦來修理我們尊敬的夫人們的維吉娜琴的工人，10先令；

1537年3月，給一位考茨先生的報酬，因為他修好我們尊敬的夫人們優(yōu)雅的維吉娜琴，10先令；

1537年3月，給帕斯頓先生（Mr.Paston）教授我尊敬的夫人維吉那琴彈奏的三天報酬，22先令6便士；

1537年4月，給一位從倫敦來的考茨先生，他修好了我們尊敬的夫人們優(yōu)雅的維吉娜琴，4先令4便士；

1537年4月，給帕斯頓先生（Mr.Paston）在圣馬可日（Saynt Marke Day）教授瑪麗公主演奏維吉那琴的報酬，7先令6便士；

1537年5月，支付給組裝維吉那琴的工人，10先令；

1537年9月，給一位從倫敦來的考茨先生，他修好了我們尊敬的夫人們優(yōu)雅的維吉娜琴，7先令6便士；

1537年11月，給一位從倫敦來的考茨先生，他在下雨天時為我們尊敬的夫人們修好了維吉那琴，7先令，6便士；

1538年5月，給一位考茨先生的報酬，因為他修好我們尊敬的夫人們優(yōu)雅的維吉娜琴，10先令。

愛德華六世（Edward the Sixth）曾為宮廷雇傭了3位維吉那琴演奏家，以年薪的形式提供報酬?，旣惖腔笠补蛡蛄送瑯拥囊魳芳覟閷m廷服務(wù)。這些樂師的名字因此被記錄在英國古文物協(xié)會（The Society of Antiquaries）圖書館的“MS.”文件中。這3位維吉那琴演奏家是約翰·海伍德（John Heywoode）、安東尼·切特（Anthony Chounter）、羅伯特·鮑曼（Robert Bowman）。他們的年薪分別是50英鎊、30英鎊和12英鎊3先令4便士。

四、“童貞”女王引領(lǐng)英國器樂音樂文化新風(fēng)尚

伊麗莎白一世（Elizabeth I，1533～1603年，1558～1603年在位）女王對于音樂的熱愛為世人所知。她是一位熱衷于保護藝術(shù)的慷慨的贊助人，在她的統(tǒng)治時期，音樂、繪畫和戲劇等藝術(shù)得到了空前的繁榮，成為都鐸王朝時期藝術(shù)發(fā)展鼎盛期。

有人認(rèn)為“維吉那（Virginal）”這一術(shù)語的由來與伊麗莎白一世（“童貞女王”，the virgin queen）有關(guān)聯(lián)，但并未得到證實。但是，伊麗莎白一世喜愛彈奏維吉那琴的事實卻見于許多記載。詹姆士·梅爾維爾爵士（Sir James Melvil）曾于1564年被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Mary，Queen of Scots，1542～1587年，1542～1567年在位）派到大使館覲見伊麗莎白一世女王。女王曾對他講，她有時會演奏魯特琴和維吉那琴來自娛消遣。當(dāng)天晚上，梅爾維爾爵士在哈德森大人的帶領(lǐng)下，在距離伊麗莎白女王很遠的地方聆聽了女王精彩的演奏。之后，伊麗莎白女王還向他詢問，是瑪麗一世女王演奏的更好還是她演奏的更好。這也透露出，瑪麗女王也彈奏維吉那琴，而且彈得也非常不錯。也正是由于自亨利八世以來，都鐸王朝的幾代統(tǒng)治者都十分喜愛彈奏維吉那琴。因此，有研究者認(rèn)為，正是都鐸王朝統(tǒng)治者的喜好，使得這一時期的英國貴族圈也刮起了彈奏維吉那琴的風(fēng)潮，尤其為貴族的年輕小姐們所追捧。由此，可以說“維吉那（Virginal）”這一術(shù)語很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源于演奏者多為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見圖4）。

在獻給范德-穆特（Vander-noodt）的《為熱衷于言語的人們而設(shè)立的劇院》（Theatre for Voluptuous Worldlings）一書（由拜納姆Bynnem，1569年印制）中，作者向伊麗莎白一世女王陛下致以下贊美之詞：“尊敬的女王陛下，您擅長歌唱和音樂藝術(shù)；精于各種樂器的演奏，并且根據(jù)幾何學(xué)的精確比例，精致地運用到舞蹈的尺度上”。

著名的商人、泰勒學(xué)派（Master of Taylors’School）大師理查德·馬爾卡斯特（Richard Mulcaster）于1575年為托馬斯·塔利斯（Thomas Tallis，1510～1585年，英國教會音樂家，英國教會早期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和威廉姆·伯德（William Byrd，1543～1623年，英國文藝復(fù)興時期最杰出的作曲家）的《圣歌集》作序，序中的一些拉丁詩句頌揚了女王的音樂才能：

“我們?nèi)蚀鹊呐酰覀儠r代光輝的榮耀，

您將和諧音符的力量交織在一起，

您從中得到了許多愉悅，但更多的是傳遞了愉悅，

而您的嗓音和手指都提升了音樂會的品質(zhì)。”

