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老板李敏通過電商平臺的漏洞和商家質量問題薅羊毛。嘗到甜頭后，她拉來閨蜜朱曉紅做薅羊毛搭子，開測評賬號，不花一分錢獲得了大量測評商品，由此成為網(wǎng)紅。

有一天，朱曉紅發(fā)現(xiàn)，李敏竟然將薅羊毛薅來的潮流服飾放到自己的店里售賣……

嘗甜頭：薅羊毛薅出網(wǎng)紅姐妹花

2021年9月的一天，朱曉紅正在上班，好友李敏接連發(fā)來好幾條微信，迫不及待地要跟她分享一個大秘密：“我今天薅到羊毛了！你看，兩件連衣裙，一毛錢都沒花！”

原來，李敏在電商平臺買了兩條裙子，收到貨后發(fā)現(xiàn)走線不齊，有線頭，聯(lián)系商家想?yún)f(xié)商解決。沒想到，商家竟然主動提出全額退款，還讓她留下了衣服。朱曉紅不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好事。

在李敏的慫恿下，朱曉紅也找了一家店下單了一件款式新穎銷量很高的連衣裙，按照李敏的操作，順利地拿到了退款，也留下了裙子。不過，她心里過意不去，自擔郵費，主動將衣服寄回去了。

朱曉紅時年27歲，她比李敏小一歲，兩人是發(fā)小。朱曉紅從財經(jīng)大學畢業(yè)后進了一家貿(mào)易公司當文員。李敏從小頭腦靈活，開了一家女裝店。

同在一個城市發(fā)展，工作之余，兩個人常聚到一起逛吃逛吃。朱曉紅總夸李敏聰明，能發(fā)現(xiàn)新鮮事物，不像她，有些死腦筋。李敏總哄她：“你那是穩(wěn)重好不好？”李敏的話總能安慰到朱曉紅。

像這次，朱曉紅自掏腰包將衣服寄回去后，李敏就知道，是她心里過意不去?！吧碳以敢馔丝畈煌素?，根本原因是產(chǎn)品質量把關不嚴。你別有心理負擔。”這點朱曉紅表示認同，她買的那條裙子，確實質感一般。

有一次，李敏在泰國旅行時，不小心把新買的衣服劃破了?；貋砗?，李敏讓朱曉紅幫她在同一家店又買了一件，到貨后，又讓朱曉紅把她劃破的那件退回去。朱曉紅跟商家溝通，商家說話難聽，她一氣之下指出商家拿質量不好的貼牌貨當正品賣。商家立即全額退款，還讓她不用寄還衣服了。

經(jīng)歷這些事，朱曉紅徹底認同了李敏的觀點：“有些商家的商品質量不過關，怕被投訴，一招‘退款不退貨’就打發(fā)了消費者。這些商家，要是沒有一點制約，咱們買家真拿他們沒轍?！?/p>

李敏聽了她的話，靈機一動，冒出一個點子：“咱倆做個測評號吧，遇到好的產(chǎn)品正好可以分享給網(wǎng)友，遇到不好的產(chǎn)品也算是給網(wǎng)友提個醒?！?/p>

李敏創(chuàng)建了短視頻賬號，拉著朱曉紅一起做。測評視頻里，賣家圖片蓋過半只碗的鮑魚，在她們手上，也就手心那么大點兒。時髦女裝，剛穿上就開線。網(wǎng)紅橡皮擦，紙都擦禿嚕皮了，字跡還在……

看著這些產(chǎn)品，朱曉紅不禁搖頭：“為什么有些商家覺得給消費者全額退款不寄回商品是對消費者的恩賜？產(chǎn)品質量這樣，他們不該反思嗎？”

就這樣，短視頻賬號慢慢獲得了大量關注，她們倆也成了小有名氣的測評姐妹花。

粉絲和流量上去后，朱曉紅又開始感到不安。作為博主，一言一行都會對粉絲產(chǎn)生影響。朱曉紅的“死板”又發(fā)作了，她提議：“我們的測評，必須更加嚴謹，確保所分享的信息是準確和可靠的?！?/p>

