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燕

父親在東邊牧馬

母親在南山采茶

香氣蒸騰的灶前

外婆彎腰舀一勺甜膩的米酒

倒進翻滾的湯圓里

一鍋臘肉豬腳在火塘邊打盹

一把青蔥的白菜在銅鍋里徜徉

少年坐在二樓的月臺上

手捧書卷

金色的時光在俊朗的眉宇間跳躍

兩只黑頸鶴在查姆湖中交頸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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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清亮的歌聲

點開了湖畔的鮮花

再遠一些的哀牢深山

一群美麗的綠孔雀

在禮社江畔

繁衍生息

舞蹈歌唱

碧波

全縣4045平方公里的土地

百分之八十四都被各種各樣的綠覆蓋

栗樹、冬青、山茶、榕樹、松樹、柳樹……

淡綠、青綠、翠綠、墨綠……

一層一層依偎在哀牢山、白竹山、石碑山的懷里

在這些惹人心醉的綠中

最讓人心馳神往的

是那只讓你心中蕩起幸福漣漪的

美麗精靈——綠孔雀

透過查姆湖的碧波

我看見蔚藍的天空

在湖底浣洗著她的晶瑩

穿過哀牢山的碧波

我看見一只只美麗的綠孔雀

在林中展翅開屏

為這盛世

呈上她最美的祝福

喜歡

喜歡大嬤從矮墻上遞過來的那把燒蠶豆

喜歡嬸嬸從籬笆縫里塞進來的那包酸腌菜

喜歡開在羊肝石縫里的米湯花

喜歡酸酸甜甜的老鴰果

喜歡金燦燦的雞油菌

喜歡掛在枝頭的紅柿子

喜歡系在山腰上的白霧

喜歡冬天早晨鋪在池塘水面上的玻璃……

那些在樹梢上歌唱的山雀

那些在水面上舞蹈的蜻蜓

那些一天到晚在水田里聒噪的青蛙

那些在收割過的稻田里驚慌失措的蚱蜢

總是讓我

在夢里也把歡喜，掛在眉梢

老家

雞豬養(yǎng)在圈里

稻花喂養(yǎng)的肥魚

在田里跳躍

四季時鮮的小菜

就種在院墻外

裝滿米酒的瓦缸

一直蹲在墻角

屋后的果園里

一年四季結滿誘人的果實

楊梅、蘋果、李子、梨

花紅、板栗、核桃、柿子、冬桃

一種結一種的甜蜜

一種懷一種的思念

不管我回不回家

它們都會在心里住著

讓我唇齒留香、心生溫暖