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關系好的同事聚完餐,看看桌子上沒吃完的半只雞,揮揮手叫服務員幫忙拿只打包盒,準備打包回去給我家狗子吃。同事們都已經(jīng)習慣,一邊把雞端到我面前,一邊說那邊的紅燒肉還有不少,也一起拿回去給狗子吃,邊收拾邊笑說,我把我最多的愛和耐心都給了我家狗子。
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搖著尾巴向我奔來的狗子,一眼就盯住了我手里的打包盒,它知道這是給它的,邊舔嘴巴,邊扒拉我,尾巴搖得都快要起飛了。我笑著把包放下,耐心地等它吃完,待會再帶它下去遛彎,也順便消消食。養(yǎng)狗以后多了很多這種小的、幸福的瞬間。已經(jīng)年近三十的我,沒有自己的房子,沒有老公,沒有孩子。出租屋之所以還能有點家的感覺,完全是因為,那里還有只以我為全世界的狗子。
我是個“i人”,平時社恐加死宅,卻是托了狗子的福,在小區(qū)里居然有了不少見面可以打招呼的鄰居。經(jīng)常在樓下曬太陽嘮嗑的幾個阿公阿婆;小區(qū)里專門做垃圾分類的大叔;隔壁那棟樓的一個被自家柯基拽著到處跑的,身量酷似周深的男孩子;還有個叫“楊多樂”的邊牧的主人。一句“你家狗子是什么品種的,挺好看的”“你家狗子好乖啊,今年幾歲了呀”“它好聰明啊,能聽懂你說話哎”,就可以瞬間拉近彼此的距離,一段友誼也就從此開始了,讓漂泊的自己,在這里多了一些歸屬感。
有了狗子以后,一直都在被它治愈著。在它那里,我不僅得到了無條件的愛,也感受到了“被需要”。它永遠都不會嫌棄我吵醒了它,只會在我吵醒它后積極地回應著我,陪著我;也不會因為我忙沒有陪它而不高興,只會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開心地向我奔來。
我家狗子是在四年前,和前男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半路上撿的。當初看到它的時候,它在大街上流浪,渾身臟兮兮的,依稀能看出,毛發(fā)是白色的,身量不大,眼睛已經(jīng)被臟兮兮的毛發(fā)遮擋住,見人就躲,想是被人打過,很怕人的樣子。那時候我剛好想著養(yǎng)條狗,一直四處去看,沒有看到滿意的。緣分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在看到它的一瞬間,我決定把它帶回家。
在前男友的幫助下,我們把它帶到了寵物醫(yī)院。醫(yī)生全面檢查后,告知我們它很健康,看牙齒,有一歲多了,應該是西高地和田園犬的串串,身量也就這樣了,不會再長大了。因為撿著它的時候,它躲到了我的車轱轆下面,所以給它取名“轱轆”。如今前男友已經(jīng)離開,轱轆卻留了下來,一晃四年多過去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我坐在床上敲著鍵盤,轱轆在床邊的狗窩里百無聊賴地舔著它的腳,我輕喚一聲“轱轆”,它立馬抬起頭,舔著嘴角,耳朵往后靠,輕搖尾巴,眼睛看著我,大概是在猜測我叫它有什么事情。我輕笑一聲讓它繼續(xù),它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就把頭埋在了狗窩里,睡了起來。我知道,物質上是我供養(yǎng)著它,精神上卻是它在供養(yǎng)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