這樣一來，視頻發(fā)出去后，有些商家的相關信息，能被搜索出來。很快，相關商家在后臺聯(lián)系朱曉紅和李敏，主動提出將她們購買商品的款項全額退還，商品她們可留下，只要不暴露他們就行。

李敏很興奮：“這意味著，我們可以有大量免費的測評商品來拍視頻了！”朱曉紅覺得不妥。李敏有自己的道理：“這些商家的產(chǎn)品多少是有些問題的，不然才不肯吃虧呢?！敝鞎约t還是覺得不妥：“那我們免費用他們的產(chǎn)品來拍視頻，不等于跟他們同流合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退出吧。”

李敏真覺得朱曉紅有些死腦筋，跟她解釋：“我們是在用平臺規(guī)則和他們自身的質量問題來督促他們提高產(chǎn)品質量，提升服務態(tài)度?！币娭鞎约t還猶猶豫豫的，李敏撇著嘴拽著她的胳膊說：“曉紅，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可千萬不能走呀?！敝鞎约t仔細琢磨了下，覺得做這個賬號的初衷就是監(jiān)督商家，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2021年底的一天，朱曉紅跟李敏吃飯時，李敏拿出一沓現(xiàn)金給她，她很納悶。李敏說，她將那些“退款不退貨”的衣服放到店里賣了?！拔沂?折低價出售的，利潤不多，咱五五分賬。這是你的那一份，別嫌少?！?/p>

賣掉薅羊毛薅來的商品，超出了朱曉紅的認知，她趕緊推給了李敏：“質量有問題的產(chǎn)品，我能接受那些商家退款不退貨，其他的，就算了?！豹q豫了一下，她又勸李敏不要再這么干了。李敏不以為意：“都退款了，衣服就是我的，我想賣就賣。”

朱曉紅看著李敏，欲言又止。一連好幾天，朱曉紅都有些忐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她再次萌生了退出的念頭，可不知道該怎么跟李敏開口。

踩紅線：退而不全退惹災禍

2022年年初，李敏測評一款羽絨服。她剪開羽絨服內層，裂口處飄出一團團黃色鴨毛，鴨毛帶著梗兒，舊舊的，臟臟的。二手羽絨二次利用沒問題，但質量這么差的二手羽絨賣出新羽絨的價格就太離譜了。朱曉紅邊剪視頻邊念叨：“這個季節(jié)，正是買羽絨服的高峰期，我們趕緊把視頻發(fā)出去，提醒粉絲們注重甄別，別上當受騙?！?/p>

李敏攔住了朱曉紅，說她來處理。李敏聯(lián)系賣家，將視頻發(fā)了過去。不一會兒，商家發(fā)來消息，李敏跟對方溝通。她興奮地跟朱曉紅說：“兩天后，對方將通過第三方平臺，給我們打款5萬元?！?/p>

朱曉紅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拿視頻找賣家要錢？”李敏說：“不是我要的，是他主動給的。我只是把視頻發(fā)過去，提醒他們商品質量問題很大，他們自己說要按照平臺規(guī)則給我倍數(shù)賠償?！敝鞎约t看著李敏，欲言又止。

這件事，性質嚴重。朱曉紅又萌生了退意。她在貿(mào)易公司做文員這幾年，一直沒升職，男友覺得她在公司已經(jīng)沒了發(fā)展前途，不如辭職考公務員。朱曉紅一直沒下定決心，這次，她干脆跟李敏挑明了：“我辭職準備考公務員了，復習壓力很大，恐怕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做測評了?！?/p>

這個測評賬號打造的是姐妹花形象，朱曉紅退出，就不是姐妹花了。做自媒體也不輕松，篩選題，拍視頻，剪視頻，管理后臺，李敏一個人忙不過來。她哀求道：“你考完了，一定要回來呀，到時候我保證給你更好的條件和待遇。”見李敏像小時候那樣拽著自己的胳膊搖來搖去，朱曉紅也有些過意不去?！昂玫?，到時候再說?！彼陬^答應。

