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是一篇針對臺灣地區(qū)知名傳統(tǒng)色彩學家曾啟雄教授新作——《制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凸顯出的新特點和新成果加以評述與推薦的專題書評。本文從整理古籍、拾遺補缺、眼見為實、精熟古法、大膽設想、以數(shù)論色、提出困惑、心系中華八個方面對該書體現(xiàn)出的主要思想觀念、研究方法、學術價值等進行了逐一闡析及其重點提示。通過上述評析，不僅在于能夠引導讀者更好地去閱讀該書，而且還能夠為當代中國傳統(tǒng)色彩研究領域提供一種可供借鑒的新理念、新方法和新思考。

關鍵詞：傳統(tǒng)色彩；田野調研；染色實驗；色彩數(shù)據(jù)；復原古色

Abstract： This paper reviews the new features and achievements of traditional colorist Zeng Qixiong’s new work， The Color Aesthetics of Chinese People. This paper reviews the main ideas， research methods and academic values in the author’s work from sorting out historical documents， making up for the lack of documents， conducting field research， exploring ancient dyeing methods， making fact judgments， studying colors through data， pointing out 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literature， and loving Chinese culture. Through the above analysis， it can not only guide readers to read the book better， but also provide a new idea， new method and new thinking for reference in the field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traditional color research.

Keywords： Traditional color；field research；dyeing experiment；color data；historical restoration

曾啟雄先生是一位身居祖國寶島——臺灣的知名色彩家和云林科技大學教授，長期致力于中華傳統(tǒng)色彩文化的研究、實踐和傳承。21世紀以來，勤于筆耕的曾先生曾經(jīng)先后出版過《中國失落的色彩》《絕色》等在華語地區(qū)產(chǎn)生過廣泛影響的關于傳統(tǒng)色彩研究的經(jīng)典性論著，同時還通過培養(yǎng)博士生、碩士生和參加海峽兩岸論壇或舉辦巡回演講等多種方式不遺余力地弘揚與賡續(xù)傳統(tǒng)色彩文化、技藝和成就，是當代華語地區(qū)相關領域最具聲望的學者之一。

2023年6月份，由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出版曾啟雄先生的簡體中文版新作——《制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該書是以作者30多年研究傳統(tǒng)色彩的學術成果和染色實驗為基礎，為華語地區(qū)再次奉獻一部介紹歷史色彩文獻記載，配合古法染色技術印證，彰顯中華色彩美學特征及其解讀民族文化精神內蘊等的潛心力作。在曾啟雄先生50余年的學術生涯上，該書出版又添一筆濃墨重彩的新華章（圖1、2）。

作為色彩領域，特別是近年來也將中國傳統(tǒng)色彩作為學術研究對象的同行來說，通過悉心閱讀曾啟雄先生的新作，筆者認為該書具有以下八個方面的突出特點，值得相關領域的研究者和讀者們的重點閱讀和細心體會。

1 整理古籍，分類考訂

現(xiàn)在傳統(tǒng)文化研究的切入點，即對于歷代文獻的收集、閱讀、整理、歸并、考辯、釋解、分析、研判，這同樣也是開啟中國傳統(tǒng)色彩文化體系研究的一把鑰匙。

該書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上，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與增加新史料后，更加體系化地總結了上古先秦時代以前的甲骨文、金文和《詩經(jīng)》等，中古漢唐宋時代的《說文解字》《釋名》《齊民要術》《唐本草》等，以及近古元明清時代的《本草綱目》《天工開物》《康熙字典》等幾乎與色彩記載有關的蔚為大觀的歷史資料。更為重要的是，曾啟雄先生一方面對此進行了綜合性的全面梳理，另一方面還完成了諸多門類的新整理。有些內容盡管在其他相關論著也有所表述，然而若論總結歷代色彩資料之詳實，該書堪稱是當中最為系統(tǒng)性的一個版本，可見對于讀者的閱讀價值更高些。例如，作者通過尋典問籍的方式，從歷代傳世文獻中整理出包括大紅、桃紅等在內的161個紅色詞匯及其解讀了各自蘊意[1]，讓讀者從豐富的歷史紅色詞匯、意義等中深切體會到我們中國人對于該色擁有的那份特殊情感、細膩體悟和多元品味等。不僅如此，該書還對其他傳統(tǒng)常見色調，如青色調、黃色調、黑色調等也做了相同的集中梳理及其精透解釋；再如，曾啟雄先生還對同類顏色中的不同特點也進行了逐一歸并和闡解。以歷代字書里“黃”作為部首的35個字，如黊、黇等“黃也”之字為例，該書首次完成了“赤黃色”“白黃色”“黑黃色”的分類[2]，使讀者等對這些含有黃色之義的漢字的色彩特征有了一個更加直觀而細微的認知。