在劍橋大學(xué)的菲茨威廉博物館（Fitzwilliam Museum）里，保存著一部小型對開本的“MS”手稿，用紅色摩洛哥皮做封面，裝幀考究，裝飾有百合花圖案和鍍金書邊，據(jù)說是《伊麗莎白女王的維吉那曲集》?！癕S”一詞寫在6行字上，共418頁，通篇出自一人之手。每一首樂曲結(jié)尾一般都注明了作曲者的名字。在這些作曲者中，我們發(fā)現(xiàn)有托馬斯·塔利斯、約翰·布爾博士、威廉姆·伯德、托馬斯·莫利（Thomas Morley，1558～1602年，英格蘭牧歌作曲家）、吉爾斯·法納比（Giles Farnaby，1560～1640年，16世紀(jì)英國作曲家）、彼得·菲利普斯（Peter Philips，1555～1628年，英國16世紀(jì)維吉那作曲家）、奧蘭多·吉本斯等。

伯尼博士（Dr.Burney）講道：“如果女王陛下能夠演奏任何一首保存在《伊麗莎白女王的維吉那曲集》中樂曲，那么她一定是一位偉大的演奏家。在這些作品中，一些是由托馬斯·塔利斯、威廉·伯德、吉爾斯·法納比、約翰·布爾博士以及其他作曲家所作，它們具有很高的難度，在歐洲幾乎找不到一位可以承諾經(jīng)過一個月練習(xí)就可以演奏其中任何一首樂曲的大師?！?/p>

在富麗堂皇的萊斯特伯爵（羅伯特達德利，Robert Dudley，Earl of Leicester，1532～1588年）時代，一份肯尼沃斯城堡（Kenliworth Castle）家具清單中，可以發(fā)現(xiàn)：“條目為，管風(fēng)琴、簧管小風(fēng)琴和維吉娜琴，它們上面鋪著深紅色天鵝絨，上面綴著金色的花邊。”并且，“還有一架相當(dāng)大的雙維吉那琴（double virginalls）”。眾所周知，萊斯特伯爵是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情人，肯尼沃斯城堡即是1563年由女王賜給萊斯特伯爵的，伯爵為感謝女王的恩賜將城堡改造成都鐸王朝式的宮殿，并修建了伊麗莎白風(fēng)格的花園。女王也曾多次到這座城堡游玩，而清單上的樂器是女王所喜愛的樂器，呈現(xiàn)出那個時期貴族藝術(shù)修養(yǎng)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

到了16世紀(jì)末，維吉那琴成為英國最流行的鍵盤樂器，每個受過教育的人家里都有維吉那琴。由此，維吉那琴成為了英國人的“國民樂器”，參與創(chuàng)作維吉那琴音樂創(chuàng)作的作曲家逐漸形成了“維吉那琴派”，在伊麗莎白一世女王所引領(lǐng)的器樂音樂文化新風(fēng)尚下，維吉那琴這件樂器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fā)展，達到頂峰。到了18世紀(jì)，隨著現(xiàn)代鋼琴等鍵盤樂器的興起，維吉那琴逐漸被人們所淘汰。

注釋：

原文見【英】史丹利·塞迪：《新格羅夫樂器詞典》（第3冊），第815頁（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Musical Instruments②， Edited by Stanley Sadie P.815）.

Edward F，Rimbault，The Pianoforte，its origin，progress，and construction， Robert Cocks and Co.New Burlington Street， Regent Street， W.，1860，P49.

圖片來源：Sebastian Virdung/Beth Bullard， Musica getutscht：a treatise on musical instruments （1511），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3，p102.

圖片來源：David Z.Crppkes，Syntagma Musicum，Clarendon Press·Oxford，1986，Sciagraphia gallery of instruments，Sciagraphia gallery of instruments，1986，Spinets and octavinstrumentlin14.

Edward F，Rimbault，The Pianoforte，its origin，progress，and construction，p.52.

同上.

Sir.Nicola，Nicholas Harris，The privy purse expenses of King Henry the Eighth，from November 1529 to December 1532： with introductory remarks and illustrative notes， W.Pickering，p.37.

同上，第359頁.

Edward F，Rimbault，The Pianoforte，its origin，progress， and construction，p.53.

便攜式單鍵盤的小管風(fēng)琴，15-17世紀(jì)受到歡迎，具有“拍簧”類的簧管（簧片振動時拍及簧孔邊緣）。其中，一種有被稱為《圣經(jīng)》書形簧管小風(fēng)琴（bible regal）.

Frederic Madden， Privy Purse Expense of the Princess Mary， Daughter of King Henry the Eighth，Afterwards Queen Mary：with a memoir of the princess，and notes， W.Pickering， introductory memoir，cxxxix.

同上，分別是第15、21、22、26、26、29、39、46、70頁.

Edward F，Rimbault， The Pianoforte，its origin，progress，and construction，p.55.

同上，第56～57頁.

同上，第57頁.

同上，第59頁.

同上，第60頁.

作者簡介：趙春婷，北京社會科學(xué)院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