2022年開春后的一天，朱曉紅正在做題，突然接到了李敏的電話。“曉紅……”李敏喊了一聲，朱曉紅心里一驚，李敏聲音顫抖，還帶著哭腔?！皶约t，你，你能來一下醫(yī)院嗎？”朱曉紅問她怎么了，李敏支支吾吾的不肯多說，聽著像是受到了驚嚇。朱曉紅問清楚醫(yī)院，立即趕了過去。

到了病房，朱曉紅看到了躺著的李敏，她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滲了血。李敏一看到朱曉紅，就哭了：“曉紅，我被一個神經(jīng)病打了。他家里人過來了，一會兒要來這里跟我談判，商量怎么解決這個事?！敝鞎约t心里一驚：“你報警沒？人抓了沒？”朱曉紅義憤填膺，李敏為難地勸阻她別報警：“那個人是真的精神有問題，就算抓了他，告上法庭，也不會被判刑。沒用的?！?/p>

原來，李敏近來在一家電商那里下單了一些服裝，收到貨后，按照以往的操作申請退款。商家給她退款了，衣服也沒要她寄回來。李敏掛到自己店里，衣服質量雖然普通，但勝在款式潮流，很快就賣掉了。前一陣，李敏如法炮制，不想，對方突然很激動，在網(wǎng)上大罵李敏，李敏將對方拉黑。

前一天，李敏剛拉開店門，一個神情緊張的陌生男人闖了進去，對她破口大罵。李敏這才知道，這個叫趙喆的男人，是被她薅羊毛的商家。李敏知道自己理虧，可旁邊店家在圍觀，她只能嘴硬替自己辯解。趙喆動了手，打破了李敏的頭。旁邊的店家看到后，當即報警。

趙喆被派出所帶走，李敏被送去醫(yī)院。警方通知了趙喆的家人。趙喆家人趕來后，向警方證實趙喆曾患有精神疾病，又來醫(yī)院向李敏賠禮道歉，懇求能私下調解，李敏答應了。

朱曉紅看著李敏，恨鐵不成鋼：“他家人說他有精神病史，他打你的時候是否具有行為能力，得司法鑒定后才知道，為什么要私了？”李敏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默不作聲。朱曉紅轉念一想，這件事的源頭，還是在李敏，只好閉嘴了。

趙喆家人賠禮道歉后，支付了醫(yī)藥費，又賠償了3萬元。李敏拿了賠償后，對方將人帶走了。

事情處理完畢，朱曉紅也冷靜了下來，她勸李敏：“要做商品測評就好好做，別再到處薅羊毛。”李敏為難地說：“實體店被電商沖擊得太厲害了，錢也被電商賺走了，可電商的產(chǎn)品質量、服務質量還是那么差。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沖抵進貨，不然我的店早就垮了。那是我這幾年的全部心血啊?！崩蠲粽f的也是當下的實情，朱曉紅不再說什么。

2022年4月，朱曉紅的公務員考試筆試通過。李敏替她開心，拉著她去商場，給她買了件昂貴的西裝。朱曉紅推托，李敏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那是公務員面試，可不能穿那些‘退款不退貨’的衣服了?！敝鞎约t聽了，鼻子酸酸的。

等待面試期間，李敏拉朱曉紅幫忙錄視頻，看李敏為了服裝店忙得不可開交，朱曉紅不忍拒絕。那天，李敏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幾件衣服，還有一面精美的化妝鏡。李敏有些疑惑，不過，她做測評，在各個平臺下單是常事，也就沒在意。