這些看似基礎性的研究工作，其實既需要作者長期的系統(tǒng)積累，又需要深厚的古文功底以及良好的專業(yè)研判，絕非一般研究者能夠勝任，教人佩服。而該書在此方面呈現(xiàn)出的眾多成果，也為相關領域的研究者或讀者等既全面又精準地了解、學習和傳承傳統(tǒng)色彩匯集了寶貴資料以及提供了重要指導。

2 拾遺補缺，齊備鏈條

古往今來，關于傳統(tǒng)色彩的古籍記載并不鮮見，不過許多內容始終存在著諸如語焉不詳或鏈環(huán)缺失等現(xiàn)象。正如曾啟雄先生書里所言：“例如《草本綱目》中，敘述了不少染色材料，但是對這些染色材料的染色過程，并沒有多加陳述，在文字表述與處理技術之間，存在斷層，導致后代再嘗試復原時，嘗試很多困難?！盵3]

為了彌補古籍記載留下的語焉不詳或鏈環(huán)缺失等缺憾，曾啟雄先生則是通過大量文獻之間的互為?？?，關鍵是反復的染色實驗，對存有缺環(huán)的不連貫之處予以諸多補充，最終實現(xiàn)了工藝鏈條間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這也是該書對于歷史記載的重大貢獻。例如，在記載茜草染紅的各類典籍中，大多只是以文字形式標注了其染色部位為根部，而對于具體的采集時間、工藝流程等重要環(huán)節(jié)則是缺乏應有的注釋。對于后代研習者而言，以此記述要想實現(xiàn)歷史上的染紅結果，絕無可能。為此，作者通過不斷地實驗摸索，最終完備了各個工藝環(huán)節(jié)，揭示了傳統(tǒng)茜草染色工藝的全過程[4]。再如，在紅花染色記載中，缺乏稻草灰的應用環(huán)節(jié)等[5]。類似事例，在該書中多有闡述，不再贅述。

上述成果對于當代人洞悉、學習和傳承古人染色工藝，重現(xiàn)歷史色彩原貌，都至關重要，缺一不可。

3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近現(xiàn)代國內外開展的大量田野調研成果顯示，一些古籍記載常常存在著與歷史真相不同，乃至大相徑庭的現(xiàn)象。為此，曾有歷史學者提出：材料的可靠性是研究的生命線的觀點。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①”僅僅從典籍中覓色，顯然不能令治學嚴謹?shù)脑鴨⑿巯壬械綕M足。通過該書不難看出，為了考據(jù)歷史文獻記載的可靠性，曾先生長期以來不辭辛勞和不吝花費堅持到傳統(tǒng)色彩原料的產(chǎn)地、遺跡、博物館和民間藝匠等中，并通過置身原生態(tài)現(xiàn)場環(huán)境，實際接觸文物，與染色工匠面對面交流的調研形式，就此掌握了大量的一手資料。在田野調研過程中，曾先生不但足跡遍及祖國各地，而且還包括深受中華文化影響的日本、韓國等鄰邦。其中，曾經(jīng)到福建仙游、臺灣青寮、日本京都等地考察染藍植物和技藝，到甘肅天水、云南麗江、韓國南山等地尋找染紅的茜草、紅花等，到廣東潮汕、福建漳州等調研口語表達與文字書寫的“烏”“黑”“赫”之間的同異[6]，等等。以實地田野考察與歷史文獻記載相比照，這也是曾先生在開展傳統(tǒng)色彩研究中始終遵循的重要學術研究方法，也為其研究成果及其結論提供了令人信服的客觀證據(jù)，改寫了歷史文獻里的一些不實記載。

