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天的早晨，聽到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女兒拉著我：“媽媽，你聽，麻雀們在開會?！?/p>

“真是超級歡快呀，平時也不見它們如此跳脫，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嗎？”

“是的，它們在開大會呢。有一只麻雀問大家：我們商量下在哪里搭窩吧。其他的麻雀一聽，就開始議論起來。有的說，應該在大樹上搭；有的說大樹太高，其他的鳥兒會占領地盤，還是在小樹上搭；另一些不同意了，小樹撐不住，要去不大不小的樹上搭窩?！?/p>

“討論搭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p>

“還有呢，有的麻雀說要在南邊的樹枝上搭窩，因為南邊樹枝長得茂密；有的不同意，太茂密了，飛進飛出不方便，還是去北邊搭?！?/p>

“喲，討論了這么久還沒定呢？”

“是的呀，它們還在吵吵嚷嚷的。有的說要在干凈的樹上搭窩，有的說在葉片大的樹上搭窩。”

“這能分辨出嗎？”

“能的，能的，麻雀們有方法。它們還在討論呢，它們討論的時候，就喜歡像我這樣圍著你跑來跑去。你看，就有幾只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上呢。媽媽，你看，那只大麻雀還在看著我們呢，它被我們吸引住了，眼睛睜得圓圓的。”

“它那是在看你表演，它是你的觀眾。”

嘰嘰喳喳的女兒，和在人前完全不一樣，是自然舒展的小人兒。

2

那天，帶女兒出門，她似乎一下子發(fā)現了寶貝。早春二月，冷空氣突然造訪，樹葉上掛了冰霜，晶瑩瑩的。女兒忍不住伸手去摸，感受葉子的質感、溫度?！皨寢專憧?，這棵樹好美?！彼钢豢脪鞚M了冰晶的樹，滿樹亮白，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以前從來沒看見過，它怎么這么漂亮？”她走近了，扯著最低處的樹枝仔細看，驚呼：“是冰呀。媽媽，你把它拍下來，我要寫進今天的日記。”

她摘下一片小碎冰，見它在手里慢慢融化，又好奇地問：“它會是什么味道呢？”

我笑笑，示意她自己嘗嘗。她用舌尖舔舔：“媽媽，是甜的，冰冰的?！?/p>

冰冰的我信，甜的，估計是她心里的滋味吧。

平時尋常的一條路，今天因為冷空氣的造訪，給小姑娘帶來不少驚喜，她一路蹦跳，一路發(fā)現，一路疑問。

為什么樹葉發(fā)出玻璃碰撞的聲音？

為什么有的樹葉綠綠的，有的樹葉還沒長出來？

停下趕路的腳步，在這一片大自然贈予的新世界里，女兒用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她的發(fā)現，還常引出驚喜的句子：

樹葉上結白果子啦。

光禿禿的樹披上銀裝，它應該不冷了吧。

聽，樹葉叮叮咚咚，好像在唱歌。

……

女兒沉浸在大自然的發(fā)現里，我沉浸在她的歡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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