那面化妝鏡很漂亮，看著很有質感，見朱曉紅喜歡，李敏就將鏡子送給了她。朱曉紅將化妝鏡拿回她和男友的租住處，放在了對著床的梳妝臺上。

7月的一天，朱曉紅收到一條加好友請求，她以為是申請進粉絲群的，便通過了驗證。對方傳來一段視頻，朱曉紅點開一看，蒙了，那是她和男友的親密視頻。她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對方又發(fā)來信息：“不想視頻流出去，就付我5000元?！?/p>

朱曉紅不敢聲張，立即聯(lián)系了男友薛明。他們分析了視頻，應該是偷拍的，可他們不知道偷拍的人是誰，為何要偷拍他們。當時，薛明正在準備單位的升職考核，朱曉紅被單位錄取，處在名單公示階段，如果視頻流出去，后果不敢想象。他們一商量，覺得錢不多，便按對方要求打了錢。

付款后，兩人把可能的人都懷疑了一遍，又把出租屋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想不出來是誰偷拍的，怎么偷拍的。想來想去，他們懷疑是房東。兩個人趕緊找房子搬家。找新房子，兩人都格外謹慎小心。

大翻車：羊毛搭子薅落一地雞毛

搬家后，日子終于平靜下來。薛明勸朱曉紅：“網(wǎng)紅身份影響很大，網(wǎng)上大神多，有的是辦法和渠道人肉你。那段視頻，也可能是你的粉絲通過某種渠道偷拍的。曉紅，你退網(wǎng)吧?！敝鞎约t找李敏說清楚了，她要退網(wǎng)。

朱曉紅退了網(wǎng)，每天按時上下班，安穩(wěn)又清靜。有一天，那個沉寂了很久的賬號，突然又發(fā)來勒索視頻。視頻的主角沒變，環(huán)境卻是朱曉紅新租住的房間。面對威脅，朱曉紅好絕望。

這次，她不僅不敢報警，還不敢告訴男友薛明，因為，對方除了索要錢財，還提出了視頻聊天的非分要求。從對方的語言表達習慣來判斷，極可能是個男性。朱曉紅怕薛明誤會，只好去找李敏商量。

李敏這才知道，朱曉紅被人拍了親密視頻，還被勒索了?！皶粫悄隳杏言谕饷嫒橇巳四兀俊敝鞎约t搖頭：“薛明為人實在，與人為善，不是惹禍的人。反倒是我，大小是個網(wǎng)紅，之前做測評，也得罪了一些店家……”聽到這里，李敏有些羞愧?？沙伺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幫朱曉紅。

對方接二連三發(fā)來勒索信息，朱曉紅不敢激怒對方，只好乖乖打錢。這邊，李敏找人查對方的IP地址，可對方隱藏了信息，查不到。朱曉紅想通過視頻聊天捕捉對方的信息，可對方玩花招，不肯露臉。被耍著玩的屈辱感，令朱曉紅崩潰。

2022年11月的一天，對方突然提出線下見面，并發(fā)來了酒店名稱。朱曉紅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口拒絕。對方直接爆出了她的個人信息、住址和工作單位。朱曉紅渾身發(fā)涼，慌忙去找李敏。

朱曉紅哭著說：“要不，我還是報警吧，我受不了啦?！边@次，李敏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這個人之前耍過你，萬一你去了酒店，他又耍你，不肯現(xiàn)身呢？到時他知道你報警，會不會把視頻發(fā)出去？還有，報警了，薛明就會知道了。不管你是不是被威脅，你應陌生男人的邀約去酒店，他一定會介意?！?/p>

朱曉紅稍稍冷靜后，放下了報警的念頭。李敏想了個辦法：“我悄悄跟著你，陪你去酒店。到了后，我在大廳等你。對方如果來了，你趁機套套話，記住他的形象特征?！敝鞎约t跟李敏對好時間，想好脫身的計策后，給對方發(fā)消息，同意見面。

那天，朱曉紅硬著頭皮到了對方指定的酒店，在大廳等對方的消息，李敏在一旁暗中觀察。不久后，朱曉紅收到了信息，對方讓她去開房。朱曉紅照辦，偷偷將房間號發(fā)給了李敏后，去了房間。

