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
為上期封面報道《上海閑話,響了!》,在Citywalk必經(jīng)之地的武康路,我們與正在街訪的博主G僧東碰頭,天空飄著淅瀝瀝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耙荒銇斫邮芤幌挛业慕衷L吧!” G僧東說。
說到上海話,對我們這屆95后來說是一個難言之隱,還記得小時候跟同學在課間閑暇時唱“落雨啦,打烊啦,小巴拉子開會啦……”。誰能想到此時已是我上海話水平的巔峰。
小學二三年級后,上海話忽然就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直到升入高中,由于同學和老師“含滬量”的上升,學校里年紀大一點的老師們習慣性地講起了上海話。作為“問題學生”的我,在辦公室補習功課的同時,通過“偷聽”老師們嘎三胡,也狠狠地惡補了自己缺失多年的滬語經(jīng)驗值。
這次采訪,G僧東的一句話直擊我要害:“為什么這批年輕人不敢說上海話?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作為上海人不會說上海話很丟人!”
上海話對于我來說,更像是一種歸屬感。前年我從新加坡回國,因為疫情的緣故大家都變得極其敏感,互相保持距離。當我用自己那洋涇浜的上海話向后排的一對上海夫妻求助時,距離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們把落地需要的準備事項都發(fā)給了我,等我到上海還發(fā)微信噓寒問暖,是上海話給我?guī)砹苏滟F的溫暖。
這幾年,我發(fā)現(xiàn)身邊同齡的小伙伴們在聊天時慢慢開始說上海話了,大家開始重視上海話的傳承,甚至我的祖籍江西的女友,也會跟我飆兩句上海話。我想,有這批還在說上海話的年輕人在,上海話不會消失。
唐·劉長卿
日暮蒼山遠,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
孔冰欣
出差的這幾天適逢寒潮來襲,是以,無論把自己裹得多厚,總覺得潮濕陰郁的空氣還是冷笑著侵入了人體的每一個毛細孔,凍得瑟瑟發(fā)抖,涕淚橫流。
幸而隨身攜帶感冒藥,吃了幾粒+猛灌熱水,終于強行壓制住“快生病了”的危險苗頭。而“小赤佬孤魂野鬼般冒著風雪獨行于天地間”的場景,又讓戰(zhàn)五渣體質(zhì)的我多愁善感地想到了劉長卿的這首詩。
雖然“白屋”究竟指簡陋之屋抑或覆雪之屋,“柴門聞犬吠”之“聞”究竟指詩人聞抑或主人聞,“風雪夜歸人”之“歸人”究竟指詩人抑或主人,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不可否認,全篇詩中有畫,畫外見情,劉長卿純用白描手法,清語古調(diào),況味悠遠。此幅“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風雪人歸”的寒山夜宿圖,若憂若怨,若驚若喜,平地上突現(xiàn)奇峰,凜冽景致里,亦見淡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