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柘植義春
所謂旅行,就是短時間的“蒸發(fā)”啊。斬斷之前所有的人際關系,前往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也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個赤條條無牽掛的人吧。這是個十分難得的面對真正自我的好機會。
旅行本身,就意味著從世俗關系中擺脫出來——盡管是暫時的,因而能體會到那么一點點的獲釋之感。
然而,從“關系”中擺脫出來,也就意味著作為“關系”之存在的自我的解放?;蛟S我是在“關系”的處理上出了些偏差,平日里總是不堪其煩擾,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外出旅行,也正是要將自己從如此苦悶中解脫出來。卻又隱隱覺得,我會毫無緣由地為那種能獲得片刻安寧的破落客棧所吸引,恰恰說明我所謂的“自我解放”,恐怕也僅僅是“自我否定”而已。
也就是說,我想在貧寒的客棧中扮演一個落魄者,把自己當作一個無可救藥的失敗者來加以否定吧。
(杜如晦摘自中國友誼出版公司《貧困旅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