門被敲響。朱曉紅深吸一口氣，開了門，一個青年男子的陌生面孔出現(xiàn)眼前。她根本不認識。

朱曉紅問他是怎么認識自己的，以及認不認識薛明，對方始終不吭聲，只是看著她笑。朱曉紅只覺得毛骨悚然。對方走上前撩了下她的頭發(fā)，朱曉紅大叫著沖到門口，被對方一把抱住。她哭喊道：“我報警了，警察就在樓下！”對方嚇了一跳，她迅速掙脫，打開門沖下樓……

回到李敏家，朱曉紅放聲大哭。冷靜下來后，她告訴李敏，她完全不認識對方，她提到了男友，可對方也沒什么反應?！斑@個人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朱曉紅和李敏急得滿屋子打轉。

那晚，朱曉紅和李敏坐臥難安。對于是否報警，她們也沒拿定主意。第二天，她們準備出門時，門響了。李敏打開門一看，是警察！

朱曉紅和李敏被當場逮捕，理由是涉嫌詐騙、敲詐勒索。警方在李敏家查出了大量衣服、鞋帽、化妝品、飾品等物品。這些，都是李敏通過“退款不退貨”弄來的商品，都曾出現(xiàn)在她的測評視頻里。

案發(fā)后，朱曉紅和李敏才知道，有個商家，多次被李敏薅羊毛，損失不小，李敏還借著曝光對方店面勒索對方錢財。商家忍無可忍，報警了。

警方還查證，偷拍、敲詐并企圖侵犯朱曉紅的男人，正是當初毆打李敏的商家趙喆的親戚趙晨。據(jù)查，趙喆曾患精神疾病，治愈后在趙晨的幫扶下開了網(wǎng)店賣服裝。趙喆的店生意本來就不好，進了一批羽絨服被廠家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結果，李敏測評時發(fā)現(xiàn)問題，敲詐了趙喆。趙喆受了刺激，輾轉找到李敏的個人信息，跑去打了李敏。趙喆被接回去后，被證實又發(fā)病了，一家人苦不堪言。

趙晨在瀏覽視頻時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頻繁在他的幾家店里薅羊毛的“測評網(wǎng)紅”。他多次投訴無果后，想出在鏡子里放置針孔攝像頭的極端辦法來針對李敏。他也沒想到，鏡子會在朱曉紅那兒。朱曉紅是李敏的搭檔，他便盯上朱曉紅。

案發(fā)后，趙晨被抓，另案處理。朱曉紅丟了工作，男友跟她分手。李敏的生活，也全毀了。

2023年秋，當?shù)胤ㄔ阂粚徱苑冈p騙罪判處李敏有期徒刑11年，判處朱曉紅有期徒刑7年。

（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相關信息做了技術性處理。）

[以案說法]在“新節(jié)儉主義”的催化下，“羊毛經(jīng)濟”變得越來越流行。利用電商平臺相關規(guī)則，在道德和法律允許的范圍內薅羊毛，本無可厚非?？上窭蠲?、朱曉紅這樣利用平臺漏洞和商家問題去大薅羊毛肥自己的口袋，就另當別論了。

孚日律師事務所陳輝律師提醒廣大讀者，利用小聰明去鉆平臺和商家的空子，不僅損害了良心商家的利益，也破壞了市場的公平，還可能激發(fā)人性的貪欲，使人滑向墮落的深淵。更有一些違法者在“羊毛”程序中植入木馬程序，使用者面臨著暴露隱私、錢財受損的巨大風險，實在得不償失。另外，相關的平臺和部門也應該精準發(fā)力，建立網(wǎng)絡信用體系和統(tǒng)一的跨平臺黑名單，并加大打擊力度，嚴懲有組織、利用技術手段發(fā)起的惡意薅羊毛行為，營造良好的營商和消費環(huán)境。

編輯/張亞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