總之，曾啟雄先生將中國傳統(tǒng)色彩研究從書齋學堂帶到田間地頭的舉措，對于相關研究領域厘清事實、分辨是非具有重要的開創(chuàng)意義和示范作用，從中也體現(xiàn)出他嚴謹求實的學術精神。

4 精熟古法，注重實驗

與大多數(shù)傳統(tǒng)色彩領域的研究者不同，曾啟雄先生極為重視實驗考證。作為一位技藝精湛的染色家，不論是在其論著里介紹傳統(tǒng)染色的文本內容，還是圖片內容，都是經(jīng)過自己的親歷親為、反復實驗后的成果，這也是該書最為精彩與獨到之處（圖3）。在染色實驗過程中，除了最大限度地復原了大量文獻記載中的傳統(tǒng)顏色的本來面貌外，曾先生還做出如下貢獻。

一是通過大量實驗印證了古籍記載的真?zhèn)翁搶?。其中，得到可靠實驗證明的典型事例包括對《天工開物》《本草綱目》等記載的槐花染黃，《韓非子》記載的“惡紫之臭”“吾厭紫臭”，以及“冬季不能夠染色[7]”等。（圖4、5）透過上述實驗，有力地實證這些傳世文獻里的相關記載并非虛妄，相反倒是確鑿無疑，可信度極高；二是曾啟雄先生通過實驗也糾正了一些古籍上記載的不實之處，如蒙草并非染綠原料[8]等；三是在該書中曾先生使用不少篇幅介紹了不同的染料、媒介物等因素對于染色效果等的制約作用。以石榴皮作為染材為例，當它與不同媒染劑，如明礬、鐵等進行染色時，則會形成由黃色到黑褐色的不同顏色。同時，即使采用相同的染法，因棉麻絲綢等介質迥異，也會染出不同顏色等[9]；四是該書對于各種染料特點、工藝程序、顏色效果等的介紹也是較其他相關論著更加纖悉無遺和引人入勝，讓讀者有一種身臨其境、意欲嘗試、一染為快的感受和沖動，如關于紫膠蟲的染色工序[10]的詳盡介紹等；五是曾先生還通過在柘木里添加明礬，再加上高溫染色后印證，唐代帝王穿用的象征至高地位的“柘黃”袍服顛覆了記載和普遍認知中的暗淡的赭黃色，而是接近于人們熟知的類似明清時代帝王使用的明黃色等[11]。上述內容足以佐證曾啟雄先生是當代華語地區(qū)研究傳統(tǒng)色彩者中當之無愧的實踐派、技術流的代表，也是該書最值得一讀的價值所在，而書名——《制色》則正好畫龍點睛地彰顯了其鮮明的特色和研究精粹。即使對于那些未曾實驗過的古代染色內容，曾啟雄先生也能夠做到實事求是，逐一列舉，如“《本草綱目》記載槐樹種子可以染皂色尚未嘗試過，不知結果如何[12]”，等等。

總之，在曾啟雄先生關于傳統(tǒng)色彩的研究中，實驗印證與田野考察都是最具濃厚個人學術標志的重要研究方法。筆者認為，這二者最值得業(yè)界推廣、同行鏡鑒和讀者思考。

5 大膽設想，小心求證

在大多數(shù)歷史文獻記載中，對于傳統(tǒng)色彩的介紹僅為只言片語，并無系統(tǒng)闡述，甚至錯訛頻現(xiàn)。這為現(xiàn)代人了解古代色彩的歷史真實制造了重重困難。曾啟雄先生結合文獻、考察、推理、經(jīng)驗等對此進行了諸多新判斷，這也成為該書又一看點。

在古代染藍色的植物中，主要有蓼藍、山藍（圖6）、木藍、菘藍四種。而《詩經(jīng)》里多次提及的“藍”，如“終朝采藍”是屬于哪類品種？作者從產(chǎn)地、習性、季節(jié)、色澤等多個角度出發(fā)，通過排除研究法，最后將其斷定為菘藍[13]；再如，作者結合秦漢盛行的陰陽五行里關于“相生相克”觀念，對于秦始皇所著禮服為什么是“上玄下纁”的配色關系予以了符合當時社會背景的推斷等等，不一而足。

