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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山水的振興(外一章)

        2023-10-27 22:59:55王德寶
        劍南文學(xué) 2023年4期
        關(guān)鍵詞:蓋頭巨石云霧

        □ 王德寶

        鳳凰山、大坪山、小坪山,就像三件寬大的衣服,穿在一個(gè)叫郭牛的村子身上,也穿在村子里的每個(gè)人身上。

        村民們穿了一代又一代,始終沒有穿出他們想要的模樣?;翌^土臉的歲月里,讓他們難以下咽的,除了粗茶淡飯,還有磕不破咬不爛的貧困二字,壓在他們不甘的心上。

        同一片天空下,云霧涌動,在不同的山頭,將每一個(gè)生命喚醒。

        村民們知道,喚醒他們的,其實(shí)不是云霧,而是遠(yuǎn)道而來的一些人。他們的名字叫駐村工作隊(duì)、對口幫扶單位。

        他們都是一些城里人。爬坡上坎,他們的腳步?jīng)]有村民們有力;看天地時(shí)令、養(yǎng)豬喂雞種樹,他們沒有村民們有經(jīng)驗(yàn),也沒有村民們的巧勁。但他們有不斷學(xué)習(xí)的愿望,有扎根下來的決心:做一塊巨石,讓松散的泥土聚集在周圍;做一棵大樹,喚來遠(yuǎn)方的風(fēng)雨;做新時(shí)代的愚公,把壓在村民們心頭的大山搬離!

        帶著遠(yuǎn)方的種苗和醞釀已久的規(guī)劃,他們從山下爬到山上,又從山上來到山下,尋找合適的土壤和水源,讓它們落地生根,讓它們在水里奔騰。

        春去秋來,那些規(guī)劃里的種子,終于適應(yīng)了這方水土,在巨石旁,在懸崖邊,露出了自己的頭角,伸展出自己的笑臉,結(jié)出了自己的果實(shí)。

        在往日唉聲嘆氣的山上,越來越多的村民聽到了自己的笑聲:發(fā)自肺腑,帶著幸福和甜蜜!

        郭牛村知道,穿在它們身上的衣服漸漸有了自己的色彩,有了時(shí)代的模樣,有了讓群山側(cè)目的魅力。

        蘇寶河依舊在山下清洗著郭牛村的影子。它和過往的風(fēng)兒都知道,這座村莊,這些山頭,這些村民,都是被花朵喚醒的蜜蜂,他們都在竭盡心智,忙著裝扮自己的美麗,芬芳自己的日子。

        蓋頭山上看茶

        苔子茶長在蓋頭山上。

        上山去看茶,必須穿過陽光,穿過林蔭,接受山風(fēng)的指引。

        苔子茶一壟壟地列隊(duì),在山坡上歡迎我們。

        傾斜的茶壺在山頂上,似乎正在傾倒泡好的歲月,斟給遠(yuǎn)道而來的我們,也斟給飛鳥和流云。

        我們沒有采茶。

        我們穿行在茶樹中間,聽茶樹講自己和春天的故事,也聽管理人員講茶葉的未來和過去。

        茶葉在笑,我們也在笑。

        跑來跑去的風(fēng),把我們的笑送到更遠(yuǎn)的山上。我們看到,周圍的山都有了明媚的表情。

        茶香是在山上長出來的,是在清風(fēng)明月里釀出來的。

        我們覺得周圍的大山和頭頂?shù)年柟庖彩遣杩?。他們的口味比我們都重,他們不分晨昏地吮吸芳香。他們泡下的也不只是茶葉,還有茶樹在坡坡坎坎上經(jīng)受的日月。

        那種味道應(yīng)該比采茶人的山歌更悠遠(yuǎn)、更綿長,比采茶妹流轉(zhuǎn)的眼波更明亮、更動人。

        離開茶園的時(shí)候,我們看到陽光已經(jīng)掀開這座山的蓋頭,讓我們看到了擂鼓鎮(zhèn)的臉。

        我們看到更多的人離開擂鼓鎮(zhèn),走向蓋頭山。

        掀開了蓋頭的蓋頭山,目光炯炯,向來來往往的每一個(gè)人都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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