在研究過程中，正是因為曾先生能夠做到理據(jù)充分，所以才使得許多關于傳統(tǒng)色彩的模糊認知、籠統(tǒng)表述或不實之詞有了更加合理、貼切的解讀，有助于推動傳統(tǒng)色彩的研究向著更加全面、客觀、深入的方向不斷發(fā)展。

6 以數(shù)論色，定量言史

在數(shù)據(jù)時代的今天，當代學術研究各個領域也呈現(xiàn)出由定性研究進入到定量研究的新階段。實踐表明，如果研究者依據(jù)的數(shù)據(jù)、數(shù)字是真實可靠的，就會為研究結果提供更具說服力的佐證支撐，因此成為學界越來越重視和依循的研究方法。運用一手的數(shù)據(jù)、數(shù)字作為研究憑據(jù)，這也是曾啟雄先生多年來在傳統(tǒng)色彩研究上的一貫方法，與注重實驗和田野考察一樣，形成了獨具個人標志性的學術研究風格。

通過閱讀該書，可以看到不少的研究成果或結論均是來自曾啟雄先生或其研究團隊從浩如煙海的古籍中統(tǒng)計而來的調研數(shù)據(jù)或數(shù)字。例如，對于漢代《說文解字》（27個黑部首字）、明代《正字通》（78個黑部首字）、清代《康熙字典》（86個黑部首字）三個時代收錄的黑部首字的數(shù)據(jù)變化，揭示了色彩詞匯伴隨著時代變遷而不斷得到發(fā)展的史實；再如對《全唐詩》運用的不同色調的色彩字所做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結果顯示，其中“紅”字共計出現(xiàn)4701次，“赤”字出現(xiàn)738次[14]，唐代文人墨客對于紅色之追捧程度由此一覽無余（圖7）。

總之，運用數(shù)據(jù)、數(shù)字進行研究，無疑也是當代傳統(tǒng)色彩研究的大趨向。曾啟雄先生的《制色》一書充分體現(xiàn)出“以數(shù)論色”的特點，因此不僅在眾多以傳統(tǒng)色彩為主題的論著中顯得獨樹一幟，而且還體現(xiàn)出其很高的學術創(chuàng)新價值。

7 提出困惑，引發(fā)探討

在學術研究領域，高水平的研究者通常都會具備敏銳的洞察力、深刻的思考力和理性的批評意識，從不會人云亦云。于是，不斷地發(fā)現(xiàn)問題和提出問題就成為這些學者研究過程中的基本內容和工作常態(tài)，并對最終研究成果的學術質量也會產(chǎn)生重要影響。

曾啟雄先生通過該書對傳世文獻中關于色彩的一些記述不清，乃至不實之處等提出多方質疑或批評，同時明確地表達出“不可盡信古”的學術觀點。例如，“朱”在《說文解字》中為何被解讀為“赤心木”的顏色；在“青龍到底是什么顏色”一節(jié)中寫道“在所有顏色的龍里，青龍大概是最混亂的。到底是綠色的龍，還是藍色的龍，甚至與黑龍有關系嗎？[15]”。此外，對于自唐代起流行的“猩紅色”叫法的來源何處、特點如何的長期困惑，等等。

曾啟雄先生對于經(jīng)典文獻記載的上述質疑或批評，不是為了博眼球和制造爭論，而更多是為了引導相關領域研究者能夠對這些痛點加以深入思考、積極探討和客觀辨識，意在補偏救弊，探求真相。這種不惟經(jīng)典，嚴謹求實、獨立思考的科學研究態(tài)度和理性學術精神，令人印象深刻，肅然起敬。就此來說，該書也給讀者，尤其為相關領域的研究者帶來了很多新啟發(fā)和新思考。

8 尊崇傳統(tǒng)，心系中華

作為生活、工作于祖國寶島的一位臺灣籍學者而言，長期以來能夠如此執(zhí)著與癡迷于中華文化體系與成就中的重要構成部分——傳統(tǒng)色彩研究，并且成果斐然，廣受好評，足見曾啟雄先生是一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真正熱愛者、捍衛(wèi)者和賡續(xù)者。他通過該書，以靈動的文筆、翔實的內容、豐富的案例、精彩的插圖、深厚的情感、獨特的洞見將中華色彩文化的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自成一體、輝煌燦爛、美不勝收闡述與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令人心馳神往，極具強大的文化感召力和精神感染力。

同時曾啟雄先生還借助大量的歷史文獻記載和歷史遺物、躬身實驗等充分印證中華色彩取得的偉大成就，以及對世界色彩發(fā)展產(chǎn)生的重大推動作用。例如，在總結歷代古籍里對于12種白色，如皙、皚、皎等含義解讀后，由衷地贊嘆道：“這種表現(xiàn)形式，展現(xiàn)出我們中國人對白色感覺的敏銳程度與表現(xiàn)之細膩情形?！盵16]“中國人對色彩的感覺極為敏感，這種敏感不僅體現(xiàn)在色彩的命名上，還體現(xiàn)在傳統(tǒng)色彩多變、含混、復雜的美學及文化意涵上，這與現(xiàn)代科學色彩理論有很大差別”[17]；再如，該書闡述了中國傳統(tǒng)色彩對于周邊國家色彩演進過程中的深刻影響，如日本對于紫色、黃櫨染色、貼金畫等的推崇、制度、習俗等均出自中國文化[18]。此外，曾先生旗幟鮮明地將本書的副標題標注為“中國人的色彩美學”，可以看出對中國傳統(tǒng)色彩文化的高度自信和無限自豪。上述事例，能夠讓讀者對中國色彩文化成就充滿無限的崇敬感，對于在新時代背景下建立民族色彩自信心，將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色彩加以現(xiàn)代轉換，形成“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②”的作品等來說，均具有不可估量的指導意義和激勵意義。

曾啟雄先生在該書中，還借助色彩闡述了大陸與臺灣在色彩方面的密切聯(lián)系，藉此角度有力地表明了兩岸一家的政治態(tài)度。例如，長久以來臺灣地區(qū)的大多數(shù)染材，包括色彩習俗等源自祖國大陸等[19]，證明傳統(tǒng)色彩也是連接、維系海峽兩岸同胞關系的重要紐帶。還有就是，曾先生在該書中多處借色寄情，表露出感人至深的濃濃鄉(xiāng)情：“站在高山上，遠眺四周環(huán)繞的蒼藍景色……總是在心里勾起淡淡的鄉(xiāng)愁……望著多良蘊含鄉(xiāng)愁的蔚藍海岸，竟然是那樣地思鄉(xiāng)?！?曾先生的赤子之心、家國情懷溢于言表。

總之，曾啟雄先生在該書中始終貫穿著一種濃厚的尚傳統(tǒng)、愛中華的熾烈的情感意味。

9 結語

綜上所述，《制色：中國人的色彩美學》是一本借助傳統(tǒng)色彩主題，旨在追溯、解讀、弘揚、承傳、應用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重要論著。因此，不論是對于專業(yè)研究者，還是普通讀者而言，都是了解或運用傳統(tǒng)色彩的重要參考。該書契合于18大以來以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民族復興和強調文化自信的，提高國家軟實力以及“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闡釋好中國特色③”時代大背景，可視為一部熱愛本土文化、強化色彩自信的教科書。鑒于該書闡述系統(tǒng)、觀點鮮明、邏輯嚴謹、史料翔實、方法科學、內容豐富、案例經(jīng)典、論斷明確、成果突出，筆者認為這一切勢必將造就該書成為傳統(tǒng)色彩研究領域里又一本必傳之作。與此同時，也期待曾啟雄先生今后能夠再出新作，以饗讀者！

10 參考文獻

[1-19] 曾啟雄 . 制色 ： 中國人的色彩美學 [M]. 南京 ：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2023.

注釋

①[宋]陸游.冬夜讀書示子聿：“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②2016年5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

③2013年12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上的講話.

崔唯（1963.04），男，漢，北京人，教授，北京服裝學院，研究方向：色彩；肖彬（1966.12），女，漢，北京人，副教授，北京服裝學院，研究方向：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